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正值雨季,窗外的细雨绵延不绝,仿佛整个天地都陷入了朦胧的灰色世界。¤`*狐?恋}1)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2,节ea
双手托腮,不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属于青春少女的侧脸此刻看上去十分忧郁。“韦伯酱————”拖长音,简直像幽灵发出的催命凄嚎。海江望向了造成她苦恼的根源——韦伯维尔维特。“干嘛。”少年防备似地向后退了数步。“自从你开始上学以后,都不能好好地分担家务了。”浅银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韦伯,其中积压了沉重的怨念。“别用‘分担’这么好听的词,根本就是我全包了好不好?”索性直接背过身去,韦伯将那令人不自在的视线抛到了身后,尽管如此,却还是感到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直蹿脑门。“这种小细节就别在意了,韦伯酱怎么斤斤计较得跟个小妇人似的。”小妇人……双拳撰得过紧,感觉青筋都好像要炸裂了。身材瘦小,样子清秀得像个女孩。眼前这个魔女,总是以戳他的痛脚为乐。“百炼成钢。经过我的锤炼,韦伯酱以后就可以写一本叫做《我的心酸成名路》的励志读物,一定会让人热泪盈眶的。”你也知道和你一起生活心酸得让人想哭啊。“说起来,韦伯酱真的不打算改换一下人生目标吗?明明家务做得那么出色,我对你的成长可是瞠目结舌啊。一开始还只是个只会煎鸡蛋的菜鸟,现在做出来的菜却是美味到我几乎要把舌头也吞进去了。”“那你干脆就把舌头吞进肚子里,再也不要说话好了。/%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韦伯更加怀疑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第二个人能承受她这种恶劣的性格。真有的话,那家伙绝对已经不是正常人了!“怎么会这样?韦伯酱说的话还真是恶毒。”瞪大眼睛,做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海江伸手拉开了抽屉。“果然,我还是去找绮礼好了。”掏出韦伯冒着大雨买来的信纸,海江提笔就写,其神态转化之快令人咂舌。“最喜欢的绮礼,最近怎么样了?”一边写一边念,她偶尔也会把一些无关紧要的字句念出来。虽然想捂住耳朵不听,但还是忍不住地好奇。经常被她挂在嘴边的那个绮礼,到底是谁?不,具体说的话,更想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你每次写的是什么啊?”先旁敲侧击吧,目的可不能一开始就暴露。“情书。”回答得爽快至极。“什么?”太过干脆的回答反而更让人难以接受。难怪每次写信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就安静了。是沉浸在了甜蜜的恋情中?她写信时的姿态……虽然不想承认,但确是不愧于“娴雅”一词。“很奇怪吗?”稍稍停了一下,海江回头望向已经跌坐在了沙发上的韦伯。“虽然远隔千山万水,但情侣之间的思念是不可斩断的,于是便以书信互诉相思之苦,以文字承载爱恋。韦伯酱难道不觉得这很浪漫吗?”这浪漫又不是他的。韦伯的脸垮了下来,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因为本人正沉浸在某种微妙的打击感之中。£¥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骗你的。”有趣地观察着韦伯的表情,魔女降下了赦免符。“是心灵之友啦,绝对不会对他人启齿的想法,他也能说给我听。了解他的秘密,或许已经是比家人更近的存在了吧。”“顺便说一下,这个十字架也是我从他那里拿来的战利品哟。”银色十字架光亮如新,被海江拿在手中晃了晃。说什么战利品,直接说是他送给你的不就好了。韦伯对于海江过于夸大的言辞表示不屑。他不可能明白这种形容背后的含义。那是确实地烙下属于自己的刻印,以此作为明证的标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韦伯有些关心这样的问题。“哼哼,韦伯酱……”海江斜了他一眼,笑容奸诈得像只狐貍。“难道说,其实你对男人感兴趣?”“喂!”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口无遮拦的混蛋。 “哎呀,怎么那么容易激动,炸毛了哟,真是开不起玩笑。”“告诉你也无妨,绮礼啊,不仅人长得帅……”从上而下迅速扫描的视线有如实质,简直要把韦伯本就不高的身长压得更扁,这目光之中嘲弄的意味不言而喻。“身材也很棒,比你高了不止是一星半点。”“你这以貌取人的家伙,一个人不能光看外表,要注重内涵!”伸长脖子声嘶力竭地替自己申辩,韦伯感觉自身对于智商的自信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好吧,那就从内涵说起。”“要说那家伙的内质,也可说是在人类之中十分稀有的存在。”稀有?学富五车吗?如果说对魔术的见解,韦伯自认为不会轻易输给他人。他竖起耳朵等待下文。“虚无。可以这么形容。绮礼那个家伙,完全就没有属于自己的理想,强烈的欲望更是无从谈起。”“常人都会有想要紧握在手的东西吧,譬如说金钱、权利、美色之类。可是这些对他来说,却毫无吸引力。”“不像个人的存在却要挣扎着模仿普通人的生存方式,这是无用功,他最终会明白的。”“我很期待那份绝望真正降临的时候。呵,有趣。”说着这句话的她,脸上的表情根本不似人类。恶毒?喜悦?这张绝美的面容上有着凡人难以解读的讯息。直面如此超脱现实的画面,韦伯忽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是幻觉吧?眨了一下眼,少年瞳中的海江又恢复了往昔轻松自如的神态。“真的有这种人?”对于一心想要成为名垂青史的大魔术师的韦伯而言,言峰绮礼这样看上去无欲无求的存在反而是最难理解的。“当然啦,很矛盾吧,明明没有追求却偏偏还要执著于尝试找到追求。没有彻底意识到自己和常人之间的区别之前,就会一直徒劳地照着常轨走下去。”“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中,这样一类人总会在不同的时代出现,偶尔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说……”眉头紧蹙,双眼望向天花板,她似乎正在努力回想以前的事情。然而那仿佛是太过久远的事了,以至于她费了相当一段时间也仍是一副绷得紧紧的表情。“对了,曾经就有一个家伙许愿想要一个可以追寻的理想。”双手一拍,回忆成功的海江微笑着,看上去好像很开心。“那他得偿所愿了吗?”“怎么可能啊,不是出自本心的话又怎能算做真正的理想呢?可不能随意地操控人心给他催眠一个理想出来。信条和契约是不能违反的,所以,交易失败喽。”“交易失败?说起来,他是向谁许愿?”“恶魔。”“你怎么知道的?”“呃……”海江抿紧了唇,脸上罕有地浮现出了懊恼的神色,那就像是小孩子无意间说漏了嘴,并为之后悔的样子。“是记载奇闻异事的某本古籍上写的,已经不记得书名具体叫什么了。”“好了,回到正题。总之这位心灵之友就是这么一副特异人士的样子。不过最近怎么没收到他的回信?明明是一个月一封啊。”难道是有什么重大的事?“那个……前一天刚好邮箱里有一封信。本来想直接拿给你的,可是那时候你在睡午觉,我就先放在了……”一边说着,韦伯伸手从一旁书架上的书籍之间抽出了一封信。“看,在这里。那时我怕你醒来又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迷迷糊糊地把这封信当废纸扔了,所以觉得放这里比较安全,可是后来我不小心就忘了提醒你。”越说到后面少年的声音越弱气。“你为什么不早说!”一团黑影朝他袭来,下一秒可怜的妹妹头少年就被推倒了。“腰、腰快断了……”跨坐在少年的小蛮腰上,海江直接拆开信封阅读了起来,对充当背景乐的呻吟声充耳不闻。一封信通读下来,最后的几个字让她明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想见你。”再度陷入绝望的男人如此写道。作者有话要说:嘿嘿,麻婆终于又出来闹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