她将律师函电子版同步发送给所有的侵权账号,附言只有冷冰冰的三个字:“法庭见!”
不一会儿,桌上的手机疯了一般震动,营销号的威胁如潮水般涌来。¢x¢n*s-p¢7^4¢8,.~c¢o·m/
楚怀夕充耳不闻,却将手机倒扣在桌面,转头看向苏白,嗓音冰冷又决绝:“苏阿姨,我要加告微博平台监管不力。他们纵容谣言扩散,就该和造谣者一起付出代价。”
苏白点头,“好,我现在发律师函。”
晨光初现时,楚怀夕发布了第二条声明。
这一次,她附上了上百页的证据,配文更是字字泣血:“没错!我曾经的确是一名记者,但当我亲眼看着我的当事人被舆论杀死,看着大批媒体人手握着真相,却为了利益颠倒黑白。我失望透顶,所以选择退出了媒体行业。今天,我再次站在了舆论中心,但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我要让所有人知道,造谣并不是言论自由,网暴不是法外之地。-精′武/晓`说-徃* ¢追`罪-薪!蟑,洁·”
证据发出,舆论得到了短暂的平息。
当一封又一封法院传票发出时,楚怀夕坐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厅。透过落地窗,徐以安白大褂下摆被穿堂风掀起,像是随时会被吹走的蝶。
她心猛地一紧,想到季瑾溪说,徐以安最近非常忙,忙到都没时间睡觉,她心疼的同时又觉得庆幸。
她想,等忙完这阵子,她们就又可以回到平淡又幸福的生活里了。
倏地,想到安安的生日快到了。
她双手合十,阖眸祈祷,“上天保佑,让我在安安生日前处理好这些破事,让我和徐以安陪安安好好过一个生日。”
叮————
手机弹出最新消息,其中一个营销号公开道歉,却仍在评论区暗戳戳引导粉丝攻击。
楚怀夕冷笑一声,重重敲击键盘,却只回复了三个字:“不够狠!”
这场暴雨持续了整整三天,楚怀夕的手机始终开着免提,律师的汇报声、键盘敲击声、窗外的雨声交织成一首首战歌。/x~t,i¨a~n\l*a`i/.`c/o,m·
却始终没有徐以安的消息。
楚怀夕失落的同时每天都会去医院附近,隔着玻璃,远远地,偷偷地看一眼徐以安,而后转身继续投入战斗中。
她将所有威胁短信截图保存,做成电子证据册。当某个造谣者通过中间人送来封口费时,她当着律师的面将支票撕成碎片:“告诉他们,我要的不是钱,我要他们为毁掉的人生负责。”
这天,楚怀夕站在酒吧破碎的落地窗前,神情恍惚地看着“暂停营业”的灯牌在雨中明灭。
手机突然响起,是法院的立案通知。
她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雷声轰鸣中,她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干干净净地,回到徐以安身边了。
翌日早上,满怀期待的楚怀夕在热搜上看到自己和徐以安亲吻的画面时,怔愣在原地。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瞪圆眼睛盯着屏幕上徐以安被微风吹乱的发丝、看着自己泛红的耳尖,看着背景里一排排肆意生长的桃树。
她突然痛恨自己的不严谨。
在这个节骨眼就不该和徐以安太亲密的!
“独家爆料!无良女记者脚踏多条船,私生活混乱,最新约会视频流出!”
视频里主播尖锐的声音刺破安静的空气,画面突然切到她和不同美女交谈的片段,并恶意剪辑成暧昧姿态。
弹幕在屏幕下方疯狂滚动,污言秽语如同涨潮的黑水,漫过徐以安带着笑意的眉眼。
楚怀夕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指尖不停翻着评论区,旋即她的脸色从苍白变得发青。
评论区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所谓同事开始爆料楚怀夕当年离开媒体行业的真相。
有人声称跳楼的女生是楚怀夕的前女友,有人造谣女生跳楼是因为被楚怀夕抛弃了,甚至还有人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徐以安头上。
他们说,徐以安是两人之间的小三。
手机在掌心里疯狂震动,营销号的私信像毒蛇吐信般弹出,“楚小姐,你继续告下去,下一个视频就是徐医生收红包的“证据”哦。
楚怀夕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所谓的媒体人发来的恐吓,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事已至此,只能继续往前走。
她咬紧牙关,强势回复威胁,“你们可以继续恶意诽谤,我的起诉书也可以越来越厚。”
舆论因这个爆料哗然,网上各种声音都有。
凌晨一点,精疲力尽的楚怀夕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颤抖着指尖点开季瑾溪发来的消息。
科室群聊截图里,徐以安同事的议论刺得她眼眶生疼,“原来徐医生是同性恋啊,怪不得谁都看不上呢”,“这种性取向怎么当医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