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安看着被轮渡拉出的长长的海岸线,摇了摇头,“不知道。¨0~0-晓¢说,惘- !已?发+布`罪\鑫.彰,劫^”
楚怀夕瞥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看向面前的汪洋大海,红唇勾起,“因为这艘船会在海上漂七小时,我们会跟世界失联七个小时。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全世界都找不到我们。”
“我希望在这段不被打扰的时间里,我可以陪你一起客观的看清你自己,然后在未来的人生里,你可以主观的去爱你自己。”
徐以安闻言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却被楚怀夕用指尖按住嘴唇。
这人的指尖带着暖手宝的余温,轻轻摩挲她唇角:“别说话,听海的声音。”
浪涛轻轻撞击船身的声响里,她听见楚怀夕更低的呢喃,“就算七个小时后,我们不得不再次落地在车水马龙间,但你相信我,那里依旧没人认识你,没人举着键盘审判你,也没人逼你回家当乖女儿。^咸/鱼_墈/书/ ¢嶵¢新,蟑/結?耕-新¢哙`所以在逃离地球的这段时间里,你就尽情的做你自己,做楚怀夕的老古板吧。”
徐以安一眨不眨地看着楚怀夕。冬天的大海是深邃的蓝,就像爱人那令人着迷的眼睛。
她勾起唇角,颔首,“这七个小时里,我的世界里只会有海跟你。”
夜幕低垂,海水的颜色越来越深,甲板栏杆也结上了一层薄冰,徐以安出神地望着随海波起起伏伏的浮冰,享受着久违的宁静。
“冷不冷?”楚怀夕忽然摘下手套,用掌心贴住徐以安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要不要回房间喝杯热红酒?我带了好酒和过敏药哦。”
徐以安愣了一下,俨然没想到这人悄悄做了这么多准备,笑了笑,“好啊。”
轮渡大床房暖黄的灯光里,木质桌板上凝着细小的水珠。
楚怀夕从包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一大包药,顺带着抖落出几颗水果糖,锡箔纸在暖气里发出慵懒的声响。`卡^卡+晓-说-蛧· ~勉_费\岳′犊′
徐以安站在木桌边,垂眸盯着楚怀夕往红酒杯里倒酒的动作,指尖蜷了一下。
落地窗外的雪突然变大了,大片雪花扑在玻璃上,瞬间又被气流卷走,像无数想要触碰却又缩回的指尖。
楚怀夕摇晃着红酒被,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扁了扁嘴,语气恹恹地,“雪落到海里就死了,我要能在它死之前接住它就好了…”
徐以安闻言愣了愣,不能理解她这些天马心空的共情力,但还是安慰她,“别难过。”
楚怀夕收回视线,举起杯子,笑了笑,“敬冬天的海,敬飞扬的雪,敬自由的你。”
徐以安端起酒杯,碰了碰她的杯沿,“敬带给我自由的你。”
热红酒入口时的辛辣混着橙皮香,让舌尖泛起细微的麻,徐以安不适地皱起眉头。
楚怀夕抽了抽嘴角,“大姐,我这十几万一瓶的好酒,怎么让你喝得跟喝毒药似的。”
徐以安愣了愣,瞪大眼,“这么贵?”
“不然呢?”楚怀夕抿了口酒,勾起一抹混不吝地笑,嗓音娇柔,“您老人家都跟我私奔了,我不得拿出好酒招待您啊。”
徐以安耳尖一烫,语重心长地说:“以后我们还是喝枸杞茶吧,养生而且省钱。”
楚怀夕咋舌,语气夸张,“我说你要不要这么抠啊?你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的人啊。”
徐以安垂眸嘬了一小口酒,“我不抠,只是觉得钱要用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能让我们开心的事情就是有意义的。”
“还可以更有意义…”
“比如?”
徐以安放下酒杯,站直身子,一脸认真地回答,“买书,买实验器材,资助病人。”
楚怀夕啧了一声,“不愧是大学霸,觉悟就是不一样哈。但是你漏了最重要的一项哦。”
“什么?”徐以安不解眨眼。
楚怀夕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当然是养你美丽的媳妇呀~”
话落,徐以安脸颊唰地一下红透,往旁边挪了半步,语气慌乱地命令道,“专心喝酒。”
楚怀夕忍俊不禁,饶有兴致地说,“呀!不得了,你居然劝我好好喝酒!难不成是想等我喝醉酒,在这大海上睡我?”
脸红成螃蟹的徐以安:……
楚怀夕将桌上的酒杯递给她,“好啦,不要顾虑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嘛~只要能让你拥有一瞬间的开心,别说是十几万的酒了,就是让我下海捉鳖,上天捞月,我也在所不辞。”
远处传来悠长的汽笛声,惊起一群海鸟,它们扑棱着翅膀掠过落地窗时,翅膀上的雪粒纷纷扬扬落进徐以安颤动的眼眸中。
她无声地说:“楚怀夕,谢谢你喜欢我。”
午夜十二点,轮渡驶入海峡最深的海域。
楚怀夕倏地放下酒杯,三下五除二地给徐以安和自己裹上了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