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皇帝同她说有人暗中私募兵马,皇帝把目标锁定在几位王爷身上,苦于拿不到证据,棠沼献出一计,于是皇帝当着朝臣的面对着几位王说了一句:“太女多病,汝当勉励之。,精¢武.暁?税-蛧′ !首.发\”
现在那几位王叔或许都盼着她死,看来她要努力活才行,她浅笑道:“等我把甲楼的事理了,便放消息给他们,就怕他们不来。”
白日的甲楼似乎更热闹,一楼正厅坐满了人,棠沼坐回同巫禾待过的那个包间。眼看正午,松雪问道:“主子,要点些吃食上来吗?”
棠沼嫌弃道:“不用,这里吃不下。”
戏台上鼓声阵阵,时而短促,时而昂扬,棠沼看了一眼主奏乐器,有调胡、花鼓、堂锣、饶钹等。
松雪见棠沼感兴趣的样子,开口道:“主子,这叫“唱花鼓”又叫“调子戏”,是民间小戏剧的一种,戏目取材于民间传说。”
戏台上的丑角正走着侏儒步,双脚站成八字,屈膝下蹲,迈步轻快,配合舞扇花,猛地跳起来敲鼓,鼓里顿时传出歌谣来。_完/夲_鰰?颤¢ \已`发+布_最.欣′彰.劫~
每敲一次鼓,就会唱一句歌谣。棠沼眉心一跳,这声音仔细一听,像是童声,她瞬间便想到人头猴孩。
“松雪。”棠沼示意她附耳过来,轻声道:“走,我们去后台看看。”
松雪取了两套戏服过来,俩人换上后,松雪自己抹上了彩漆,棠沼换了一个青面鬼的面具戴上,看起来有几分旦角的模样,不会让人生疑。
两人顺利摸进后台后,棠沼发现最里面还摆着八台大鼓,鼓是被架起来的,上面有一层布遮盖着鼓面。准备走近时发现后台有人进来,等人出去后棠沼突然听见有咀嚼声,凝神一听,是鼓那边传来的。
棠沼给松雪递了个眼色,松雪便去了门口放风,棠沼安下心来立刻走过去,她站在鼓的侧边上,手攥紧幕布一拉,随即,她看到了骨寒毛竖的景象:无肢无臂的幼童躺在鼓里面啃着一只桃,啃完一口,桃子溜到了一边,只能用下颌压住桃子啃食。/6?妖+墈\书~蛧′ ,勉^废_粤¢黩·
松雪看她神情凝重,走过来欲看,棠沼却一把把幕布盖了回去,松雪什么也没看着。
“走,我们先回去。”棠沼丢下戏服。
棠沼交代了事情给松雪去办,自己回了指挥司,暗卫附耳同她说了几句,她便往诏狱而去。
牢门打开,绑在架子的男人阴笑道:“原来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是个女人,皇帝是无人可用了吗?哈哈哈……”
“女人能把你踩在脚下呢。”棠沼勾唇笑道,“把他的嘴给我割了。”
“慢着!你还没审我!你割我舌头就什么都问不到!”
“谁说我要割你舌头了?”棠沼抬眉道。
男人还没来得及平复,便听见棠沼下令:“去,把他的嘴左右各拉一刀。”棠沼说完走近他,浅笑道:“你不是很喜欢笑吗?给你的嘴角开深一点,让你笑个够。”
“你真是个疯子!”男人急声道,“我是戚安妃的人,我告诉你了。”
棠沼倏地冷下眸子,“姜充,你就不疯吗?放着好好的从三品同知不做,竟半道劫杀长赢殿下回上京的队伍,还攀咬后宫里的娘娘。”
棠沼说完朝一旁的暗卫递了个眼色,退开几步,暗卫拿了匕首飞快地在姜充嘴角两边割了道口子,拉到脸颊边上,鲜血顺着撕开的嘴角流了姜充满身。
“等他的血止住了,给他喂盐水,漏出来就直接泼。”棠沼毫无情绪道说着,“等他改口了再来禀我,无我之令,任何人不得探他。”
“是,大人。”
棠沼出来时看得外面天色已暗,连带着心情也沉闷闷的,饿着肚子想到午膳没吃上,面具下的那张脸要多臭有多臭。她负手走出指挥司,门口的缇骑正要把马牵过来给她,棠沼连忙给他打了手势让他退下。
她瞧见门口一侧候着一辆马车,旁边站着夏婴,棠沼唤了一声走过去,“夏婴,我没让你来接我啊。”
夏婴道:“主子让我来的。”
棠沼有些开心,她站在马车边小声问夏婴:“你主子今天去了何处?”
夏婴一本正经说道:“去了满春院。”
棠沼正抬步上着马车,闻言差点踉跄了一下,她抚了抚面具,沉声道:“回去。”说完就钻进了马车,她脸上的冷色还未下去,看见车厢内坐着的人,一时惊住,很快她便扑了过去,“巫禾,你怎的来了?”
巫禾低头看着缠在她身上的人,轻声道:“来接你。”
棠沼忽地从她身上起来,坐到了一边,偏过脸道:“你是去了满春院回来才顺路接我的吧。”
“我是去了满春院,亦是来接你。”巫禾如实答道。
棠沼听完没有吭声,扭着脸靠着窗坐,直到回到白云院,棠沼也没有说话,一下马车就飞快地往自己屋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