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三公主曾要我帮她做一件事,我们才能被放出来。¢p,o?m_o\z/h-a′i·.?c~o^m.可既然我们能被放出来,那就说明,朱虚侯与三公主中只有一人参与了此事,而另一人全然不知情。我们之所以能被放出来,也是因参与行事之人不想过早暴露行迹,打草惊蛇。”
“当然,也与我们二人的身世有关。你一向与陈大人不亲近;而我只是个小小商户女,不论怎么着都坏不了他们大事,所以他们才愿意抬抬手,省去过多纠缠带来的不必要麻烦。”
第85章 惊弓
尽管如此, 陈白安还是坐立难安,直到被李执瑾劝着,喝下安神汤, 才由丫鬟伺候着去睡了。
李执瑾跟着, 一同出屋。
她于暗夜之中静立在廊檐下, 望着院墙外,大街上,看似象征光明实则充满毁灭气息的火光。城中出了这样的大事,不知今夜过后, 会是哪些人哭,哪些人笑。
“女公子,您是不是在担心仲公子?”
小寒上前来给李执瑾拢好大氅,也是一副忧心忡忡模样:“外头闹得这样厉害, 也不知仲公子能不能全身而退?”
这问题,李执瑾自然是答不上的。¨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眼下一切,都要看三公主与朱虚侯之间的拉扯权衡结果。
也要看三公主与叛军之间, 如何谈判。
“听闻三公主年轻时, 也曾带兵上过战场, 她大半不会轻易认输。”
但想赢, 也不容易。
她们只管紧闭大门, 等着天亮,等一个结果。
漫天的火光照映在李执瑾面上明明灭灭,给她这个人莫名添上几分如真似幻的美感, 寥落危险中显现洞悉所有的胸中沟壑。
李执瑾忘了自己在寒冷的冬夜里站了多久。
到后来,小寒在她脚边燃起了两个火盆, 搬了软榻又取来柔软温暖的锦被,伺候着她就歇在廊檐下。
直到天边亮起鱼肚白时, 一直闭着眼睛假寐的李执瑾忽听到院外大街上得得马蹄声纷至而来;又过了半个时辰,打更人浑厚沧桑的声音缓缓越过李家高耸的院墙,顺着熹微裹杂寒意的风,传进李执瑾耳朵里。-r¢w/z+w¢w\.*n,e·t_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身上无力。
被杏儿扶了一把,才起了身。
“想来,是外头的事情有了定论。待天再亮些时候,叫郭公出去打听打听,朱虚侯府是怎样情况,叫叶阿叔去我家各处工坊铺子看看,统计一下人员伤亡。”
李执瑾一连串交代了许多事情,把杏儿指使的团团转。
她以为所有事定了,她终于能安稳的睡一觉。可事实证明,她做不到,她在榻上翻来覆去,打第三十个滚的时候,终于认输,叫小寒来点上了安神香。起先,她睡的并不安稳,依旧梦魇不断;后来大概是安神香终于起效了,她于困倦挣扎中,终于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窗外迟暮的夕阳泼洒着最后的余温,从窗棂间透进来,在安静室内投射出团团光影。
李执瑾身形一动,外头立刻传来窸窣声响,接着原来围的密不透风的帐子被撩起一角。见她清醒了,小寒立刻招呼伺候的一众小丫鬟又是端茶,又是送热水。
任由小寒扶着自己坐到妆台前,李执瑾这才开了口。
“三公主还好吗?”
小寒没有说话,可李执瑾却能感觉到,她正在给她簪钗的动作顿了一下。
李执瑾一时也定住。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究竟如何,已不重要了。
外头大街上的更鼓已响,想来城中叛军已被收拾的七七八八了。朱虚侯府煌煌百年,终于在这一代当家人的决策失误中,走到了灭亡的尽头。若三公主没来得及出手,此刻多半已身死;若她出了手,最终国仇家恨,夫妻反目,身未死心也碎了。
李执瑾抬头看小寒。
她嘴巴动了好几次,才嗓音嘶哑干涩的答话。
“三公主挟持了秦太夫人,逼迫朱虚侯、公叔泰及其麾下兵将尽数退出侯府。之后,三公主死在了朱虚侯的袖弩下;朱虚侯被太尉府派来参加寿宴的一位门下史一箭毙命;公叔将军……公叔将军……”
小寒声音绷得极紧,如同琴弦被拨到极限弧度,下一秒就要断裂一样。
李执瑾看她。
她更加紧张:“公叔将军也被凌仲公子身边一位小厮射杀了。”
李执瑾在妆台前坐了许久,才慢腾腾取了一对珍珠耳坠戴上。凌蓦迦身边,水木明瑟四个长随小厮她都知道;其中,榘瑟正是个箭术高手,据说是凌蓦迦三年前拜访一位当世大儒时,从他身边领回来的。
她只是觉得奇怪:“我也曾跟在仲公子身边一段时间,他一向起居有常,行事有度,是个最知道韬光养晦的性子。没想到,这次竟愿意出头。”
李执瑾声音低缓的轻喃着。
身后一直紧张等着她反应的小寒,却一连数次拍着胸脯,大松口气,万分感慨的念叨原来李执瑾早就知道凌蓦迦身边的小厮不简单了。
然后才嘀嘀咕咕的提起其余诸事。
说那位梁王之子,叫高元驹的,见朱虚侯府事败,立刻劫持了四皇子为质,与奉旨反叛的京畿大营统领邹经纬对峙。邹经纬不敢轻举妄动,便急切送信,给身在九华别庄的皇帝送信,在得了皇帝一则御令后,将高元驹与四皇子一同射杀。
“陛下果然是陛下,当真是比我们这些百姓狠得下心,谁能想得到,好好一个四皇子,说没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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