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乱喊了。^咸~鱼`看^书` ,埂,鑫!醉,筷′但效果已经达到,歌莉娅心满意足。
回到神恩宫后, 冥冥看着楚惟小心谨慎地锁门关窗,自己杵在被擦得干净到反光的地板上,不自在地左脚踩了踩右脚,试图藏起破了几个洞的袜子。
楚惟检查完毕,向冥冥二次确认:“你再说一下,之前看到的是什么?”
小男仆老老实实回答:“金色的,亮堂堂,圆咕隆咚的毛球。还长眼睛和耳朵。”
他的视线跟着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小圣子的头顶:“喏,就是这个。”
楚惟这下可以确定,冥冥真的能看到小粢。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冥冥的窗户开向别处,也瞧见不一样的风景。
楚惟把奶团子从头上抱下来,轻轻一捏,小粢像个有孔洞的橡皮玩具那样发出“叽”的一声。
他问:“你是说你能看到它,对吗?”
冥冥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它。¨x*s\c_m?s_w·.?c^o·m+殿子大人,这是什么啊?”
楚惟迟疑:“它……”
四年了,他还是没有答案。
这四年间,他同小粢的日常交流早就没了障碍,可以轻而易举从娇嫩的叽叽啾啾中理解小家伙是想吃香粢糕、想喝奶、想去抓蝴蝶,还是只想窝在他怀里睡觉。
但深层对话进展依然为零。
不知道这个小东西从哪里来,是什么,有没有家人和同族,究竟有多少他见识过、没见识过的厉害能力。
又为什么,会在千万人之中选择了自己。
楚惟讲不出,小粢跳出来回答:“叽,叽叽!”
我是——妈咪的崽崽哦!
语气非常骄傲。
小爪爪太短,没法叉腰,勉强用耳羽的弯折弧度代替一下。
冥冥很给面子地赞叹:“你还会飞呢!”
“叽!”
“你好可爱啊。_4?3~k-a′n_s_h!u′._c\o¨m^”
“叽叽~”
“我叫冥冥哦。之前我还想跟你打招呼呢。”
“叽叽,叽。”
楚惟见他俩聊得热络,疑惑:“你能听懂它说什么?”
冥冥坦然:“听不懂啊。”
楚惟:“?”
冥冥:“它看起来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嘿嘿。”
楚惟:“……嗯。”
好吧,他也不是真正意义上听懂小粢的语言,但也不妨碍相处至今。
小粢快乐地绕着房间飞了一圈,最后回到楚惟怀里,依恋地蹭了蹭。
它把脸埋起来,没人看见那双总是无忧无虑的黑豆豆眼里流露出伤感。
妈咪其实到现在,都没有认出自己吧?
也是,它是悄悄、悄悄地诞生的。出生之后就被藏了起来,是一份等待合适时机送给妈咪的小礼物,爸比还为此准备了惊喜见面。
只是没等到那一天到来,它生活的地方突然变得红彤彤的。
爸比非常紧张,把它放在盒子里,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它是好宝,是乖崽,听爸比的话。
那个盒子好安静,隔绝了声音、色彩和温度。它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等到再醒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楚惟对小奶团子的伤心无知无觉,看它毛茸茸的小屁屁一抖一抖,以为只是惯常的撒娇,挠了挠它的耳根和角角。
小粢就悄悄地、悄悄地抬头看他,像很久以前藏在角落里那样。
妈咪现在还太小了。等他长大,会不会就能想起来?
*
迦隐今日事务繁多,忙到明月高悬,才总算回了神恩宫。
当人类可真麻烦,基于种种原因他还必须要一丝不苟扮演好这个身份,更麻烦。
真想不干了,什么破神庙破教廷,还不够闹心的。
可是他的孩子还没长大,他必须在这里寸步不离守护,交给别人不放心。
想摆烂,也只能是想想。
他照常先去看楚惟,没想到小孩儿居然不在。
问了侍从,小殿下跟冥冥去恩典花园看萤火虫了,有金果和安岩陪着。
迦隐愣了下,想起已经入了夏,的确是能看见萤火虫的季节。
很久很久以前,他关在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基地,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样,更不知什么叫四季。
好在饲养员总会给他捎来点小玩意儿,告诉他袖珍的、五瓣粉色的樱花叫做春天,关在玻璃瓶里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叫做夏天,烤了之后味道又怪又香的白果叫做秋天,夏天曾用过的玻璃瓶循环利用,这次装了满满一瓶名为雪花的冰凉碎片,这个就叫做冬天。
春天、秋天、冬天不会动,唯有夏天的小虫子会飞来飞去。
小龙崽是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是人为编纂的暴戾基因,生性天真残忍,抓住一只就要撕开,看看那小灯泡究竟是什么构造。
饲养员及时捉住他的小手,温声细语:“死掉,就不会再亮了。让它们活下来,才能看见更长久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