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聚餐结束,他才认真看了一下信息。!x!i?a/n-y.u′k~s¢w¢.¢c!o~m′有不少朋友发来新年的祝贺语,或约他出去玩,他都一一回复了。
而贺怀知的电话停留在了上午11点左右。
他左右瞧了瞧,见那些叔叔阿伯们吃得尽兴了,商量起下午打打小牌的事儿,便上了楼。走在楼梯上,他就开始拨通贺怀知的电话,得到一阵忙音,那颗飘摇的心安定下来了。
他倒在床上补觉,睁开眼时,天生已经灰暗,时针走到了五点多。刚好戏松来了敲门喊他吃饭。楼下的人散得差不多,只有他们自家人在看电视。
“小宝今天辛苦了,长大了,能独当一面咯。”外公瞧见他下楼,打趣道。
“可不是,昨天还是小小这么大的孩子,一眨眼就长大咯。”舅妈童洲也笑着说。她手上还抱着周岁大的小堂弟,逗了他几下,小孩子咯咯笑。
惹得戏霜路过都要绕过去逗几下,砰砰他的小脸蛋,“小小宝贝,喊哥哥,以后我就带你玩,比你亲哥还亲,好不好?”
“好哇你,还想策反我弟。!微¨趣.晓\说_蛧^ ′吾*错/内′容·”戏松瘫坐在沙发上是打游戏,还不让插嘴。
他看了眼手机,贺怀知给他发了几条信息,一一回复了。
看到时间越来越少,戏霜匆匆吃了饭就先出门了,并且叮嘱戏松早点过来。
在去码头的路上,戏霜给贺怀知发了一条信息。
【雨相:今天春港码头有个好漂亮的烟花秀!】
贺怀知回得也很快。
【丁香:宝宝想看吗?】
【雨相:去。】
之后贺怀知就没说话了。戏霜转过头,凝视窗外。
春节什么都热闹,路边张灯结彩,老旧的码头也是如此,港口附近的灯火明亮,跨海大桥的轮廓斑驳,桥上偶尔有车辆穿行,车灯零散摇晃着。
戏霜下了车,手握成拳头抵在嘴边吹了口气,不知道是用来取暖还是用来打气。`我^得!书!城* ′已?发,布\蕞~辛`彰`结,
呼啸的风呼呼灌过来,空旷的浅滩上只有风声和冲击岩石的浪潮声。
他站在码头,望着远处穿行的车辆,手机震动了好几下,时间已经过了七点,都是倪情问他要不要开始。
戏霜都一一否决了。
他退出去,点开那张小驯鹿的头像,正要打电话。忽然若有所感似的,转过了身,远处有个人影正在靠近,模糊的一团实在不好分辨。
戏霜眯了眯眼,不知道怎么就万分肯定了,飞快地给倪情发了个信息。
指令下达没多久,远处的天空中骤然绽放出一束亮光,充当试探的印子,绚丽斑驳的花火映亮远处的人。
他的脚步停止了一瞬,很快就加快了脚步。
微弱的灯光中,他五官之间清晰,身影逐渐显现。
再次骤然绽放的烟花,和戏霜的心跳混为一体了,砰砰乱放,他看着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
炫彩的烟火照亮那张英俊的脸。
戏霜想,他赌对了,贺怀知会来找他。
他伸出手,“刚刚好,烟花开始了。”
贺怀知定定地和他对视了几秒,眼睫毛轻轻颤动,垂下眼,视线落在了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指上。
斑斓的烟花给他深邃的脸庞添加了许多色彩,没人知道他望着那只手在想什么,包括站在他对面的戏霜也不知道。
许久,贺怀知将手放在他的手上,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你把我该做的都做完了,我该怎么办?”
“那你就当作是我给你的奖励。”戏霜道,“你说过的,表现好,要奖励。做错了要惩罚。”
“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奖励你不远千里来找我。
早在从贺怀知说出要去旅游那一刻开始,他就隐隐有预感,他应该是要来找他的。
当然,就算猜错了,也有办法让他从不是“这个”目的地变成“这个”目的地。
昨天他就让戏松帮忙找人打点,向有关部门申报了大型烟火燃放的申请,给贺怀知放一场属于他一个人的烟花秀。
“如果我没来怎么办?”
“就当是请家乡人民看一场烟火。”
顿了一下,贺怀知的声音又轻又柔,“那你达成所愿了,我的宝宝。”
戏霜抬起头凝视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只有倒映在绚丽烟花下他的笑脸。
他踮起脚捧住了贺怀知的脸,慢慢靠近。
随着不断靠近,他都能清楚看到贺怀知脸上的细小绒毛。他稍微侧过头,慢慢贴近他的嘴唇。
别看贺怀知平时嘴巴毒,戏霜还曾笑话他天天嘴就能自杀,实际唇部的感觉是非常柔软的,轻轻地碰上去像是化开了的一汪春水。
“很高兴在新的一年见到你!”
新年的伊始在小情侣的祝福中拉上了序幕。漆黑的夜幕,五彩斑斓的烟火,照亮他们彼此凝视的脸,大钟声、烟花声、还有爱人的细语,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