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防悄悄用手指勾勒着青年脊背的模样,青年皮肤白皙,仿佛一块洁白无瑕的白玉一般,他的动作很轻,他怕损了这块玉。~艘?艘!晓?说`惘, /追?醉`辛?章′結-
但又害怕他未在这块玉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朕是昏君,朕不怕。”皇帝的令一只手抚着青年的指尖,一遍慢条斯理地说道,“所以要看皇后殿下的表现了,朝廷上下用不用再忙碌一遍,可全看皇后的功课学得是否真如她们所说得那般优秀了。”
“好……”
皇后冰蓝色的眼眸红了眼尾,他还想要再辩几声,却是被皇帝吻住了双唇。
安倚歌今日已经被陛下逗了多次,他知晓虽不会真做出太过劳民伤财的事情,但势必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过去的。
只是他还有一句话,没能说出来,便被陛下打断了。
红烛帐暖,长夜漫漫。
的确是这样的,谢云防特意陪安侍郎又成了一次亲,只是在安侍郎的新婚之夜,他也很快便丧失了他的主导权。+芯·丸*夲`鉮′戦* /芜.错·内~容+
安倚歌跟随着谢云防的节奏。
便也渐渐迷失了进去。
直到最后的最后,他才想起来他没能说出来的那句话,安倚歌轻轻地在谢云防的耳边说道:“我想和陛下……”
谢云防笑了笑,温声道:“生生世世在一起如何?”
安倚歌的心头一暖,却是道:“我不敢求生生世世,我只想和陛下,生同衾,死同穴。”
好一个生同衾,死同穴。
谢云防笑了,在耳边低语道:“今日皇后殿下表现极佳,的确称得上功课优秀,你既是皇后了,不论是生同衾,死同穴,就算我死后,你想和我躺在一个棺材里,都是由你来定。”
安倚歌心中一紧。
他不知为何,他觉得陛下似乎有一种笃定,陛下笃定自己会比自己死得早。
他希望,是他多虑了。¢删\芭-看-书\王^ .勉.废′阅?黩^
陛下是天命所归,身体又一向都好,怎么可能?一定是陛下不惧生死,才将这话随口说出的。
谢云防又轻轻吻上了安倚歌的眼尾,手指却是不老实。
过了半晌,他问道:“生生世世——好不好?”
安倚歌闷哼了一声,半晌才嗯了一声。
谢云防才稍稍满意。
*
于此同时,天牢里有一人悄无声息地离世了。
一个又祸害,已经留他足够长的时间了,他的身上,已经榨不出来更多的功勋,死亡,便是他归宿。
见他不愿动手,禁卫只能亲自去做,呸了一口——大好的日子,真是晦气。
平王不明白自己明明占尽了优势,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败,便败得一败涂地了。
他明不明白已经不重要了,朝廷上很快便有了新的事情发生,新事物取代旧事物,新旧更替,是自然之理,一个谋反之臣,又如何能够掀起波澜。
*
一晃便是五年。
王丞相仍是丞相,安倚歌也把刑部尚书的位置坐稳,兼任丞相,师生携手也是一段佳话。
只是却是偶有些非议。
这几日朝臣们频频请命,让皇帝纳妃。
皇后自入宫后,便深居简出,虽有慈名,但终归是没有诞下子嗣,后宫的又没有别的妃嫔,官员们自是着急了。
他们不能去找王丞相,便只能把这件事情找上安倚歌。
安倚歌并无亲眷,由他带头,在众人看来自然是最公正无私的,只是他们不解,为何安倚歌也是一直推托,难道师生情谊便如此之重吗?
这是谢云防失算了,他一心想着让安倚歌早点掌握权力,却是忽略了这事,但与这件事情相比,显然是是权力对安倚歌来说更加重要。
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年来,陛下对他实在是太信任了,这信任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情况下对臣子的信任。
也许这些想让他领头的人,便是怀疑他和陛下关系的人。
纳妃吗?
安倚歌知晓自己心中是不愿的。
安倚歌揉了揉眉心,这些糟心的事情他不想去想,但却不是他便能够逃避的。
他一边自嘲自己心大了,一边又是发现自己真的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昨夜睡得晚,现在时辰还早,但是他想到这些便睡不着了。
安倚歌思量片刻还是决定,去找陛下商议,他走到外殿,却是听见了院判的声音,一个老者,竟是在哭:“陛下……是臣无用,是臣无用啊。”
安倚歌心中一紧。
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您最近用药越来越多,迟早有一日,这药是会不管用的。”
谢云防淡淡道:“无妨,你尽力便好,朕已经允了你与太医院众人商议,这都想不出办法,那便是天命如此。”
天命如此?
安倚歌有些恍然。
“朕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