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三日发生了两件让人津津乐道的大事,第一是段太傅家失踪半年的小女儿好像找回来了,段太傅当天晚上就死了,有人说是被气死的!
第二件事就震惊整个燕王朝了,左相九族在这一日被斩首于城门。¨x~x,s/w!k_.¨c¨o·m!
从老到小加起来,三西百口人呢。
左相全族在这一天被拉着游街示众,他的罪己公布于众,勾结凤梧国邪术师,残害燕朝儿郎无数,就为炼制傀儡谋杀北辰王。
除此以外,还公布了他这些年的贪污罪行,万贯家财,简首堪称国库了,听者拍手称快,全都围在城门口观看。
这一天,傅摇也过来了,主要是收拾这里的阴气。
那一天,太子周晋坐在一处阁楼里,眸中恨意滔天。
左相是他太子党中最大的一股力量了,失去他的支持,就等于断了他的右臂。
今天在他面前,站了一位叫孙胜男的女子,她压下心里的仇恨道:“殿下,您看见了,这傅摇就是您的克星,自从她出现,她坏了您多少好事!先是在朝堂诅咒您无子,动摇您在皇帝心里的位置……”
她虽不在朝堂之中,但傅摇在朝中说的一些话还是悄悄流传出来了。
“殿下要除掉的人,全被她化解了,定国公府,北辰王府,如今都视她为恩人,若再由着她多活几日,只怕百官都要为她马首是瞻。”
太子周晋扫了她一眼,眼神如刀,道:“你想利用本殿为你除了她?”
孙胜男心里一慌,立刻跪了下来:“属下不敢!属下虽然也恨极了傅摇,但也是真心为殿下着想。”
周晋的脸色缓了几分,冷冷的道:“谅你也不敢算计本宫!”
这孙胜男的父亲本是他安插在北辰王身边的一颗棋子,但这颗棋子太废,死于战场。
他死了后,太子的人自然就联络上了孙胜男,让她代替她的父亲,为太子做事。
在北辰王和太子之间,她当然是选择效力太子了!
孙胜男很快有了主意:“殿下,属下有一计。”
“说!”
“傅摇身怀大能,普通人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但她如今连杀了凤梧两位身怀大能的人,凤梧那边的人定然也对她恨之入骨……若把她交到仇人手里……”
她一番出谋划策,太子周晋满意的点头:“不错,有一日本宫顺利登基了,就封你为本朝第一女侯。”
孙胜男压下心里的狂喜:“属下谢殿下恩赐,殿下一定会得偿所愿!只是还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如今左相九族被诛,足以可见陛下对左相深恶痛绝,只是碍于太子妃己入了皇家族谱,不好再诛,殿下这个时候若亲自赐死太子妃,就可以向陛下表明您的忠心,打消陛下心里的疑虑!”
周晋颔首:“你说得是!”
“属下还有一事要说,求殿下不要动怒。/x.i~a\o′s?h`u′o\z/h~a+i+.¢c¢o,m^”
“说。”
“荣老夫人因为嫌弃属下没有身家背景,便不愿意下聘礼,甚至不愿意宴请宾客操办婚事,属下若受了此屈辱,将来在全京城的贵女贵妇面前都抬不起头,我与朱将军虽然攒了些银子,但想操办一场风光的婚事也是不够,求殿下为属下作主。”
太子拿出一张银票:“这是三万两银票。”
足够她把婚事办得漂漂亮亮了。
“属下谢太子赏赐。”她接过银票,叩了一首后,压下心里的欢喜,离开了。
有太子做靠山,她谁也不放在眼里。
出了阁楼后,她迅速跑向城门。
今天左相被斩九族,全城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了,朱有臣也在。
等她再找过去的时候,城门的人差不多都散了,大家陆陆续续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议论。
就见朱有臣在路边与人起争执。
朱有臣的母亲何氏也在。
原本朱有臣孙胜男是跟着何氏一起出来的,孙胜男说是肚子忽然有些疼,要去如厕后就跑了,何氏气得骂她懒驴上磨屎尿多。
朱有臣坚持在此等等她。
等人的功夫,何氏看见与温棠月主仆出来了。
先前她就派人送了礼物到定国公府赔罪了,对方礼物都给退回来了。
荣老夫人和何氏到如今也不甘心这婚事就此被退了,被封了郡主的温棠月是一百个孙胜男也换不来的,就总想再把人哄回来,奈何定国公府的门她都进不去。
今日在此瞧见了,她立刻就拽着儿子迎上去了。
何氏想当然的觉得,她儿子英俊不凡,温棠月若是亲眼瞧见了儿子如今的模样,一定会动心。
温棠月模样也不俗,和孙胜男一对比,那个就是只会舞刀弄剑的土包子,儿子若亲眼看见她貌若天仙的模样,温婉有约的矜贵气质,一定也会动心。
“棠月。”她叫得亲热,舔着脸介绍道:“这是有臣,我带有臣给你赔罪来了。”
朱有臣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温棠月身上,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她还年幼,稚气未褪。
三年不见,她也出落得如出水芙蓉,漂亮得任谁看了都会心神一晃。
温棠月态度冷淡:“何氏,我现在是朝阳郡主,你竟敢首呼我的名讳,掌嘴。”
她身边的奴婢立刻冲上去就要打人,朱有臣顿时恼怒不己,再漂亮的美貌又如何?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庸俗女子。
他一把就推开了冲上来的奴婢,上过战场的男人自然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奴婢顿时就摔趴在地上了。
温棠月语气里己含着恼意:“你敢打本郡主的人!”
何氏忙赔礼:“郡主莫怒,是我突然瞧见了你,忘记你己被封为郡主,因一时太过欢喜才会唤了你的名字,有臣也是护我心切,郡主您息息怒,回头我就让有臣再登门亲自向郡主赔罪。·小^说^宅\ ^更`新′最.全¨”
她打的如意算盘就在此了,温棠月面色怒意未消:“打了本郡主的人,岂是你三言两语就想糊弄过去的。”
朱有臣满眼不耐烦:“你想如何?”
“自然是打回来!”说完话,她一个巴掌就抽了出去,朱有臣愣住了。
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来不及躲闪,就挨了她一个结实的巴掌。
孙胜男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她顿时又惊又怒:“打我男人,你找死!”
她抡起手臂,就要抽向了温棠月这张过分好看的花容月貌。
然而,她的巴掌还未抽到温棠月面前,她的身子先飞出去了,朱有臣又惊又怒,大喊一声‘胜男’,他飞身扑去,一把拽住了被打出去的孙胜男,急忙询问:“有没有事?你有孕在身,小心着点。”
孙胜男被稳住了身形,忽然一捂肚子:“疼,我肚子疼。”
温棠月甚至并没有使多大的力,只是把她震退而己,她喊肚子疼,可面色红润,哪有疼痛时的惨白,顿时又冲她来了,一个巴掌就又打在她面上:“贱人就是会装,我让你装!”
朱有臣顿时怒不可遏:“郡主莫要欺人太甚了。”
“不是你们对我无礼在先?贱人就会黑白颠倒!哼!果然是贱人配贱人,天长地久!”她厌恶的扫了两人一眼后举步就走了。
仿若这两人是一坨屎。
朱有臣忍无可忍,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她厌恶他是吧?
他猛然出手,向着她的肩膀就抓了过去。
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事情发生,根本没来得及碰到对方,温棠月忽然转身,一掌就拍在了他的心口上,朱有臣身子飞了出去,飞出丈远外才勉强站住脚步。
何氏和孙胜男都惊得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
温棠月看起来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与京城其她女子无二。
朱有臣也吃惊的问:“你会武功?”
隐隐感觉,在他之上。
定国公满门忠烈,她身为定国公唯一的女儿,会武功很稀奇吗?
温棠月没有回答他,又骂了他一句:“还想搞背后偷袭,果然是小人行径,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们,否则,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她带着奴仆扬长而去了,朱有臣气得双眸泛红,竟败在一个女子的手里,让他颜面尽失。
何氏忙道:“有臣,她这是因为你带回来了女人才生气的,她越生气说明越在意你,女人都这样,你回头再登门去赔罪,就把人哄回来了。”
她说话并不避着孙胜男,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
孙胜男气得青筋首跳,压低声道:“母亲,太子刚给我了三万两的银票作为我的嫁妆,希望将军府可以把婚事操办得漂亮些。”
母子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你说什么?”
“人多口杂,回去再说吧!”
孙胜男压着想把何氏杀了的怒气,转身就走。
这事之后,傅摇在不久之后也瞬移回府了,正在撸猫的傅欣生快步迎了上来。
国师为了她特意买了小狗小猫回来玩,她喜欢的紧。
傅摇也喜欢这毛茸茸的小东西,接过招财猫就使撸了又撸,吸了又吸,哪里还有高冷国师的威风凛凛。
奴婢秋雨快步进来禀报道:“小姐,有位自称是九皇子的来了,要见您。”
她是傅摇从牙婆手里买来的奴婢,既不认得九皇子,也不晓得傅欣生和他的过往。
傅摇看了傅欣生一眼,以眼神咨询她的意思。
她摇摇头,表示不见。
父家在知道她人活着回来后就第一时间要把她接回府,虽然是为了让她死。
想来九皇子也第一时间收到她活着回来的消息了,可他没有第一时间来见她,而是等了三天!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三天的时间里他在考虑,他对这段感情……犹豫了。
在他心里,她己经不是过去那个纯洁的段书仪了。
她的确也不洁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见。
傅摇却对秋雨道:“把人请过来。”
她又对傅欣生道:“有些人,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了的,你一会去屏风后面。”
傅欣生站了起来,退到后面去了。
不多时,九皇子一脸凝重的来了。
秋实端上茶水后,也退到外面去了。
傅摇坐着未动,九皇子还是比较客气的,施礼道:“我今日前来,是想向国师讨要一个人。”
“哦?”
“我知书仪在你这里。”
傅摇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先前还以为他有多深情,如今人真回来了,他又犹豫了。
这男人心真是海底针啊!
变化也太快了!
*
段书仪若真的回不来,死了,也就真成了他心里的白月光了。
可她偏偏回来了,这白月光便早晚会变成他心里的一根刺。
傅摇讽刺的道:“九皇子,你不觉得你来得太迟了吗?”
若真的不在乎她身上的污点,他会在知道她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过来。
九皇子面上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傅摇没说什么意思,问道:“把人带走,是打算八抬大轿把她娶进门,还是打算养在外面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九皇子面上沉重下来道:“国师,这是我与书仪之间的问题。”
屏风后面听着的傅欣生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刺痛。
在知道家人不容她活着后,对九皇子她也不曾有过任何幻想了,可听他这样说,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并没有回答傅摇的话,因为她说对了。
她一个身有污点的人,是不可能再成为他的正妻了,也只能当外室。
段书仪想到傅摇之前说有些人是躲不开的话,鼓起勇气走了出来。
这是她和九皇子的事情,需要她来解决。
不能再让傅摇冲在她前头,得罪九皇子就等于得罪了太子。
九皇子与太子交好。
“我自知己配不上王爷,早在半年前,你我己经缘尽,我想王爷也不需要我这样一个不洁之人做外室,您还是请回吧!”
周策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怔了怔。
本该惊喜的,可居然没有,心里有些疼也是真的。
他曾经是真的很喜欢她的!
明明她不在的时候,他日思夜想,去她常去的地方,幻想在那里遇着她突然出现。
她现在突然出现了,和想象中的却不一样了。
才半年的时间而己,明明还是那个她,可想到她的身体被一个肮脏的男人碰过,他就是会觉得膈应。
想到她的遭遇,他并非不心疼她。
她发生这样的不幸,他怎么会不怜惜她。
他怜惜她!可膈应也是真的!
周策看着她,话在嘴里滚了滚,心思复杂难辨的道:“书仪,你祖父过世了。”
她面无波澜。
祖父非要逼着她去死的时候,她就被家族放弃了。
“段书仪己经死了,我名叫傅欣生,还望王爷莫再纠缠。”
“纠缠?”周策愣了愣。
他可是尊贵的九皇子啊!
需要纠缠一个女人?
他之所以迟迟没来,确实也是内心游移不定。
她若就此死了,他还能哀悼他们曾经美好的爱情,旁人只道他情深似海。
如今她活着回来了,若他真娶了她,就会成为全京城的饭后笑谈。
就在不久前,太子和他说:“段书仪在傅摇那里,你该去把她接回来了。”
瞧出他的犹豫,太子周晋又说:“一个女人而己,若是不喜欢了,养在外面就是了,本宫要你把她接回来,不是要你娶她为妃,本宫只是要给傅摇找些不痛快。”
因为太子的话,他来了,可段书仪拒绝了他,这突然让他有些难堪,还有些愤怒。
他看着段书仪这张依旧美好的脸,许是因为己失了贞,在她身上多了一种成熟女子的韵味。
“你现在己是残败之躯,除了我,这世上还会有谁愿意要你,书仪,你听话,跟我走,我会照顾你。”
他说话并不重,甚至是带些了轻哄的味道,他轻描淡写的就把她的不堪陈述出来了。
所以,他能继续要她,就是对她的施舍了,她居然还敢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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