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莲看着高大的砖瓦房感慨,“没想到是你家在建房,你们都好好的。^天`禧′暁^税¨罔` /最~薪^漳/截-庚¨新?筷?”
谢韵仪:……
这关心人的话,怎么就说得这么,这么叫人不想听呢!
林染:“村里这几天在忙盘炕的事,炕能让冬天睡着不冷。你回家多做些黄土砖,过阵子用得上。”
谢韵仪:“箭支再帮我做三十支,铁木够吧?”
孙莲:“够。我家地里忙得差不多了,得闲我就做黄土砖。哦,箭支也做。”
林染顿了顿:“你去问问我阿娘阿妈,学学堆肥的法子。还有,你们村那边,若是山脚有橡子,多捡些回来。去壳,晒干。”
林染印象里,这里的青冈子也叫橡子。因为单宁含量高,吃起来又苦又涩,且有微毒,没人吃它们。
孙莲连连点头:“好,我都记住了。”
走出村,谢韵仪揪跟草在手里把玩,回头望一眼:“孙家阿奶对你,真是忠心耿耿!”
林染:“说的什么话?要考科举的人,用词这么随意?”
“你说什么她听什么,问都没问一句!”谢韵仪瞄一眼林染,“啧啧,她肯定拿你当上峰。.求¨书^帮\ \庚*歆.最,筷^”
林染面无表情的“哦”一声。
九月下旬,山林里秋色浓重,原本浅黄、翠绿的叶子变成亮黄、深绿、深红。
板栗带着刺球儿,掉了一地。
刺球开口大,露出棕色板栗果实,能直接捡板栗的少。绝大部分,都只有一个小裂缝,或是完整的刺球儿。
“脚下踩稳当,小心些,别叫刺扎了。”
她们脚上穿着阿娘阿妈做的千层底布鞋,不怕扎。但若是不小心摔了,毛刺扎进皮肤,疼不说,伤口很容易感染。
林染将空间厨屋里的火钳,拿出来给谢韵仪用,她自己折断树枝,弯曲,充当夹板,捡刺球。*求?书^帮¨ ·芜¢错^内-容!
捡小半篓,她寻一块平整些的石头,倒出刺球。左手拿斧子固定住,右手握剪刀,顺着裂缝掰开刺球。
她手上有劲儿,一会一个,很快就处理完小半篓。
谢韵仪将新捡来的刺球再拿过来:“栗子在京中一百文一斤,栗子糕也好吃,一小块就要二十文。不过在青石县应该卖不上价,顶多能卖三十文一斤。”
林染瞄她一眼:“不卖,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全都留下。”
谢韵仪立刻笑弯了眼:“树上还有不少没掉的,咱们天天来捡!”
她喜欢吃栗子,但侯府规矩多,怕她养成骄奢享受的性子,从不让她一次吃超过五个。
林染:“过两天,等多掉一些。”
夕阳西斜,林染站起来活动下胳膊腿。
开了大半天栗子,腿都酸了。
两个背篓掂量着重量装,余下的放空间。
谢韵仪拿着两个栗子在手上玩,笑眯了眼:“天天吃都吃不完!”
第一天捡栗子,第二天去摘拐枣。
高处的摘不到,林染将家里的镰刀绑在铁木棍上,一枝枝砍下来。
半山腰处也有拐枣树,那是村里孩子们,一年难得的甜味来源。
大些的孩子跟着阿娘阿妈进山,从鸟雀嘴里抢下成熟的拐枣,揪掉籽,直接就放嘴里咬。
自己甜够了嘴,再抓一大捧回去,分给年纪小的妹妹们吃。
这一块的拐枣树多,鸟雀挑高处枝头上的吃,低矮的部分,正好留给林染和谢韵仪。
她俩接连来了三天,才将够得着的拐枣全都折下来。
林春兰和林秀菊帮着去籽,林染将拐枣放进石磨磨。滤过的渣再清洗几次,尽量将糖分都留下来。
汁液和清洗拐枣渣的水,一起放进陶釜煮,最后就能得到拐枣糖汁。
和蜂蜜的花香味不同,拐枣糖汁是一种好闻的木香味儿。
林春兰和林秀菊都惊呆了:“拐枣,真能熬出糖来!”
糖老贵了!要八百文一斤呢!
林染笑道:“尝起来有甜味儿的菜蔬瓜果枝干,都能熬成糖。”
谢韵仪托着腮,眨巴眼。
制麦芽糖需要很多的粮食,国君不让多制糖,糖价居高不下,百姓们舍不得买糖。
而阿染,用山里的野果,就能熬出糖汁来。
过程一点不复杂,就是,之前怎么就没人想到呢……
阿染,就像是一个谜一样的宝藏。
在她面前毫不遮掩,吸引住她所有目光的无上至宝。
林春兰满足的嗅着,空气中的甜香味儿,乐呵呵道:“幸好是离村里远,要不然,全村的孩子,都该在咱家门口流口水了。”
还有栗子,县城点心店里三十文一斤,一斤可没多少个,村里过年才舍得买给孩子们尝尝味。
栗子生吃好吃,煮粥好吃,炖菜好吃,怎么吃都好吃!
西厢房存了吃不完的栗子,全都埋在沙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