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脉相连的女儿
挂了明锐的电话，耳畔顿时清净。′2*c′y/x~s\w/.?o`r*g_
划开聊天框。
点进私人助理的信息：【贺总，昭昭读的幼儿园已经联系好了，您明天去见一下老师，注册一下身份信息就可以了。】
昭昭在国外还没有真正入校读书。
但回国后要入乡随俗。
这才是正事，至于梁吟如何，已经是过去式了。
翌日一早贺丛舟先去了华泰证券。
回国后便要接任执行长的位置，今天露个面，参加会议。
忙到下午才开车赶到幼儿园。
还是晚了些。
学校已经放学，家长排队接走了自己的孩子，校园空落落。
贺丛舟打了老师的电话进去。
走进校园，观察环境，校内干净清爽，游乐设施完善，由老师带领着走过教学楼，路过教室，餐厅，再到午睡房。
领到办公室前，老师侧过身，“您跟我来。”
走过排排办公桌，一个圆润饱满的小脑袋逐渐露了出来，听到声音，她抬起小团子一样的脸蛋，本就巴掌大的脸上两只眼睛圆溜溜的。
“小起？”老师走过去，弯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轻声哄着，“妈妈还没有来接你啊？”
“今天是婶婶接我。”
“妈妈呢？”
小起奶声奶气，“去见一个朋友。-g/g~d\b?o,o?k¨.!c!o*m\”
没有多问。
老师知道小起情况特殊，“那你先自己玩。”
好奇的目光转向贺丛舟。
在记忆里搜寻一圈，小起忽地喊了声：“叔叔好。”
“贺先生，你们认识？”
望着小女孩儿亮莹莹的眸子，贺丛舟想到初在襁褓中看到她时的模样。
和昭昭一样。
皱巴巴的，手指蜷着，小小的身体还没他的小臂长，一抱起来温软奶香。
像个丑丑的洋娃娃。
和现在已经截然不同了。
“不认识。”贺丛舟心如冰川，根深蒂固的冷漠可以抹去血缘带来的亲切感。
听他这么说。
小起没有失落，反而乐观又开朗地笑了，“叔叔帮过妈妈，我记得叔叔。”
她很热情。
可贺丛舟没有理会，“我赶时间，在哪里做登记？”
老师也有些诧异。
这样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男人，却好像有些冷漠，尤其对小起，实在有些没礼貌了。
可小起一点也没往心上去，继续低头画画。
“您在这边填下表格，然后等小朋友来的时候录入系统……”
话才说完。
办公室响起敲门声。
“老师您好。”
一同望去，季淮书穿着驼色大衣站在门口，温润如玉，鼻梁上的眼镜显得书卷气很重。μ?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
看到是他小起立刻跳下椅子跑过去。
“季叔叔。”
季淮书半蹲下，张开手臂将小起接进怀里。
“您是来接小起的吗？”老师先递笔给贺丛舟，“不好意思，您先填下表格，我去处理一下。”
安排好贺丛舟。
老师走过去，“请问您是小起妈妈的朋友吗？”
“对。”
季淮书将手机上的三人合照拿给老师看，“小起的班主任认得我，您可以确认一下。”
找小起的班主任问过。
老师点头，“那小起你可以收拾一下东西和叔叔回去了。”
小起跑去收拾花画笔。
季淮书转眸看向贺丛舟，刚进来就看到他了，但没有打招呼，看他的样子，像是有意在回避小起。
收拾好了东西，小起背着小书包过来，自然地抬起手臂要季淮书抱。
将她抱坐在胳膊上坐着。
季淮书提醒，“小起，跟老师说再见。”
“老师再见。”
小女孩儿嗓音甜甜的，在办公室吹了太久的空调，脸蛋也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贺丛舟看着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儿被不相干的人带走。
难言的无奈和酸涩在心底涌动着。
填好信息走出学校，天色渐暗，头顶如同笼罩着一层蓝丝绒。
季淮书的车还没走。
看到贺丛舟出来，他降下车窗探头出去，“丛舟，这么久不见，一起吃个饭吧。”
相互对视。
贺丛舟犹豫半晌，思考过后，迈步走了过去。
他是不打算认女儿。
但对季淮书这个弟弟，没必要当陌生人对待。
＊
“你真不多住一晚？”
明锐坐在沙发旁，看着梁吟，她神色还很虚弱，站都有点站不稳，“你怎么会晕倒在外面，还发了高烧，怪吓人的。”
梁吟只抿唇浅笑，“没什么。”
一不小心晕倒，还在这里耽误了一天，实在坏事。
和领居大婶商量的时间只有两天。
今天她不会去接小起。
自己必须要尽快赶回去。
没和明锐多说，只道了谢便往车站赶，火车太慢，梁吟退了票，改成高铁。
三个小时到了陵江，紧赶慢赶也已经八点钟，幼儿园已经没了人，只剩保安亭还亮着灯。
联系了班主任才知道小起被季淮书带走了。
梁吟的电话打过去。
季淮书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贺丛舟，心平气和接起来：“对，我带着小起在吃饭。”
“在小悦里，小起最喜欢的那家。”
挂掉电话。
季淮书拿纸巾擦掉小起嘴边的番茄酱，“妈妈马上就来接小起了，开心不开心？”
“开心！”
小起挥舞着小手，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像个小松鼠。
这一举一动。
像是故意做给贺丛舟看的。
他的女儿，却和季淮书好得像亲父女。
可这不就是他想要的？
现在是如愿以偿，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但嘴巴和思绪没有相连，一开口便下意识问了：“你们好像很熟。”
“你说小起？”
季淮书看着她费劲用叉子去扎鸡块吃的样子，忍不住笑，“你走之后她们母女没有人照顾，我帮衬一点，不是理所当然吗？”
贺丛舟眉沉了沉。
他不喜欢季淮书直接说这些，如果让小朋友听懂了，知道他是她的亲生爸爸缠上来怎么办？
“你一个单身男人，整天带着个孩子，对你声誉不好。”
他还是这么官方，冷静，喜欢从大局出发。
可季淮书和他不同。
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需要顾虑的。
“我本来就没有结婚的打算，如果能一直照顾她们母女……”
语调变缓了，季淮书有意挑衅般盯着贺丛舟，“我觉得挺好，小起很乖，某些人不要她，但我愿意当她爸爸。”
四目相对的寂静中，气氛微僵。
梁吟不知是何时找来的，她停在不远处，看着座位上几人，迟疑地叫了声，“淮书？”
闻声。
三人齐齐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