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拆!”她站在原地不动,扭开了头,背靠着墙,压着手里的信封。~x/w+b!b′o¢o?k_..c/o`m,
他看她的眼神里便多了无奈,“你这脾气,最近是见长了。”
但也没再逼她,更没有怀疑她身后藏了东西,进屋去了。
最后,快递是陈婶拆的,而简知,飞快把成绩藏好,回了客房。
“简知,准备走了。”温廷彦在外面叫她。
“温廷彦!”她转身,“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不要任何事都以通知的形式临时告知我?”
他来到客房门口,“温太太,今天也算临时告知?今天是你父亲生日。”
简知:……
“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他挑了挑眉,继续问。
“等一下,我换衣服。”她把门关上。
但很意外的,他伸手挡住了门,目光深邃,带着狐疑,“有这个必要关门?是因为跳舞那小子?”
“莫名其妙!”用力把门关上。
结婚五年,他们有哪一次不是换衣服关门?而且,最初开始这个习惯的是他!唯恐跟她结婚就失了清白似的,在她面前永远严严实实!就连睡衣都扣得一个扣子不落下!现在突然想起没有这个必要了?
不是有病是什么?
换了衣服出来,温廷彦坐在沙发上等她。′?<我={-的]D?书2¢城¢¨ -已¨!发=?布¥?a最?新+?÷章<3~节?_
“走吧。”她看见了茶几上的红包,一看就知道,是温廷彦给她爹准备的,厚厚一叠,得有个几万块吧。
每年她家里人过生日都是如此。
送红包的人愿意,收红包的人开心,只有她这个夹在中间的人,红包越大,她心里越压抑。
坐进温廷彦车里,她还看见了后座上放的烟酒——名烟名酒,都是成箱成箱的。
她那个爱吹牛的爹喜欢。
她父母住在离她半小时车程的小区里,结婚后温廷彦给买的新房子。
温廷彦并不喜欢她的家人,她知道,但是有求必应。
比如,当年娶她,彩礼就给了一大笔,当然,她父母是绝对不会给她带回的,她妈说:我养你这么大,难道白给人一大闺女吗?而且他那么有钱,哪里稀罕这点彩礼?
再如:结婚后,每次见温廷彦就说老房子如何如何返潮,如何拥挤,温廷彦是聪明人,有什么不懂的?于是,买了这套四居的房子送给他们。
又如:前年她弟弟大学毕业,她父母和她弟弟一起在温廷彦面前长吁短叹找工作难,温廷彦又听懂了,于是开间公司给她弟弟。
还如:有一次她听见温廷彦手机响,无意中一看,却是设的提醒:简知弟弟生日。!q~i_u?s*h¨u,b.a+n/g_.,m^e*原来,他把她和她家里人的每一个重要的日子都记下来,设了提醒,所以,他总是比她更能记得她家里人的生日……
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
她父母又是个爱吹牛的,在外面到处吹女婿多有钱多大方,于是,每个人都说她嫁了个好老公。
她承认,温廷彦作为女婿,作为姐夫,堪称完美,甚至,作为丈夫,在外人眼里,也很难找到可以挑剔的地方。
如果要用一个“好”字来形容温廷彦,她同意。
但是,她也很清楚一件事,温廷彦所做的一切的好,并非源于他有多么喜爱她,而是在赎罪。
“永远不能再跳舞”这几个无论对她,还是对他,都是如同致命的打击。
她仍然记得温廷彦听见这句话时的反应,震惊过后,整个人宛如被抽了魂。
从那一刻起,鲜活的温廷彦就死了。
他们两个同时绑上了“永远”这两个字的枷锁——她永远失去舞台,而他,永远为此赎罪。
“我对不起她”,这五个字,成为他生命里难以负重的全部。
从此,温廷彦死去,活着的只是简知的丈夫——一个行走的机器人,没有温度,没有感情,一潭死水,按部就班地做着一个丈夫、女婿和姐夫该做的事。
但现在他又活过来了呀……
骆雨程回来了,带回来他生命的光。
他又开始笑,眼睛开始闪着光和火焰。
她内心里重重地叹息,都这样了,为什么就不肯放了她,也放过他自己呢?
“到了。”
温廷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们已经抵达她家小区地下车库了。
她默然下车,温廷彦开门把后座的东西都拿了下来。
她一看,原来不但名烟名酒是给她爹的,还有一个大礼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几大箱子,他分了三次才搬进电梯里。
如果他的兄弟们看见他现在这副样子,又得背地里说她坏话了吧?说:这个女人,生来就是来克我们阿彦的,我们阿彦什么身份,她一个破落户的女儿,我们阿彦忙上忙下给她家做牛做马。
她不由冷笑。
在这一点上,其实别说他哥们了,就算她自己,都觉得温廷彦犯不着,这样一个贪心不足的家庭,真不值得。
他正好搬了最后一件东西进来,看见她唇角未曾散去的冷笑,按了电梯后问她,“笑什么?”
“没什么。”总不能说笑你傻吧?
电梯上行,到她家所在楼层。
“你先进去,我搬东西。”他说。
她出电梯,站在门口等他。
他搬着箱东西出来看见她这样都有些无奈了,“不然,你站在这里挡电梯?”
她果真就去了。
“你啊……”他摇头,“这是你自己家。”
她垂下头。
这是她的家吗?
她不承认。
这是她弟弟和她父母的家。
这个在她腿出车祸受伤,不曾心疼过半点,只惦记着能索赔多少的家,怎么会是她的家呢?
而且,在这个家里,明显温廷彦比她更受欢迎。
温廷彦把所有东西都挪出来以后,才去按门铃。
她父母知道他们要回来,听见门铃声立刻就来开门了,再看见温廷彦,她妈直接笑成一朵花,把温廷彦迎了进去。
简知几乎要怀疑,如果她不跟着温廷彦进去,她妈都不会发觉她没来。
温廷彦进门第一件事就是送礼。
烟酒红包,还有那个大盒子。
打开,简知才知道,居然是一套钓鱼具。
她爸不知什么时候迷上了钓鱼,可这套渔具居然要六位数,也是惊呆了她。
“好女婿!你还真给我买了?好!好!”她爹连连叫好。
所以,这套渔具是她爹开口要的?
她爹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