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夕感受到暗藏的警惕,心中冷笑,却顺势回握住对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带着十足的真诚,“这个您放心,上周我们去海边,我全程都在盯着她,连浪花打湿裤脚都要紧张半天。+山′叶_屋+ ·首,发,”
徐母眸底寒意与妒意翻涌,收回手,状似随意地抚了抚鬓角:“你们年轻人就爱到处跑。不过安安从小身体弱,上个月还犯了低血糖...”
徐父暗暗观察着楚怀夕的反应,看到她露出惊讶和担忧的神色,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楚怀夕确实被惊到了,语气和神情的不自觉变得急切,“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话刚出口便意识到了不妥,果然旋即便迎来了徐母尖锐的反驳,“你只是她的朋友,不可能事事都要知道吧。”
楚怀夕语结,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突然觉得此刻这个面色阴厉的人才是徐以安的妈妈。
她脑子里只剩下“心疼”和“我靠”两个词了。\二+捌`墈*书_蛧. ,埂!鑫/罪\全!
温柔的背面是强势。
友好的背面是防备与厌恶。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瞬间能理解徐以安为何一回到家,稳定的情绪就会全然崩溃了。
空气凝固了许久,徐父假意咳嗽两声打破僵局,“你们年轻人偶尔出去散心挺好的,但要注意安全。”
楚怀夕发现徐父眸色很深,像团散不尽的浓雾,里面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皱着眉嗯了一声,硬着头皮接话,“叔叔阿姨说的是。”
徐母勾起一抹苦笑,“说起旅游…阿姨最近想不明白一件事…你说,我们安安也真是的,遇到了那么大的事情,居然不来找我们帮忙…”
当徐母饱含失望地说出,“遇到那么大的事情,不来找我们帮忙”时,楚怀夕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酸楚。她知道徐以安不愿意给父母添麻烦的倔强,也明白这理由背后是怎样的无奈。,小/税-宅, ?已~发?布`罪′芯?章~结·
楚怀夕坐直身,气势丝毫未有避让:“清者自清。我想徐医生不愿意,也没有必要想办法去自证,而且她肯定也不想让您和叔叔担心。”
顿了顿,她弯了下唇,意有所指地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风波已经平息了,徐医生现在可是人尽皆知的好医生。我相信您和叔叔也在替独立又优秀的徐医生骄傲吧。”
徐父闻言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偷偷瞥了眼妻子紧绷的侧脸。随后用余光瞟向楚怀夕,腹诽:“这小丫头片子怎么牙尖嘴利的!不过这个性格还挺适合乐乐那个闷葫芦的…”
徐母愣了一下,语气酸唧唧地,“那她为什么愿意让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操心呢…”
楚怀夕:……
我去!这以后老古板恐怕要面临老婆和老妈同时掉水里,她先救谁的困扰…
幸好老娘会游泳!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沉默不语的徐父突然起身,“你们先聊,我去倒杯水。”他带上门的瞬间,楚怀夕听见了压抑的叹息。
病房陷入诡异的静默。楚怀夕眸光一转,故意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哎呀一声,“遭了!徐医生快下手术了,我忘记给她买草莓蛋糕了…”
果然下一秒,她看到徐母神色骤变,声音猛然拔高,“不许买!安安不吃草莓蛋糕!”
楚怀夕侧眸紧盯着监护仪上的数值,谨慎的继续套话,“嗯?是她不喜欢吃吗?奇怪,我没怎么发现她不喜欢吃草莓味的东西呢?”
徐母泛红的眸底染上痛楚,强势的语气里染上哽咽,“安安对草莓过敏!你不可以给她吃任何含有草莓成分的东西!!记住了吗?”
看着徐母焦急的模样,楚怀夕心中的猜测差不多有了答案,颔首,“好的,我记住了。”
许久后,楚怀夕从病房退出来,后背早已被一层冷汗浸透。她倚着走廊的消防栓缓神,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徐母攥得发红的掌心印记。眼前闪过一动不动地站在橱窗前,盯着草莓蛋糕的人。
如果猜测是真的,那对徐以安也太残忍了!
思忖许久,楚怀夕看了眼时间,快到午餐时间了,抬手重重捏了捏眉心,快步离开医院。
电梯下行的数字跳动间,手机突然震动,徐以安发来消息:“手术结束,今天想吃馄饨。”
深冬的风卷着枯叶掠过医院门口,楚怀夕裹紧大衣,“好的,没有洁癖的徐医生。”回完信息便钻进不远处商场二楼的馄饨店。
馄饨店老板看到楚怀夕,熟稔地招呼:“今天还是两份虾仁?”
楚怀夕一边扫码支付,一边含笑点头,“您先做着,我去楼上买个东西再来拿。”
“好嘞。”
第54章 草莓蛋糕
玻璃橱窗折射的暖光里,草莓千层鲜红欲滴的果肉嵌在雪白奶油间,宛如簇簇带刺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