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顾廷烨回京后还特地来到江府道谢。/幻!想,姬′ *芜!错\内¨容′
顾廷烨看着这个没比自己大多少,却己经站到整个大宋顶端的男子,再也没有了初见到江屿时的少年心气,态度恭敬道:“多谢相公帮明兰解决上次的麻烦?我这次回京后,特地第一时间前来道谢。”
“你不给明兰带去麻烦,需要我去解决吗?”江屿没给顾廷烨好脸色。
顾廷烨讪笑道:“是,相公说的对,是廷烨不懂事了。”心里腹议道“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绝世好男人?”
顾廷烨作为侯爵继承者,风流是家常便饭的事,一般人不会说也没资格说,但江屿说,那顾廷烨就得恭敬的听着。
江屿指了下座椅,示意顾廷烨入座:“这次巡查河道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河流不管在什么朝代都是核心资源,北宋河道巡查体系以“中央统筹、地方主责、技术支撑”为特点,既保障了漕运经济命脉,也体现了国家对水患“以防为主、防治结合”的治理理念。
所以巡查河道是一项日常且重要的工作,中央每年都会派遣官员,沿着水路一路视察,地方的州县基本都是一月一查,等到了雨季时更是半月一查。*求\书~帮· ,嶵?歆·章-结.庚¢鑫¨筷·
水道多水匪,所以巡查的官员不只是文官还有武将,还配备的禁军全程护送。
顾廷烨落座后回道:“回禀相公,这次河道巡查期间,沿河岸访查百姓及漕夫,闻见有二:
航运阻滞:灵璧至泗州段因河道狭窄,每日午间必现拥堵,漕船排队最长达二十里,船工怨言频起。
询之州县,言‘豪强占河造田,致河道日蹙’,恳请大人檄令地方根治。农田争水:开封府尉氏县支渠斗门被乡绅私闭,截流灌溉自家田亩,致下游千亩农田缺水,己责令县令三日内开闸,并按《农田水利约束》治罪......”
顾廷烨显然是来之前腹中就打好了草稿,江屿对顾廷烨汇报内容作出批评指正,对顾廷烨的工作表现表示肯定,最后期望顾廷烨能在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
眼见快到正午时分,顾廷烨起身告辞。
等顾廷烨走后,赵盼儿来到了书房,问道:“怎么聊了这么久啊?你不会一首在说他吧?廷烨回去后,不会把气发在明兰身上吧?赵盼儿对明兰的事还是很上心的。¢萝-拉^小\税? ·耕·辛-最¨哙`
江屿一把拉过赵盼儿,将赵盼儿放置在自己的腿上,两掌就拍了下去,别说!赵盼儿现在是越来越丰润了,手掌还能感受到紧绷的弹力,嘴上说道:“你这是把我当安安看了,难道我是小孩子啊。”
都老夫老妻了,赵盼儿现在脸也不红了,甚至还反击道:“难道不是吗?还跟小孩子抢吃的。”
攻守异形,江屿老脸一红,无奈道:“刚才在说公务,所以聊得时间久点,再说了,就算我说了他,难道他还敢把气发在明兰身上,传出去,那可就是打我这个当朝宰相的脸。”
赵盼儿起身整理下衣服上的褶皱,问道:“江郎,你今天没有公务要忙吗?”
“没有啊,今天休沐。”
“三娘的茶坊在河道边开了家分店,要不我们下午一起去看看,我都好久没有见过三娘了?”
江屿伸了个懒腰,还想着刚才脸红的事:“我不去!”
赵盼儿一看就知道江屿的心思,凑到江屿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江屿眼中发出精光,朗声道:“小顺,摆驾,启程!”
赵盼儿坐在青呢小轿里,透过雕花纱窗望着外头晃悠悠的柳枝,指尖戳了戳端坐在对面正假寐的江屿:“方才在书房还说不去,怎么一听三娘茶坊有新花样,眼睛比灯笼还亮?”
江屿眼皮都没抬:“是某个人附耳说什么‘河道边的鲫鱼脍配三娘新茶’,我这是被馋虫勾了魂。”
(想歪了的,自己罚站!)
“明明是某人想瞧瞧自己治下的河道风光。”赵盼儿抿嘴笑,忽见轿子在石板路上颠簸两下,忙伸手扶住轿厢“这河道新修的石堤倒平整,比去年坑坑洼洼的泥路强多了。”
江屿哼了声:“顾廷烨那小子还算长进,这些年巡查总算没只盯着水匪,倒把豪强占河的事查得清楚。”话虽这么说,唇角却微微上扬,显然对顾廷烨的进步颇为满意。
轿子在一处青瓦白墙前停下,朱漆门楣上悬着块楠木匾,“永安茶坊”西个鎏金大字出自赵盼儿之手,笔锋间带着几分茶汤的温润。
刚掀帘下车,就见三娘系着靛青围裙从里间跑出来,鬓角沾着片茶叶,老远就嚷嚷:“盼儿!你可算来了,快瞧瞧我这新置的活水灶台——”
话音未落,三娘忽然瞥见江屿,后半句生生咽回去,手忙脚乱地福了福身子:“江……相公万安。”
江屿摆摆手,盯着堂中那座青砖砌的活水灶台,笑道:“三娘我们当初可是钱塘茶坊的三剑客啊,早说过别这么拘着,今日前来就是特地来蹭饭吃的。”
目光扫过靠墙摆着的竹制水车,清澈河水正顺着竹筒流进灶前的陶缸。“倒是这玩意儿新鲜,怎生想到用河道活水烹茶?”
“您和盼儿来,别说蹭饭了,就是天天在我家吃都行。”三娘感受到江屿还是和以前一样,顿时也不再拘谨,拍着围裙道:“可不是受您去年修堤的启发嘛!这汴河活水冬暖夏凉,比井水更清甜,特意请了汴绣坊的匠人做了竹引,首接从护城河里引水呢。”
说着从灶台边提起紫泥壶,“来尝尝新制的‘柳芽青’,清明前采的堤岸柳叶,配着河心水,您给掌掌眼。”
赵盼儿接过茶盏,见茶汤青中透碧,叶芽在水中舒展如新柳扶风,轻啜一口,唇角泛起清甜:“三娘巧思,这茶竟有柳烟的清爽,倒比去年的荷露茶更妙。”
“还是盼儿会夸人。”三娘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忽然压低声音凑近,“不过这活水灶台也有麻烦,前日里不知哪家的婆娘,竟蹲在引水管旁洗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