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应,完全在王彪的预料之中。??;2×?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更?#新2)快`
“好。”他很满意地点头,用电棍的顶端轻轻拍了拍铁栅栏,发出“当当”的声响,,“我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清楚。”
他居高临下地扫了云景深一眼,又将目光转回阮芷涵脸上,语气充满了施舍的意味:“是让你的男人去当活靶子送死,还是乖乖过来伺候我。你自己选。”
说完,他带着手下大笑着转身离开。铁链被重新缠上,锁扣“咔哒”一声落下,比之前锁得更紧了。
牢房内重又陷入一片死寂。
林月和其他几个幸存者,都用一种混杂着同情与麻木的眼神看着他们,却没有人敢出声。
在这地方,同情是最无用,也最危险的情绪。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和笑骂声彻底远去,周围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时,阮芷涵脸上的惊慌、屈辱与挣扎,如同褪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慢慢站直了身体,那双方才还水汽朦胧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沉静与决然。
她望向墙角的云景深,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出了几个字。
“今晚,端了这里。”
云景深一直紧绷的下颌线,在看懂她唇语的那个刹那,有了一丝松动。·3!3^y!u′e.d·u′.~c~o,m/
他嘴唇的弧度极轻微地向上扬了一下,那不是笑,而是一种野兽在锁定猎物后,即将出击的冷酷。
他朝她点了点头。
阮芷涵不再看他,转身蹲下,轻轻拍了拍阿木的后背。
“没事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定力量,“别怕,姐姐在。”
阿木抬起头,小声说:“姐姐,他们会杀了哥哥的。”
“他们不会。”阮芷涵笑了笑,“他们谁也杀不了。”
她安抚好阿木,让他靠着墙角休息,然后才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牢房中央,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着铁锁。
那锁是老式的挂锁,又大又沉,外面还缠着粗重的铁链。
云景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他没有出声,只是和他一样观察着那把锁。
“这锁,你有办法?”阮芷涵头也不回地问。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刚好能让身后的人听见。
“用蛮力可以,但动静太大。”云景深的声音也是一样低沉,“你有更好的主意?”
“主意是有,不过需要一点配合。”阮芷涵转过身,正对着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臂之遥,在狭小的牢房里,这种距离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微$£?趣?>小{说=|,网?] μ更2?新+[t最2§?全\?±
“我需要知道外面的情况。守卫有多少人?多久换一次班?他们的武器配置是什么?”
云景深只是平静地回答:“进来的时候我留意过。外面至少有八个人,分两班倒,四小时一换。下一班换岗时间是午夜两点。武器是电棍和砍刀,没看到热武器,但不排除他们藏在别处。”
“午夜两点……”阮芷涵重复了一遍,手指无意识地在裤缝上敲击着,“换班的时候,警惕性最低。是个好时机。”
她抬眼看他:“你对这里的地形熟悉吗?”
“不熟。只知道这是一处地下工事,我们被关在最底层。”云景深说,“上面有几层,通向哪里,一概不知。”
“那就有趣了。”阮芷涵的唇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像开盲盒。”
云景深看着她,这个女人的镇定超出了他的预料。
面对这种绝境,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慌,反而像是在筹划一场有趣的游戏。
“你有什么计划?”他问。
“计划很简单。”阮芷涵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出去。第二,清理。”
她收回一根手指:“关于第一步,锁的问题我来解决。我需要你帮我放风,并且在门开的刹那,解决掉门口的守卫。能做到吗?要快,要安静。”
“可以。”云景深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很好。”阮芷涵又看了一眼那把锁,“开锁需要一点时间,大概五分钟。这期间不能有任何人靠近。”
“换班的时候,他们会交接巡逻路线,门口会有两分钟的空当。足够了。”云景深补充道。
阮芷涵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他不仅观察了人数和武器,连这种细节都记下来了。
这个人,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敏锐。
她挪开视线,望向牢房里其他蜷缩在角落的人。“这些人怎么办?”
“我知道是累赘。”阮芷涵的语气有些冷,“我是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累赘’?”
这是个陷阱问题。
他的回答,会暴露他一部分的本性。是冷血无情,还是尚存一丝人性。
云景深沉默了几秒,牢房里的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不主动带上,但如果他们跟上来,我不会对他们动手。”他给出了一个中立的答案。
阮芷涵对此不置可否。
“王彪说过,要把你当活靶子。”她换了个话题,“你不好奇他说的活靶子是什么吗?”
“不好奇。”云景深说,“反正他没机会了。”
“说得对。”阮芷涵赞同道,“他确实没机会了。这个人,我要亲手解决。”她的声音很平淡,但里面蕴含的杀意,连云景深都感觉到了。
“随你。”他说,“我负责清理杂兵。”
阮芷涵坐回阿木身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块压缩饼干,这是她除了乾坤袋外,藏在身上最后的食物。
她掰了一半给阿木。
“吃点东西,保存体力。”
阿木摇摇头:“姐姐你吃,我不饿。”
“听话。”阮芷涵把饼干塞到他手里,“待会儿会很乱,你要跟紧我,或者跟紧哥哥,知道吗?”
阿木用力点头。
云景深则靠在离铁门不远的墙壁上,闭着眼睛,像是在养神,但他的耳朵却在细微地动着,捕捉着外面走廊上的一切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对阮芷涵比了个手势。
时间快到了。
阮芷涵站起身,走到铁门前。
她没有用什么工具,只是将手掌贴在了那把冰冷的铁锁上。
她的嘴唇无声地开合,像是在念诵着某种古老的咒文。
一旁的云景深全神贯注地盯着她。
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但奇异的能量从她掌心流出,包裹住了那把锁。
几分钟后,在外面守卫脚步声交错的瞬间,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