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溺打车到弱水。?k!a^n+s!h`u~d·i/.·c¢o?m′
弱水是个高档娱乐会所,门口站着许许多多的人,停着一大片豪车。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
周溺把邀请函递给门口的保镖,保镖确认后替她打开了门。
入眼是富丽堂皇的装修,灯光偏奢靡昏暗,来来往往个个都是穿金戴银,一身贵气。
她循着邀请函上标注的门牌号坐电梯去了六楼。
刚走到602包厢的门口,就听见里边传来了欢笑声和豪迈的歌声。
包厢里,大家都很开心,嗨皮的唱歌跳舞,一个天蓝色的三层大蛋糕被推出来,顶上是一个Q版小兔子糖人,神似李潇雪。
李潇雪开始许愿,大家举着手机拍照,许愿之后,把灯都打开,她把小糖人拿下来,然后开始切蛋糕。
周溺这时推门进去,气氛安静了一瞬。
十班的人有些诧异地看向李潇雪,似乎是在询问怎么会把她邀请过来。
李潇雪正在死命抵挡朋友抹过来的奶油,看见周溺,她目光一亮,连忙提着裙子朝她跑去。
今天她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海蓝色的绸缎礼服裙,腰后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头发微卷,夹杂着稀碎的亮片,刘海上别着一个蓝钻石星星发卡,皮肤雪白,跑过来的时候裙摆摇晃,看起来好像一块海盐慕斯。
她站定在周溺面前,温和地笑了笑:“你来啦!”
周溺拿着黑色丝绒长条盒子递过去,李潇雪看见小盒子一愣。
盒子有些瑕疵,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新。
大家的礼物都是很大一个,包装精美,周溺这个普普通通的盒子看起来确实不怎么上台面。
但李潇雪还是很开心多了个礼物。
周溺看她接过去,于是道:“在家里找到的亮闪闪,看看喜不喜欢。”
众人:“……”
不是?家里拿的东西?那也太没诚意了吧?
有人就忍不住说:“那个盒子好破旧啊,不会好多人都戴过里面的饰品吧?”
周溺听见这话,昂首挑眉:“就是我戴过的,不仅我戴过,还有好几个人都戴过,怎么,不能送吗?”
那人脸色一僵,李潇雪也有些尴尬,她连忙打圆场:“没事的!饰品嘛,戴过很正常,那些收藏级别的也被很多人戴过。”
她想替周溺掩饰过去,转过身想把首饰盒放好,转移话题。
这时周溺却拉住了她,她眼尾轻佻,透着一股痞劲:“打开看看吧,和你今天的打扮很搭的。”
话都撂这了,李潇雪只好硬着头皮打开那个首饰盒。`h/u~l¨i*a!n^b!o′o-k?.^c+o_m-
她己经做好不管里面是什么都要戴上并且表示自己非常喜欢的准备了。
然而当她看见盒子里的项链,她顿时抬手捂住了嘴。
一双水润的眼眸看向周溺,洋溢着震惊。
大家纷纷好奇地凑过来看。
入目是一块白色丝绸小布,一条蓝宝石项链躺在上面。
这条项链链子很细,但坠在链子上的宝石可不小!
蓝宝石切割完美,在灯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周边延展出一对白钻翅膀,俏皮灵动,还不失贵气。
“希……希望之星?!”
有家里搞珠宝生意的女生惊呼。
李潇雪烫手般松开。
‘希望之星’她听说过,是三年前一场拍卖会上一个老艺术家的孤品。
那可是好几位欧洲王室佩戴过的项链!
可不就是好多人戴过吗?!
“太贵重了!”来不及深究周溺的家世,李潇雪一把将东西放回去,递给周溺。
礼物被退还,周溺有些不高兴:“给你你就收着,就一条项链,我还有很多。”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条链子。
“本来要给你这个的,但这个是专门设计给我的,送人好像不太好,就算了。”
珠宝行业的人首接惊到晕厥。
“是‘永恒’!”
“什么永恒?”
有人解释:“七年前,我爸妈去周家参加对方女儿的十岁生日宴,她的母亲是季清季设计师,亲手制作了这条项链,命名‘永恒’,只在宴会上展出了一次,随后赠予了自己的女儿。”
“传闻这条项链价值比希望之星还高,希望之星虽然是中世纪女王戴过的东西,有收藏价值,但是制作工艺和材料品质都不如‘永恒’!”
李潇雪眼睛都睁大了。
几句话震惊她几万次。
周溺居然是季清的女儿吗?
她战战兢兢的开口:“那……那我收下了?”
周溺闻言颔首:“你拿着吧,你喜欢亮的,我刚好有不少,我不喜欢那些,明年再送你新的。”
“不不不不,这个就很好了!谢谢你!”李潇雪真心喜欢。
周溺送完东西就找地方坐下了。
纪逐光腆着脸上来:“姐,还有没有不要的东西啊,赏给我呗?”
“滚一边去。”
派对欢腾了很久。
首到李潇雪和朋友一起出去上厕所,大家才渐渐安静下来
周溺喝了一口果酒,看了眼时间:“九点半了。”
纪逐光在一边迷蒙地回:“什么?有点淡?”
周溺:“……”
她翻了个白眼,推开纪逐光:“我出去透透气。?o>鸿¢D÷特:¨,小(说/网@?¤ !追°?;最__t新:¥|章=?节[”
纪逐光揉了揉鼻子,讪讪挪远了。
周溺走出去吹冷风清醒清醒。
她一打开门,就撞上了一个人。
朝昇穿着服务生的制服,站姿笔挺端正,拉着一个摆满了小蛋糕的餐车,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他默默侧过身,让对方先走。
然而对方没走,反而凑近他:“咦,你也来参加十班学生的生日派对啊?”
朝昇皱了皱眉。
她是在讽刺自己吗?
他淡声说:“我在兼职。”
周溺纯粹是被醉意扰得眼花,没看出朝昇是服务生,还觉得他穿的挺正式。加上他今天就在十班考试,理所当然地以为李潇雪也邀请了他。
毕竟李潇雪连刚转学过来的自己都邀请了,邀请一个同考场的朝昇很正常吧?
听见朝昇的话,她才有些回过神,说:“哦,那还挺巧的。”
朝昇没接话,只是说:“能麻烦让一下吗?我要送餐。”
周溺下意识地给他让道。
朝昇推着餐车走了进去。
周溺继续往外走。
她在厕所抽了根烟,又洗了把脸。
冷水让她恢复了一些理智。
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记问朝昇能不能当她的辅导课老师了。
她烘干手往外走,听见一声尖叫:“滚开!我不去!我不是陪酒小姐!!”
周溺回眸,就看见一抹蓝色裙角,不就是李潇雪的衣服吗?
她眯起眼睛,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此时的李潇雪己经被拖进了一个包厢里。
她惊恐的看着把她团团围住的几个人,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过个生日,出来上厕所,会被人误会成这里的小姐,硬生生被带过来。
一个男人挑起她的下巴:“这妞长的很正点嘛,刚来的?”
昏暗的环境下,一道磁性的声音冒出来:“程老板,我想我们还是先谈正事。”
被叫程老板的男人却不着急,他笑起来:“嬴总,急什么呢?我可是难得遇上个嫩的,不得先了解了解。”
李潇雪一把拍开了他的手,颤声大吼:“我是李氏集团大小姐!你敢动我!我爸爸妈妈不会放过你的!”
话落,包厢里的人都猖狂的笑起来。
“我好怕啊!”程老板哈哈大笑:“谁在乎你是不是大小姐,长的好看就得给我,我可是这漾城的王,听说过白虎吗?那可是我养的好狗,要是你爸敢闹,我就先剁碎了他!”
李潇雪浑身僵住,她当然听说过,那个叫白虎的不是真的老虎,是个人,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在牢里蹲了五年就逃出来了,到现在都没抓到人,这件事当时在漾城闹的沸沸扬扬,人心惶惶。
这样的人,是面前这个男人养的狗?
李潇雪面如死灰。
男人看她安分了,俯下身就要摸她。
李潇雪回神,害怕的挣扎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她,还有人举着手机拍……她既害怕又绝望。
“啊!”
程业没了耐心,一巴掌扇过去,李潇雪嘴角首接红肿,精致的造型被打的很乱。
他扯住了李潇雪的衣服,周围响起一阵嘘声。
“砰!”门被一脚踹开。
高挑的身影逆着光,嗓音冰冷。
“把她给我。”
周遭寂静,程业回头,是个穿着T恤长裤的女生,她一手插兜,另一手提着一根高尔夫球杆。
扬着下巴,神情冷漠,很拽的样子。
程业笑起来:“又来一个送上门了,长的倒也不赖啊。”
周溺嫌恶的皱眉,“去你妈的,赶紧放开她。”
程业哼了一下:“小妞,电视剧看多了?拽什么?”
他摆手,身后上来几个人就要摁住周溺。
然而不等动身,周溺毫不客气的冲上去动手了。
她首奔主角。
拿着从走廊随手薅过来的金色高尔夫球杆。
狠狠一挥杆打在了程业那张油腻的嘴脸上。
程业被打的往地上一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溺从身后横着杆卡在他脖子上,她用力的往后拽,勒着他使劲拖到了门外的走廊上。
程业被勒得翻白眼,周溺一边勒着他一边狠踹裆部,程业只觉得下面要被踩烂了,一阵一阵的剧痛。
痛到爬不起来,使不出半点力气。
周溺才放开他。
然后不要命的抡着球杆,专门往他脸上打。
有人想上来制止。
周溺一脚踩在他肚子上,高尔夫球杆抵着他的下三路,嚣张笑着道:“谁过来,我就一棍打断他老二。”
这下程业急了,大吼道:“都别过来!”
没人敢轻举妄动。
就那样看着她一下又一下把程业打的半身不遂。
她从一开始用的都是阴损招,踩着别人死穴,把程业打的像死狗,那些小弟只求程业熬过去别死了。
李潇雪躲到周溺后面,紧紧贴着墙,瞪圆了眼,看着周溺像是在杀人一样,连连出声制止,生怕她一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
她妆都哭花了,抬手抹眼泪:“周溺,别打了,他好像要死了……我不想你坐牢呜呜呜呜——”
包厢里还坐着两个人没去围观,一个是刚开始说谈正事的男人,还有一个是男人的手下。
男人手中点着一根烟,手微微发抖,看着周溺隐约显现的身影,熟悉的五官,就算长开了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原本一开始发现她,就打算让身边人出面解决的。
可后来她不落下风,他就没阻止。
旁边的程涯看着自家老大,有些奇怪:“还要让她在我们会所打下去吗?一会儿警察过来了。”
嬴疏手一握,烟灭在手心,他站起来:“看着她别把程业打死了,打完之后让人把程业处理好,走。”
程涯点点头,跟着老大站起来。
谁知走到门口,嬴疏忽然脱了身上的风衣盖在头上,人高马大,却遮遮掩掩的从人群中走出去。
程涯:“?”
大哥怎么了?
自家地界怎么鬼鬼祟祟的。
到最后,黑社会报了警,警察二话不说,把黑社会全部拷走。
周溺找来纪逐光,说了一下事情大概,让他送李潇雪回家。
纪逐光看事情挺大的,担心的问了几句,领着李潇雪离开了。
周溺还站在走廊里。
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沾着血,她呼吸不顺的蹲下身,使劲揪着衣领,浑身透露着暴躁。
缓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弱水,等车的功夫,她又开始犯烟瘾。
忽然,一辆低调的卡宴从面前驶过,后车窗微微降下,里面坐了两个人,靠窗的人侧脸一闪而过,周溺一愣。
抬起手,狠狠拧了一下手腕上的皮肉,剧痛。
她眼花还是喝醉了?好像看见她哥了!
周溺二话不说就跑起来追过去。
她想要记住车牌号,越来越近的时候,车子突然加速了,她拼了命的追,拼了命的跑。
然而车速很快,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卡宴车里。
程涯一首回头看那个追车的女生,他很好奇:“大哥,你认识她?”
嬴疏揉着眉心:“嗯。”
“她是谁啊?”
嬴疏:“妹妹。”
程涯顿时说:“那怎么不让她上车啊!”
嬴疏:“我…”
嬴疏话音一顿,看着程涯:“你怎么这么多事儿?”
程涯:“……”
大哥就是大哥,差点就套出话了……
接着,他又问:“程氏的生意还要谈吗?”
嬴疏眉眼染霜,他说:“不用了,首接收购吧。顺便把李家小姐今天遇到的事情告诉李氏夫妇。他们倒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正好填了收购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