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一边朝彩虹快步跑去,一边回头朝阿尔贝托高喊警告道:“我要吃一条后腿!你敢碰我的后腿,我就回来揍你!”
一整条后腿她当然吃不下,只是她不想吃别人吃剩下的。·y_u+e\d!u`y.e..+c?o.m/
毕竟,在千篇一律的单调生活中,别致的微小快乐只能靠自己发掘。
安娜是去取调味料的。
自从捕猎越来越轻松开始,安娜就有更多余力,可以从“吃饱”进阶到“吃好”,老实说,直接吃烤肉,到底好不好吃全看天意,大多数时候都又腥气又没滋味,因此安娜开始尝试着自制的调味料,例如晒干的小海鱼磨成的粉,可以当作盐使用,还能顺便提鲜;还有一种浆果的果实,吃下去会感觉到舌头酥酥麻麻的,晒干后捏碎洒在食物上,可以给予单调的食材一些辛辣口感的调剂……
即使被阿尔贝托嘲笑过很多次,安娜还是没有改变这个习惯,并且调味料越收集越多。
这是在安娜所有繁琐复杂的贵族饮食习惯中,为数不多的残存了。
彩虹正在跟追云者嬉戏打闹,安娜把彩虹叫停,拍拍彩虹的背让她趴下,然后开始翻找挂在彩虹身体两侧的口袋,摸来摸去,小鱼干粉找不到了。¢优^品?暁-税·网\ ,哽+辛′最,筷`
不应该呀,前几天才做好的最新一批,不可能全都吃完,难道她稀里糊涂的放错口袋了?
安娜觉得奇怪,把彩虹身上所有装东西的口袋都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安娜打开了挂在最里侧的一个小包,那是安娜专门用来放一些不常用的杂物的口袋,里面的东西都是抱着“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有用了”的想法带上路的,果不其然,奔波了这么久,连口袋都没有打开过一次。
在一大堆没用的东西里面翻来翻去,小鱼干粉倒是没看见,手摸到口袋最底下时,指腹的触感好像有些不同,好像摸到了什么奇怪的叶子,或者是干掉的松针。
安娜一把扯出来,拿到眼前一看。
是一片干枯的……苔藓吗?
可能是当初装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的吧。
安娜没太在意,刚想随手扔掉,右手食指不知道戳到了哪个地方,突然,指尖传来一下尖锐的刺痛,就像被纺锤尖扎到。?1\3?x!s!.~n¨e`t·
“嘶——”
一滴鲜红的血液从指腹上冒了出来。
“你怎么了?”
阿尔贝托听见安娜呼痛,远远朝她喊道。
安娜甩了甩手,“我没事。”
到了时间海以后,她大伤没怎么受过,小伤反正是一直不断,刮伤撞上割伤咬伤,通常安娜都是用清水简单处理一下就算了,在这种地方生活嘛,也不能挑剔太多。
阿尔贝托一只手化成手刀,正在按照安娜的习惯将食物割成薄肉片,听见安娜惊呼,他立刻丢下手里的东西往这边走,边走边抱怨道:“没事你乱叫什么!吓我一跳。”
安娜快要被他烦死了,逆反心理强烈,插着腰就大喊起来:“我就叫!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就叫!啊啊啊啊啊啊——”
几只飞禽被她吓得从枝头扑棱棱飞了起来。
阿尔贝托抬头看了看天边的痕迹,冷笑道:“你看,三足鸟都被你吵走了!”
“被我吵走,你怎么不说它们是因为你来了才飞走的?”安娜比他笑得更冷,“我再吵还能有你吵?!”
阿尔贝托当然不服,“你等着,我让追云者和彩虹来评理!”
安娜在阿尔贝托面前,是那么轻易被挑起血性,拔腿就往鼹鼠怪物的方向走,“评理就评理,谁怕你啊!”
根本是下意识动作,安娜随手扔掉了手里的干苔藓,气势汹汹撸起袖子,打算和阿尔贝托好好吵一架。
阿尔贝托对动物很敏感,但他几乎不会注意到植物。
安娜和阿尔贝托两个人,你扯着我的衣领,我拽着你的衣袖,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大吵特吵着,被试图劝架的彩虹和追云者两只鼹鼠簇拥着,队伍扭曲式前行。
在他们的身后,一个完全没有人注意到的落叶堆里,那片原本已经干枯发黄的苔藓,在汲取到安娜指尖滴下的那一滴鲜血之后,迅速伸展、饱满、复原,在照不到阳光的阴暗角落里,变成了一片深幽的暗绿色。
第94章
◎坦白◎
大树的树干是白色的, 树枝上挂着红色的树叶,有深紫色的浆果点缀在枝头。
安娜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树,拽住彩虹的缰绳, 停下来默默观赏。
“这种树的果实具有毒性。”阿尔贝托也停下来, 回过头, 一句话就将美景破坏到稀碎, “只是对人类而言。”
安娜知道这个幼稚鬼又在炫耀他的能力了,大声说好好好,“那你就多吃点, 毒死你!”
“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尔贝托一翻身从追云者身上下来,疾步跑到安娜身旁讨要说法,“我是好心提醒你。”
安娜拽动缰绳, 牵着彩虹的脑袋转了一个半圈,把阿尔贝托强行挥开, “你挡到我欣赏风景了。”
阿尔贝托:“你!”
一只触手贴着彩虹的身体就爬了上去, 强迫安娜的脑袋转回来,盯着他看。
安娜用力甩动脑袋, “你烦不烦!我踹你了啊!”
无关鼠鼠彩虹又被迫开始“吱吱吱吱”劝架, 追云者赶紧过来护卫未婚妻, 骂人声和吱吱声重叠, 现场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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