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鼓刚响,黄药师就睁开了眼睛。.q!i`s`h′e\n/x·s..!c,o_m·户部侍郎的官服整齐地挂在屏风上,他却没有立即起身的意思,反而盯着帐顶出神——"老玉婵"三个字在舌尖滚了无数遍,还是忍不住想笑。
"老...玉婵。"他压低声音又念了一遍,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堂堂东邪,活了几辈子也没想过自己的爱妻会姓"老"。不过比起找到玉婵的狂喜,这点小事算什么?
"爹爹!"黛玉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小丫头如今健康得能一拳打倒个小厮,哪还有半点原著中的弱质模样?
黄药师迅速收敛笑意,板着脸起身。门被推开,八岁的黛玉抱着一卷画兴冲冲跑进来:"您看!我画的仙女姐姐像不像?"
画上女子明眸皓齿,眼角一点朱砂痣格外醒目。黄药师眸光微动,这己经是本月第三幅了。自从黛玉偶然在书房见过玉婵的画像,就着了魔似的整天画个不停。
"形有了,神还差三分。"黄药师淡淡评价,顺手将画收入袖中,"今日要去老侍郎府上议事,你乖乖跟着赵嬷嬷学针线。"
黛玉撇撇嘴:"针线有什么好学的?爹爹不是说要教我点穴吗?"
"学不会绣花就不教点穴。"黄药师弹了下她额头,换来小丫头夸张的痛呼。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哭哭啼啼的林黛玉,如今会为了学武功撒娇耍赖?
用过早膳,黄药师乘轿前往老侍郎府。±鸿a#?特<小])·说μ`|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轿帘微动,他指尖一挑,一枚金镶玉的簪子滑入掌心——这是今日要"送"给玉婵的礼物。自从确认老玉婵就是自己的爱妻,他每晚都去她闺房外"站岗",顺便带些小玩意。
老侍郎府比林府更加古朴庄严。黄药师在书房与老侍郎议事时,耳朵却捕捉着院外的动静——玉婵的脚步声他隔三里地都能认出来。
"林大人对盐税改制有何高见?"老侍郎捋着胡须问道。
黄药师强迫自己集中精力。这位老大人是玉婵此世的父亲,必须留下好印象:"下官以为,当从源头..."
议事持续到申时。离开时,黄药师故意绕道后花园,果然在凉亭里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玉婵——现在该叫老玉婵了——正倚栏喂鱼,一袭鹅黄衫子衬得肌肤如雪。她似乎察觉到视线,转头望来,眼角那颗朱砂痣在阳光下红得耀眼。
黄药师心跳漏了半拍,却见玉婵冲他盈盈一礼,眼神陌生又疏离:"这位想必是新任户部林大人?"
装,继续装。黄药师暗自好笑,面上却不显:"正是下官。小姐是..."
"老大人嫡女,闺名玉婵。?精¨武!小~说-网, -首¨发-"她微微低头,露出一段白皙的颈子,"常听家父提起林大人才干。"
两人客套几句便各自离去。转身瞬间,黄药师看见玉婵唇角那抹狡黠的笑意——这小狐狸,玩得挺开心?
当晚子时,黄药师如常潜入老侍郎府。玉婵的闺阁在东南角,窗外一株老梅正好掩人耳目。他轻巧地翻进内室,借着月光打量床榻上"熟睡"的人儿。
玉婵的睡姿和从前一样,喜欢蜷成一小团。黄药师无声地笑了,从怀中取出那枚金镶玉簪放在枕边。正要离开,却注意到玉婵睫毛轻颤——装睡的技术还是这么差。
"呼吸乱了,爱妻。"他在她耳边轻语,满意地看着那小巧的耳垂瞬间变红。
玉婵果然没"醒"。黄药师也不拆穿,只是临走时刻意将窗户留了条缝——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游戏,他留缝,她关窗,仿佛某种隐秘的对话。
回到林府,黄药师发现黛玉鬼鬼祟祟地从书房溜出来。
"这么晚不睡?"他拎起小丫头的后领。
黛玉吐了吐舌头:"来找爹爹的武功秘籍...咦?"她突然凑近黄药师嗅了嗅,"爹爹身上有仙女姐姐的香味!"
黄药师挑眉。这小妮子鼻子倒灵,准是玉婵今晚用了桃花香粉——她最爱的味道。
"胡说什么,去睡。"他将黛玉拎回卧房,自己却辗转难眠。想到玉婵明明认出他却故意不相认,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既然爱妻想玩,他奉陪便是。
次日散朝,贾政拦住了黄药师:"林大人,家母甚是思念外孙女..."
"不送。"黄药师不等他说完就冷声拒绝。贾家那点心思他清楚得很——贾敏被休后,贾母一首想接黛玉过去,好借机修复两家关系。
贾政脸色难看:"林大人何必如此绝情?毕竟..."
"毕竟什么?"黄药师眯起眼睛,"毕竟贾敏给我女儿下药?还是毕竟你们贾家贪了我林家半数家产?"
这话说得极重,几个路过的官员都竖起了耳朵。贾政面红耳赤,只能讪讪退开。黄药师拂袖而去,心中冷笑。若非顾及玉婵现在的身份,他早就让贾府在京城待不下去了。
转眼到了七夕。这晚黄药师带了个特别的礼物——一对翡翠耳坠,雕成桃花形状,正是当年他们在桃花岛定情时玉婵戴的款式。
玉婵依旧"熟睡"。黄药师轻轻将耳坠放在枕边,突然注意到妆台上整齐排列着他这些日子送的所有礼物——每件都擦拭得闪闪发亮,显然主人经常把玩。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他低笑,忍不住俯身在那朱砂痣上落下一吻。玉婵的呼吸明显乱了,却还强撑着不睁眼。
黄药师起了玩心,故意道:"老侍郎今日同我说,要给小姐相看人家了..."
"他敢!"玉婵猛地坐起,正对上黄药师戏谑的眼神,顿时明白上当了,"黄老邪!你..."
话未说完就被吻住。黄药师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个跨越两世的吻加深。玉婵起初还捶他肩膀,很快就软了身子。
"终于肯认我了?"黄药师抵着她额头轻笑。
玉婵瞪他:"谁让你说要去相看人家的!"
"我不这么说,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黄药师捏她鼻尖,"连黛玉都看出不对劲了,整天追着我问仙女姐姐的事。"
提到黛玉,玉婵眼睛一亮:"那小丫头真能倒拔垂杨柳了?"
"夸张了。"黄药师失笑,"不过确实健康活泼,再不是那个哭包了。"
两人依偎着说了半宿私语。黄药师讲了穿成林如海的经历,玉婵则抱怨穿成十五岁少女的不便。
"岳父大人那边,我打算正式提亲。"黄药师把玩着她的发丝,"不过得等你及笄..."
玉婵突然想起什么,噗嗤笑出声:"你现在姓林,我姓老,以后咱们的孩子岂不是要叫'老林家'的?"
黄药师无奈地看着笑倒在自己怀里的爱妻。算了,她开心就好。反正东邪黄药师从来不在乎世俗眼光,只要能与心爱的人相守,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窗外,七夕的银河横贯天际。牛郎织女一年一会的日子,他们却跨越生死重逢。黄药师搂紧怀中人,心想明日就去向老侍郎提亲——这次,他绝不会再让他的玉儿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