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您等等!”伙计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晓/说^C′M\S· +唔*错~内.容`
赛冷特眼光一转,轻咳一声,背对着人,自然地跟入后堂,赛冷特、维菈二人未言一语。
第210章 到底是联邦的池望,还是异界的恩慈之主,还是祂残破的‘原始’碎片
“我不明白……”
池望抿了一口茶杯中的水, 脑子不由自主的回荡起昨夜的对话。
幽暗的室内,一点暖光光晕洒下, 玻璃杯中琥珀色酒液折射出一点光。她和伊国江川两个人对坐。
“既然这些都不是机密。”她盯着对面的人,又将视线滑倒她手中的酒杯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伊国江川瞥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温柔的声音又慢悠悠回荡起来:“人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生物,她们往往不相信别人说的,只相信自己查到的、看到的。”
池望一噎, 没有立刻回答她。
“如果不是你自己去看了。,e*r+c\i*y\a?n¨.`c?o!m′”对方继续说道,“你会相信自己是一点碎片吗?你会相信元绘和你是同源吗?”
沉默片刻,池望诚实地摇了摇头,半晌后, 她又道:“那么……我的外祖父, 徐应杉,他……”
她话未说完,伊国江川已然明白了,对方直接打断, ‘哒’的一声磕下酒杯。
“虽然我的确称不上什么善人。”她道, “不过我的确没杀他,不过……”
她顿了顿:“若说他的死与我完全无关倒也不对,或许他心脏病突发是因为我拿池自凌刺激了他呢?”
“所以,我还是遮掩了他的死因。”
话未说完, 她也莫名地笑出声来,那笑声像密密麻麻的钢针,刺得池望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池望喊叫一声, 猛地起身,沙发拖移, 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
“停。”伊国江川突然伸出手,手掌对着她,“池望,你自己没有发现吗?”
“什么……?”她有些不明所以。′卡¢卡·小,税/王? ~免-肺·阅?犊!
室内那片投影大屏霎时按了下来,被伊国江川关掉。她一步步走到池望面前,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却直直立在可能置她于险境的人跟前。
“你是异界的神祇,与徐应杉根本毫无关联,是他承女儿的遗志,自私地将你留在身边。”
“自从你得到戒指,穿梭两界,与异界的自己融合地越来越深之后。”
“你的人性在逐渐消失。”伊国江川蹲下身,轻轻点在池望的肩膀,“冷漠的神性在取代你。”
话音落下,池望倏得睁大眼瞳,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并不再以查清徐应杉的死因,为他报仇为最近的首要目标呢?”她的声音幽幽回荡,语气温柔却堪比恶魔的低语。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并没有那么怨恨我?”
“你有多久……没有想起你的外祖父了?”
哐当——
如同有一把重锤敲在心中,池望直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身体仿佛都在这一击敲打下分离、粉碎。
上一次,想起外祖父……是什么时候?
她还记得上一次与他产生联系,还是在玉田大都的那栋筒子楼中,她取走了徐应杉留在阁楼里的书信。
接着……就遭到了袭击。
“咔擦。”她的鞋底重重地擦了一下地面,瞳孔瞬间放大。
袭击,在那场袭击后,她濒临死亡,同时在此界的火焰变得更为强大,与此同时,她在昏迷时意识曾游离于异界和联邦。
接着,她很快就在南多温北洲遭遇了来自芙拉卡斯的第二次死亡,在死亡又苏醒的过程中,她仿佛感受到了意识的坠落,然后,在梦中仿佛与异界的自己重叠。
“难道……”
难道就是那两次,她与异界的自己融合得更深了?
两次死亡,两次融合。
现在的她,到底是联邦的池望,还是异界的恩慈之主,还是祂残破的‘原始’碎片?或者说……她正在变成一个新的东西?
池望盯着地面。
锃亮的大理石如镜面般倒映着房间全貌,一切都无所遁形:冷白的灯光、棱角分明的茶几、柔软的沙发,还有她自己——以及额角正缓缓滑落的冷汗。
那个猜测和认知让她浑身发冷。
伊国江川说的半点没错,她对徐应杉的怀念,早已像褪色的老照片,只剩模糊的轮廓。
就好像她只是记得‘她要为外祖父打抱不平’,这是一种出于惯性的行为而不是她爱他,而为他鸣不平。
“看了你已经明白了。”
伊国江川坐回沙发,修长指尖拎起水晶酒瓶,又为她斟了杯琥珀色液体,推过桌面时,杯底与茶几台面碰撞出清越的响。
“说实话,我并不认为我有对不起徐应杉的地方。”她跷起腿,一字一句说,“池自凌背叛方舟会该死,我不杀她她也活不下去,对你外祖父我倒也算宽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