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容貌本就清冷,又因做了皇后,一贯仁慈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疏离,仿佛是只可远观的神祇。¨求\书?帮/ /耕!芯~蕞*全*
但现在,她没了所有的倚仗,经受了一番磋磨,那张出尘绝俗的脸,就显得脆弱不堪。
姜窈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见他在轻轻转动右手拇指上的虎骨扳指。
扳指磨损严重,蜿蜒的纹路中浸了无数鲜血,隐隐透着一股煞气。
“皇嫂这算是求我吗?”
裴涉缓缓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
姜窈这两日在甘露殿长跪,膝盖酸麻,支撑不住的身子往前一倾,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手肘上,被裴涉牢牢握在掌中。
她眼眶红红的,泪水洗过的杏眸中充斥着茫然与无措,一颗泪痣点缀在右眼眼角下,看上一眼便能叫人心疼。
皇嫂的手臂很细,在他手中,好似一折即断。
姜窈往后退了一步,不知为何,站在裴涉面前,她总觉得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垂下眼帘,眸中一片凄然,“是,求您……庇护我们母子二人,还有,请您将先帝灵柩葬入皇陵。.k!a~n`s\h`u+g,u?a?n′._c!o?m¨”
回应她的是冗长的沉寂。
她似乎听见了一声轻笑,但雨声太过嘈杂,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良久,裴涉将那柄雁翅刀上的陈旧血渍清理完毕,重新放回刀鞘中,视线落在姜窈身上,“皇嫂若能拿出筹码,与我交易,我或可考虑救裴煦。”
她站在几步之外,一双湿乎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视线被那层涌上来的泪水模糊,泪珠挂在泛红的眼角,摇摇欲坠,看上去极为可怜。
能有什么筹码?
除了自己这幅身子,她一无所有。
“若小叔愿出手相助,”姜窈抬头看他,“妾……愿荐枕席之欢。”
裴涉细细端详着她的模样,皇嫂不再是被世人供奉在神龛里的神明了,好像失去了所有法力的神女,可以任他施为。
夜风渐凉,掠过姜窈身旁时,掺进了她身上独有的兰香,多了几分清冷,在大殿里飘散开。¢精-武^暁?税*蛧\ -勉¢费`阅-渎*
更漏声一点一滴,砸在姜窈的心上,每一声都在将她内心的焦灼放大,十倍,百倍……
姜窈有求于人,在对峙中本就占了下风。
她狠下心,咬着唇,解开了束在细腰上的腰带。
原本粉嫩的唇瓣被她的牙齿咬得发红。
烛光映在她颤动的长睫上,将眼睫上挂着的细小泪珠照出了金子一般的微弱光芒。
云锦裁制的腰带,柔软丝滑,她握住末端,轻轻一扯,腰带便从她腰间滑落。
夏日的衣裳单薄,没了腰带的束缚,薄薄的一层外衫敞开着,
大红色抱腹和青碧色云锦亵裤自白色的丧服里露出来,薄薄的布料便紧贴着肌肤,玲珑起伏,拥雪成峰。
女人头上挽着朴素的圆髻,簪着素净的银钗,脸上未施粉黛,如远山芙蓉一般清淡,宛若神龛里的神像,可身段却极尽窈窕,倒像是个天生的尤物。
裴涉抬起姜窈的脸,“不会后悔吗?皇嫂。”
她咬着唇瓣,摇了摇头,“不,不后悔,只求二郎两件事,一是从沈大人手中救出煦儿,二是将你兄长葬入皇陵。”
昏黄的烛光映在她身上,精致的面容染了愁绪,显得脆弱不堪。
她这几日无心服药,整个人病恹恹的
,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跑。
成宁帝和姜窈皆笃信佛法,内殿的墙上绘着尸毗王割肉喂鹰图,画工精湛,如临其境,竟有几分应景。
他的皇嫂,不知是因为曾在佛寺修行数年,还是生性如此,眼里总是隐约带着一种普度众生的悲悯,和画上的神佛一样。
这种近乎神性的慈悲,很容易让心存恶念的人生出一种想要亵渎的欲望。
“可以。”裴涉松开掐住她下颌的手,指腹染上了些许冰凉的泪水。
姜窈悄悄抹去双颊上的泪水,声音颤抖,“多谢。”
而后她便伸手去解系在后颈上的红绳。
她的手臂甫一抬起,白色外衫便滑至臂弯处,然后又随着她手臂的抬高落回肩上。
丝绳甫一解开,贴在她身上的大红色抱腹也跟着往下滑了滑,露出大片雪白如软玉的肌肤。
她背过身去,才伸手解开系在腰后的丝绳。
虽然很少与裴涉打交道,但从夫君偶尔提起的只言片语中,她也知晓他是个出尔反尔、阴险狡诈的人,故而不敢轻易将为数不多的筹码全部交托给他。
她的后颈上有一粒鲜红的朱砂痣,从松垮的衣领中露出来,而她此刻只顾着去解开细腰上的丝绳,垂着头,那颗朱砂痣便也因为她的动作在衣领处时隐时现。
裴涉与她相隔咫尺,弯唇看着他的皇嫂,像一头在暗中窥伺猎物的猛兽。
皇嫂的手在后腰处摸索着,轻轻一扯,滑溜溜的红色抱腹就从她身子上滑落,滑到她微微颤抖的手中。
她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腰带,单薄的外裳恰好将她包裹住,却也将起伏的身段尽数勾勒出来。
待她穿好外衫,束好腰带,才转过身,将那只抱腹放到桌案上,“以此为证,望二郎信守诺言。”
没了那件抱腹,外裳又极为单薄,像是什么都没穿一样,姜窈说完便转身要离开。
“雨势这么大,不如等雨停了再走。”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14看书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