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闹得不可开交,大树下一前一后来了两头像鹿又像马的动物, 灰白色的皮肤, 凸出的蓝色眼睛, 尾巴只有小小一个球, 上面稀疏支着几根灰色杂毛。′j′i¢n\r?u~t-a,.~c′o.m¢
刚开始安娜还以为它们是在埋头吃草, 直到一头鹿马慢慢骑到另一头身上, 以某种较为匀速的频率开始运动,安娜才反应过来——
它们在繁衍后代。
安娜原本在激 | 情四射地跟阿尔贝托吵着架,吵着吵着,精神慢慢变得恍惚,视线中仿佛只剩下两头正在交 | 配的动物,其余的事物全都成为虚景和噪音,她专注地看着,看着,仿佛身体的其他部分都不存在了,世界也不存在了,她心中只剩下一个甚至可以称之为信念的想法——
繁衍真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生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就在于繁衍……
“安娜!”
安娜被阿尔贝托的惊呼声一下惊醒。
“你刚才是睡着了?”
阿尔贝托双臂化为两条足肢,稳稳托住了她。
刚才安娜竟然像是沉浸在一场虚幻的梦境里,从彩虹背上摔了下来,幸好阿尔贝托抱住了她。.g¨u`g_e?b.o?o·k?.,c_o?m.
她这是怎么了?!
在安娜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阿尔贝托的足肢也感受到了一些异样的气息,曾经在安娜身上也短暂存在过类似的感觉,就像是被某种生物标记后的状态,雄性总是喜欢在雌性身上留下一些气息记号。
就连他们史莱姆,发 | 情时触手的顶端也会分泌出一种黏稠无味的液体,涂抹在希望对方被标记的身体部位上。
怪就怪在阿尔贝托从安娜身上没有察觉到来自任何动物留下的气味,他所能真切感知到的排斥仅仅是一种找不到来源的感觉,就像是打猎时误闯进了一个没有标识的领地,完全是本能在提醒他。
这种情况非常奇怪。
阿尔贝托心情很复杂,他想不清楚,如果安娜真的已经和别的生物匹配了,那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史莱姆族群没有一夫一妻的传统。只不过阿尔贝托的父母非常恩爱、彼此都是对方的唯一,父母忠贞热烈的爱情对阿尔贝托的人生观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他坚信自己也会与独一无二的伴侣相伴终身,甚至连坐骑都挑选是终身忠贞的鼹鼠怪物。+三+叶_屋\ ^蕪~错_内+容*
如果仅仅是要从别的雄性手中夺走一个雌性,那还不算什么,应该就跟平常捕猎没有太大区别。
真正让阿尔贝托感到为难的是别的事情——安娜不是一件随便可以抢夺的物体,她是一个具有主观意识的人类,她有她自己的判断、有她自己的喜好,就阿尔贝托对她的观察,安娜绝不是一个容易臣服的人,就算他把她抓起来、手脚都捆绑住,她也不可能就这样同意和他相伴余生。
就像之前那匹可恶的丑马出现在安娜面前,阿尔贝托气得都睡不着觉,也没有贸然痛下杀手,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其实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阿尔贝托不想因此被安娜讨厌。
不行,还是要问清楚。
阿尔贝托决定。
至少,要将这件事,以及背后的危险性,全部都告知她。
安娜听完阿尔贝托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将自己的异样全都告诉阿尔贝托。
动物对于交 | 配行为的进行,往往没有人类的羞耻心理(其实有一些人类也没有这种羞耻心理),它们会当着天空和大地做这件事,偶尔会被安娜看见,她看着看着,就会发自内心地觉得很美好。
这种感觉……这整件事,都透露着古怪。
安娜清了清嗓子,“事先声明啊,我不是反对繁衍,只是……这种想法完全不像我了,我从来不是、未来也不可能是一个繁衍爱好者。”
如果她只想做一个没有自我的生育机器,那留在原来的世界轻轻松松做她的王妃岂不是更好,没有必要费尽周折到时间海世界来。
“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阿尔贝尔想了很久,郑重地叮嘱安娜道,“总之你要小心,察觉到哪里不对,一定要尽快告诉我。”
阿尔贝托在她面前难得严肃一次。
“好的。”所以安娜也慎重地回答他。
很不幸,只要安娜和阿尔贝托两个人凑在一起,场面就不可能正经超过两秒钟。
接下来的几分钟,是安娜从出生到现在最尴尬的时刻。
她不得不在阿尔贝托面前,坦诚她曾经想和他繁衍的重重计划。
安娜可以坦坦荡荡的对阿尔贝托叙述自己曾经疯魔了想要生育的诡异状态,但是,要让安娜当着阿尔贝托的面承认她曾经把他当作是未来孩子父亲的最佳人选,她感觉比让她就地吞一只苍蝇还要难受。
难受归难受,安娜的理智尚存,在一些潜在的危险面前,面子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她将过去的一切,包括卑劣的部分,都对阿尔贝托和盘托出。
说完,安娜挺直腰背,打算一声不吭地承受住来自阿尔贝托的责骂。
然而,安娜只看见了一个完全变成石头的人。
阿尔贝托连舌头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结巴得可怕:“你……你是说,你想和我……繁,繁衍?”
“曾经!曾经!只是曾经!已经是过去式了!”安娜头皮都发麻,拼命解释,“而且是在很异常的状态下,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你想和我繁衍?”阿尔贝托整个人都懵了,眼睛木愣愣地直直望向她,“你……你想和我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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