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汁是鲜榨的,入口微酸带甜,温清漪一口气喝了半杯。?y¢a¨n~h.u,a¨l^u?o..`c\o-m+
但她嘴上不依不饶:“我们什么关系要你来管我?”
“你说呢?”谢铭洲不动声色。
“好朋友。”温清漪盯着他的眼睛。
谢铭洲失笑,她还真是和以前一样记仇,“那我就是身为好朋友监督你,让你在下一次生理期时避免痛经。”
过于坦然地回答让温清漪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从前是身为男朋友的关心,现在是好朋友的监督。
他倒是身份转换,怎样都很适应。
看出温清漪的窘迫,谢铭洲打开房间大灯,起身穿上拖鞋,“去换衣服,准备走了。”
说完他先开门出去,温清漪等人走了,喝完剩下半杯橙汁才跟上。
同学聚会的餐厅是杨飞自诩严选的一家海鲜火锅,虽然也在市中心,但藏在不起眼的角落。
温清漪跟着谢铭洲串街走巷,绕到辨不清方向,不禁对杨飞的选择产生了一丝怀疑。
到了地方才知道什么叫门庭若市,如果不提前订座,恐怕她和多年未见的同学们只能坐在门口边排队边叙旧了。
说是同学聚会,其实包厢里连一桌十人都没坐满。
除了杨飞和顾晓芸,另有两女一男,温清漪提前复习,这次名字和脸都能一一对应。
最先和她说话的长发女生是以前的文娱委员陈洁,“温清漪,我们都以为你不会来呢。”
听陈洁叫自己现在的名字,温清漪有些意外,不知是不是杨飞或者顾晓芸特意纠正过。
但似乎所有人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都是在惊讶她的出现。
看来当年和母亲一起要离开的决心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晓¨税~C~M_S! ^追.最^新·璋!截¢
“我们还打赌,谁赢了谁请客。”循声望去,接话的是个寸头男,以前的体委。
坐着的另外一个短发女生是当年的英语课代表。
她们班上一共二十三个人,班委和课代表分配到大家,几乎人人都能担个“一官半职”。
温清漪原本是班长,但她讨厌帮班主任跑腿,便推给了谢铭洲。
又因为成绩优异,于是当了不需要做什么事情的学委。
“所以谁赌赢了?”温清漪拉开顾晓芸身边的椅子坐下。
谢铭洲又顺着坐在温清漪旁边,和中午吃饭时一样的顺序。
他拆开自己面前的餐具,烫洗过后放到温清漪面前,自己则把她的拿过来重复一遍先前的操作。
一直没作声的英语课代表看到谢铭洲的动作,笑得意味深长,“班长这么贴心,怎么不给我们的餐具一起烫了?”
“要不怎么说他俩关系好呢,顺手的事。”顾晓芸想起来,中午吃饭的时候谢铭洲也是这样做的。
那动作太过顺手,一个递得自然,一个用得习惯,以至于她都没当回事。
“是吗?”英语课代表脸上的笑依旧耐人寻味,她不紧不慢看向温清漪,“我*猜你一定会来,所以打赌是我赢了。”
人再少的班级也会传出一些绯闻,不论真假,或许本来毫无关系的两人也因这传闻生出几分似有若无的尴尬,落到旁人眼中则成了不好意思的避嫌。
当年温清漪和谢铭洲的绯闻就是从英语课代表这传出来的,但时至今日,她都不觉得自己的猜想是空穴来风。
甚至多年再见,这两人光是在对面坐着,她都仍然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与众不同。
只是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没人赞同她的直觉。
甚至还有人为他们解释,不过是从小就在一起玩,关系好的青梅竹马罢了。,比,奇¢中/雯+蛧, ·已¨发/布*醉.新?蟑,节?
又有人问英语课代表,你那么关心他们俩干什么?英语课代表回答,学习太无聊,小说看多了。
温清漪对上她探究的眼神,“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八卦,以我和谢铭洲为原型的小说写完了?如果出版可要寄一本给我。”
“那本没有,倒是有个短篇小说集在等版号,哪天样书到手一定给你寄过去。”说着她打开微信,“交换下联系方式?我考虑下半年去北城旅居,没准还能约你吃个饭。”
温清漪没拒绝,给她改了备注——周静。
另外两人也顺势和她加了微信,客套着说下次有机会去北城旅游。
又聊了会儿,菜都上齐,一人一个小锅,各吃各的。
杨飞还点了一箱啤酒,除了谢铭洲开车,其他人都喝了。
温清漪忽视谢铭洲瞥过来的眼神,开了一瓶倒进杯中。
她酒量还行,平常在家和妈妈小酌两杯,偶尔下了班也和同事出去喝点。
在准备开第三瓶的时候,谢铭洲拿走了她的杯子。
温清漪没和他争,自觉把手里的啤酒瓶换成他递来的橘子汽水。
常温的就是不如冰镇的,但入口酸甜,还是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高三的某个下午。
那天所有人都走光了,只有她不想回家,于是独自留在空荡的教室写作业。
夏日傍晚的空气带着躁意,后门落了锁,前门虚掩着。
打开窗却没有对流风进来,静谧的氛围反被树上蛐蛐的叫声搅扰。
前门忽然被人推开,谢铭洲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个塑料袋。
他在温清漪桌上放下一瓶冰镇的橘子汽水。
水珠顺着瓶身滑落,在桌上印成一圈圆形水渍。
他没说一句话,却陪她到作业写完,天色将暗。
后来只要再喝到橘子汽水,或是闻到相似气味,温清漪都会想起那个下午。
但又不止于此,大概是谢铭洲在她生命中出现得太早又陪伴得太久,许多场景发生时他就在身边,以至于在许多能勾起回忆的时刻,这个人就已经不打招呼地浮现在她脑海。
所以三年不见又如何,他仍旧在她生活里无处不在。
就连难得做一次梦,他都要进入其中。
温清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朋友劝她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用将来代替过去,让当下覆盖回忆。
她试着接受这种做法,于是答应参加上司安排的联谊,没有和对自己有好感的大学老师划清界限。
但当她再次见到谢铭洲,原本想要重新开始的决心产生动摇,先前所有的尝试都不过是自欺欺人。
胡思乱想的念头在聚餐结束,与其他人逐一告别以后达到顶峰。
现在只剩下她和谢铭洲。
春天的晚风带着暖意,轻拂过脸庞,悄然带来初夏的气息,也像从前的气息。
望着站在台阶上有些出神的温清漪,谢铭洲无奈摇头,一步三跨牵住她的手,“走了。”
温清漪安安静静跟在后面,手指却不安分地在他掌心挠来挠去。
羽毛般的触感,带来若即若离的痒意。
谢铭洲用力握紧不让她动,走到车旁开了门,把她塞进去系好安全带。
等车子发动,谢铭洲却没急着开出去。
他扭头看向不知在想什么的温清漪,“你准备住哪个酒店,我送你。”
在决定多留一晚后温清漪抽空看过酒店,市中心有几家不错的酒店,但当天的房间都被订完了。
正因如此,她才不喜欢做毫无准备的事,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人不安。
而剩下选择都一般,既然没喜欢的住哪都一样,便不急着订。
她甚至想过,如果提出住在谢铭洲家,他会是什么反应。
现在打开软件随便翻着为数不多的选项,两人一时无话。
谢铭洲看她手指在屏幕上下滑动,选了半天也没决定。
又等了会儿,他忽然说:“要不住我家吧。”
温清漪还在滑动的手指突然顿住,僵硬地侧过头去,有些不敢置信。
谢铭洲面色平静,“你要觉得不方便,那我还是送你去酒店。”
他没多解释,再说什么都只会越描越黑。
刚才喝的两瓶啤酒度数很低,没有半点后劲,温清漪无比清醒。
却在听到“住我家”三个字后,头脑一阵发晕,未料想象变成现实。
而这话由谢铭洲说出来,比任何酒精更让人失去理智。
偏他面色如常,眼神清明,似乎仅仅是出于朋友的好心。
温清漪心中有根弦被拨动,泛起涟漪的同时又夹杂些许酸楚。
她知道应该拒绝,然而,然而。
第4章 为什么消失的睡裙会在这?
谢铭洲现在住的地方是他三年前回南城后租的。
当初选这是全因对面就是医院,来回照顾母亲方便。
半年后母亲去世,他把这里买下来,从以前的住处那完全搬了过来。
小区门口有家新开的便利店,路过时谢铭洲停了车,“我去买点东西。”
温清漪哦了声,自从刚刚沉默着答应住在他家后,她就一直低头玩手机。
身体还刻意偏向右边窗外,再也不和谢铭洲对视。
等谢铭洲走远,温清漪才点开和妈妈的置顶聊天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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