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一个笑,“是啊。·咸?鱼.看~书¢枉¢ ′更`芯′嶵¢哙?对了我改名了,叫我温清漪吧。”
“跟你妈姓呀?改头换面完,连南城都不回了,”顾晓芸一聊起来就收不住,“毕业以后的同学聚会,你是一次都没出现过。”
“我们该先过去了,叙旧的话晚点再说也不迟。”谢铭洲适时打断这场对话。
温清漪和他走在后面,小声问:“顾晓芸旁边那男的叫什么?他俩是什么关系?”
“那是杨飞,他和杨柳家还有点亲戚关系呢。高中那段时间有女生说他像郭富城,你不记得了?他们结婚两年多,现在女儿都一岁了。”
“嗯……”温清漪想了半天,不禁感慨,“果然大多数的久别重逢都是幻灭现场。”
“可你没变。”谢铭洲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温清漪没搭腔,只管往前走。
前往告别厅的台阶长而缓,向上延伸,不见尽头。
数团白色烟雾自后山升起,耳边哀乐混杂,有人吹着《友谊地久天长》,也有人演奏《奇异恩典》。
多少人死后场面比生前盛大,温清漪不禁想,或许杨柳也是这样吗?
在漫长的台阶上,谢铭洲始终与她同行,“你晚上几点走?”
“四点半的飞机,到时候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了。”
“我下午没事,可以送你。”
“晚点再说吧。”
步入三号告别厅,比起辨认在场众人,温清漪的目光先扫过两旁的花圈。
她视线停留在写有自己名字的那条挽联上——“沉痛悼念杨柳,好友温清漪全家敬挽。”
抬头向正中望去,杨柳的遗像就挂在那里。
看第一眼时温清漪知道那是杨柳没错,可看久了又觉得她变了不少。!看_书^屋~ \已¢发/布+醉_新?章-結.
这种变化与长相和年龄无关。
她记忆中的杨柳目光坚定,而照片中的人眼神黯淡,面容倦怠。
又或许这只是多年未见的错觉。
杨柳的父母就在一旁,杨母看起来格外憔悴,杨父则显得有些麻木。
谢铭洲带着温清漪过去,杨父只点头示意,转头又去接待别的亲朋。
杨母一见温清漪,眼眶就红了。
她嘴唇翕动,双手微颤,“如果杨柳知道你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温清漪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握住她的手聊表安慰。
但潜意识里她并不想这么做,甚至不愿表露出过多的关切。
杨柳会走到今天,杨父杨母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不论杨柳父母如何对待杨柳,在他们眼里,温清漪一直是女儿生前最好的朋友。
偏偏旧日好友不知彼此近况,再见竟是在葬礼上。
只有不明真相的长辈还让记忆停留在过去。
“如果你能早点回来看她,或许她就不会自杀了。”杨母握住温清漪的手腕,力道紧得像攥住一根迟来的救命稻草。
“杨姨,”谢铭洲当即拉开杨母,挡在两人中间,“您请节哀。”
杨母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表情有些勉强,“抱歉。”
“节哀。”温清漪维持着面上的笑,语气却略显生硬,手腕被握住的地方留下一道红痕。
不痛不痒,但醒目刺眼,杨母的那句话就和这道暂时留下的印迹一样,挥之不去。
即便温清漪保持冷静走完后面的流程,可每个动作在谢铭洲看来都格外机械。
谢铭洲不由分说牵住她,“温清漪我再说一次,杨柳的死与你无关,不要因为旁人转移责任的一句话而内疚。\比/奇\中/闻¨网` `冕.沸?岳?黩!”
他不顾四周投来的目光,走出告别厅也没松手。
那双手温热干燥,动作很轻,但握住她时坚定决绝。
“从离开南城起,这里的一切就都与你无关了,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温清漪眼眶有些湿润,她觉得自己被坏情绪影响的心情似乎又被托住了。
不过是转瞬间的念头,她突然好想再抱一次谢铭洲。
想要那种用力长久的,能够与他身体贴合的拥抱。
哪怕只是一下就好。
/:.
第2章 是正经会所吗?
他的掌心真暖和,如果不能再拥抱,像这样一直牵下去也不错。
但她知道,等谢铭洲说完那些安抚人心的话,就会和之前一样适时松开。
温清漪在心里读着秒,可一直等走到车旁,两人的手竟还握着。
“你晚上就要回去,别把在这儿的坏心情也带走。”他表现得一切如常,即便牵着手走了一路也没什么好奇怪,“现在不如想想待会儿去吃饭可能被问到的问题。”
那些人能问什么呢?
无非是好奇她和母亲的现状。
当年温清漪高考结束,母亲毅然决然地选择和她一起离开南城。
这件事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没人看好一个中年丧夫的家庭主妇能带着女儿在完全陌生的大城市重新开始。
父亲那边的亲戚更是等着看笑话,猜她们母女俩会在哪天灰溜溜地重回南城。
但温女士说到做到,十年里不仅在北城扎了根,也一次都没回过南城。
如果不是因为杨柳的葬礼,温清漪这次也不会回来。
可她丝毫不担心遇上从前冷嘲热讽的人,甚至在出发前就想好了应对的话语。
前一天晚上她还拉着温女士预演过如何用一句话叫人难堪。
温女士却说:“有这功夫不如多吃两口菜,你是参加杨柳的葬礼,又不是他们的,管他们干什么?”
温清漪转念一想也是,犯不着和以后不会再有交集的人多费口舌。
“无所谓,他们想问什么我就如实回答好了。”
当真满不在意,便也不在乎说出来的话会让别人怎么想。
杨家定的餐厅不远,就在镇上的一个小饭店。
他们去时已经有不少上午没来得及去参加葬礼的人在了。
顾晓芸和杨飞也比他们早到,找了一桌坐下,还在旁边专门为他们留了两个位置。
谢铭洲怕温清漪被高中同学缠住不放,想带她坐别桌。
“过去吧,别辜负了人家好意。”她倒是坦荡,先在顾晓芸旁边坐下。
一桌十人,除了两位高中同学,其他都是杨家的亲戚,温清漪都不认识。
在温清漪印象中,顾晓芸一直是自来熟的话痨。
即便多年未见,也不见对方有一丝因为生疏而产生的尴尬。
就听顾晓芸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你妈妈现在身体怎么样呀?你们应该都很喜欢北城吧。今年暑假想带我女儿去北城旅游,有没有推荐的地方?”
“挺好的,她在药房工作,休息的时候和小姐妹打打麻将,偶尔周边游,比我惬意多了。”温清漪也的确如实回答,“北城暑假人多还热,要做好准备。不过好玩的地方很多,值得多住几天慢慢玩,你要是来的话可以找我。”
顾晓芸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那太麻烦了,多不好意思。我就只是问问,毕竟你也算是半个本地人,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就告诉我,我们加个微信?”
“啊,好。”温清漪没想到竟然还会和以前的同学加上微信。
刚打开手机,顶上突然跳出谢铭洲的消息框。
谢铭洲:「你要不要和我换个座位?怕你招架不住她的热情。」
温清漪:「算了,现在换座位好奇怪。我记得她以前就这么自来熟,偶尔聊聊天也还挺怀念的。」
谢铭洲:「你别勉强就好。」
一顿饭吃到后面,温清漪已经适应了顾晓芸的热情。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杨飞和顾晓芸一样外向健谈。
聊着聊着,四人就打开了话匣子。
从谈话中得知,杨飞在市里开了家足浴会所,顾晓芸喜欢小孩,在做幼师。
谢铭洲守着母亲留下的文具店,什么时候高兴,就去店里看一眼。
“你现在在做什么?有男朋友吗?”杨飞问这话时被顾晓芸不客气地拧了下腿。
她瞪着他,“聊点别的,打听人家隐私干吗?”
“没事,”聊开以后,温清漪就放松多了,“我之前给一个教授做助理,后来他推荐我进了现在的事务所,目前一直在做审计。”
“审计很忙吧?是不是还要经常出差?”顾晓芸感慨。
“对呀,忙得脚不沾地,哪还有时间找男朋友,每次出差加班都想换工作。”这算变相回答了杨飞的第二问题。
谢铭洲只有在被问到时才说两句,大部分只安静听着。
现在突然插了句:“都这么忙了,又怎么和那老师认识的?”
杨飞和顾晓芸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嗅出一丝非同寻常的气息。
温清漪淡淡瞥了他一眼,“我自有安排,忙年审也不耽误社交。”
“就是,温清漪长这么漂亮又有能力,追她的人肯定也不少。大学到现在肯定也没少谈恋爱。”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14看书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