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有您了呢?”
易行语塞。-n^i?a′o^s/h^u_w/.¢c_o/m¢
沈莫语灼灼的目光让易行有些躲闪。
“莫语,这就是我担心的。”易行颓然道,他有些落寞地坐回书桌后。
“人若是不为了自己而活,迟早是会出问题的。”易行痛苦地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
易行其实已经极力避免话题往这方面拐了,但沈莫语不知道是没理解他的苦心还是刻意要戳破这一层窗户纸。
“为了自己而活,在徒儿看来就是为了您而活。”跪在地上的沈莫语目光依然灼灼。
易行能在里面看到孺慕、向往、尊敬。
还有不该有的男女之情。
易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沈莫语的话确实是有自己的道理,正如当初易行说的道理沈莫语虽然不接受,但是认可一样,易行此时也认可,但是不接受。
“我如何接受?”易行像是问他的首席大弟子,又像是问自己。
“师父与我相处不愉快吗?”沈莫语问道。
易行的视线再度投向他眼前跪着的,年齿比他要大许多春秋的弟子。+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看着那对眸子里的忐忑和坚定。
他想要说假话,但最终还是颓然一叹,“若说我不喜欢你,又怎么会收你做弟子?若说我与你相处不愉快,又怎么会容忍你一直在这里?但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起来吧,地上不凉吗?”易行眉头拧紧,倒不是对沈莫语有什么不满,只是对现状的无措。
沈莫语默然起身,她知道师父最讨厌的就是诸如‘若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一类的话。
所以她从始至终没有胡搅蛮缠,也没有逼宫。
只是就事论事,只是论理。
“若是……”易行说着,眉头越来越紧,闭上双眼,咬着牙狠心道,“若是真像你所说,那你便该为我考虑。”
他还是没彻底狠下心来把后半句‘从此离我远点’说出来。
太伤人了,也不切实际。
他们毕竟是师徒。
易行现在有些后悔当初的仓促决定了。
沈莫语没有继续说了,只是沉默着点头。+齐,盛+小·说-网+ ?首.发\
“临走前,能让徒儿再为您奉一杯茶吗?”
易行深吸了口气,“好。”
沈莫语泡茶的动作很具有美感,贤淑、温柔、娴静。
茶水慢慢煮沸,发出了微微的气泡声。
沈莫语专心地煮茶,易行面色复杂地看着。
房间内除了茶水沸腾的响动,没有别的声响。
此时只是清晨,约摸卯末,窗外的世界此时才开始渐渐苏醒。
易行的心情忽然平静下来了,他没有再看沈莫语的动作,即使他知道沈莫语在拖延时间,即使他知道沈莫语会在茶水里做小动作。
但他还是选择把目光投向窗外。
看着远山,看着旭日初升。
看着不时的飞鸟掠过。
“师父。”
一双素手出现在易行视线中,一同出现的还有双手捧着的茶。
“不烫吗?”易行淡淡问道,却没有马上接过来。
“烫。”
“那为什么不放手。”
“放手了,便会摔碎。”
“可以放在桌上。”
“既然是奉茶,总该有点样子。”
“说是有些样子,分明只有个茶杯。”
易行正要接过茶杯,沈莫语手却回收。
樱唇在杯沿上方轻轻吹了吹。
易行并不热衷茶艺,即使他在那十年间被迫懂了茶艺,却也不推崇。
但也知道沈莫语吹茶的行为并不合礼。
甚至不仅不合茶道,还显得暧昧。
但沈莫语只是淡笑着,“师父,请。”
似乎刚才的动作非常寻常一般。
易行还是接过了茶杯。
大概算是最后一次了,他想着。
只是在杯沿在唇前,他即将饮下的前一刻,他停住了。
“茶有问题。”他淡淡道。
却没有将茶水泼洒或是摔碎茶杯的意思。
只是这样停在唇前。
沈莫语浑身一颤,但却没有瘫软,只是缓缓跪地、叩头。
“请师父责罚。”
“莫语啊……我还不能死,你知道吗?”易行忽然又开口,“如果我死了,很多人会死,包括你,包括你陈师娘,包括你东方师娘,包括你顾师娘,包括此界所有人。”
沈莫语没有动作,只是跪伏在地。
易行看着沈莫语。
头上的簪子都没有丝毫晃动。
“告诉我,喝下去,我会死吗。”
“不会。”
易行像是松了口气,“总归不至于……做个让弟子动了杀心的师父。”
沈莫语的身体开始颤抖。
却不是因为害怕。
易行听到了细微的呜咽。
“茶有问题,我很早就知道了,你……你的想法,我也有所猜测。”
“这杯茶之后,所有一切,该断就断了,不该有的念想,就不要再有了。”
“是。”哭腔中带着颤动,沈莫语的声音有些含混。
“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要再强求了。”易行继续说着。
“……是。”沈莫语身体的颤抖几乎掩盖不住。
“唉……”一声长叹后,易行慢悠悠地饮下这杯代表着自家弟子所有的别有用心的茶。
“起来吧,动不动就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