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满脸疲惫地点头,“我没有忘,我这不是已经在想办法了嘛。′5-4¨k`a_n^s\h,u,.\c¨o/m·”
徐梦冷眼看着他,冷哼一声,“你想到什么办法了?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敷衍我!”
徐父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我已经偷偷将安安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换了,也在她车上安了定位器,以后她的动态我会在第一时间掌握。我不会让她再被楚怀夕、被任何人骗走第二次。”
“真的吗?”徐梦眼睛一亮,“谢谢你老公。”
徐父强压下心头对女儿的愧疚,努力地冲妻子笑了笑,“不用谢,我发过毒誓的嘛。这辈子我一定会拼死护你和安安周全。”
徐母放松下来,虚弱地靠在丈夫胸口:“老公,我真的不能没有安安啊。安安是我的命,她没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
“不许说晦气话。”徐父抱紧妻子,滚了滚喉咙,“我们一家人一定会要好好活下去。,咸~鱼/墈*书/ _庚·芯^罪¢哙_谁要是想拆散我们这个家,我绝不会放过她!”
凌晨一点,徐以安走出医院大门。
深冬的寒风裹挟着冰碴,像砂纸般磨过徐以安的脸颊。医院门口的梧桐树光秃秃地摇晃,枯叶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呜咽。
徐以安裹紧羽绒服,木讷地望着远处路灯下飘摇的雪花,突然间又变得很迷茫。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自由。
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了一下,是楚怀夕发来的消息:“老古板,你睡了吗?”
隔了五分钟,又发来一条,“你还好吗?”
徐以安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文字,喉间泛起浓烈的酸涩,苍白的指尖在回复框悬了许久,最终关上了手机。
楚怀夕的公寓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徐以安直挺挺地站在楼下,凝望了那盏灯一个多小时。
放荡不羁的花蝴蝶在因什么而失眠呢?
是因为我吗?
许久后,徐以安呼出一口浊气,弯腰用力锤了下发麻的双腿,而后小跑进单元门。~墈`书-屋? ?更?芯,嶵·筷+
她刚按下门铃,门便猛地被人拉开,带着柑橘香的拥抱瞬间将她紧紧包裹住:“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啊?怎么不让我去接你回家呢?”
话落,楚怀夕就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
她呼吸一滞,松开徐以安,轻轻捧起对方的脸,指腹擦过对方泛红的眼眶,“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爸妈骂你了?”
徐以安摇头,将头埋进对方怀里,听着熟悉的心跳声,所有的委屈突然有了出口,“我以为我足够坚强,我以为这一次我不会再妥协。”
她的声音闷在楚怀夕心口,“可当妈妈倒下的那一刻,我好像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在急诊室门口哭着求医生的小女孩。看着她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我又非常自责和她起了冲突,又不忍心再为自己争取自由了…”
想到监护仪上起伏的曲线,想到父亲通红的眼眶,想到那辆草莓味的救护车,那些被压抑在心底的情绪顷刻间决堤。
徐以安吸了吸鼻子,“楚怀夕,我是一个失败的医生,也是一个失败的女儿。”
楚怀夕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安慰她,只是将人搂得更紧,手一下下顺着她的背。待徐以安的抽泣声渐渐平息,才牵着她走到餐桌前。
桌上的黑咖啡还冒着热气,几块曲奇饼干糖在墨绿色瓷盘里,旁边摆着插着百合的玻璃瓶。
“你看。”楚怀夕掰开一块曲奇,金黄的内馅缓缓流出,“即使再完美的甜点也会有裂痕,但这反而让夹心露了出来,变得更香加甜了。”
她将曲奇递到徐以安嘴巴,柔声说:“老古板,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在医院的时候,你是冷静又专业的医生;回到家,你也只是个渴望被理解的女儿。这两者不冲突。”
她一万次否定怀疑自己,那她便一万次肯定支持她。反正她有的是爱与耐心。
徐以安嘴唇颤了颤,启唇咬了口曲奇,甜味瞬间在舌尖散开,她望着楚怀夕认真的眉眼,突然觉得压在肩头的重量轻了许多。
她轻声喊,“楚怀夕…”
“嗯?”
徐以安看着楚怀夕,抿了抿唇,“今晚…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求之不得!”楚怀夕心间一皱,唇角的笑容温柔的让人想哭。
第53章 今天比昨天爱你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楚怀夕拿着吹风机倚在梳妆台边上,思绪不由飘向那个压抑的家庭。
徐以安压抑的抽泣声还在耳畔回响,那些藏在“完美女儿”“优秀医生”外壳下的委屈,像被揉皱的纸团,即便摊开也满是褶皱。
结合之前的种种,楚怀夕笃定徐以安的心理疾病八成是由原生家庭导致的。
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楚怀夕攥紧手中的吹风机,眼神坚定地像要入党,“明天我一定要去会会我那强势的未来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