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池熙突然从床上坐起来。_k!a!n`s,h_u+a?p.p?.¨n`e?t?
谢斯年一条胳膊搭在她腰上,还在沉睡,池熙弯腰伸手去扒他的眼皮,谢斯年睁开看了一眼,又闭上,声音沙哑地问道:“怎么了宝宝,再睡会儿。”
现在还不到七点,往常这个时候池熙还在梦周公,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醒了。
她一边扒他的眼睛一边说:“我记得你昨晚好像哭了,是不是真的?”
谢斯年双手圈住她,微一用力,就又把她拉了下来塞进被窝,然后抱进自己怀里,嗯了一声,“想到老婆一心只想离我而去,我就难过得睡不着觉。”
他做这一套动作,眼睛依旧没睁开,室内只有浅浅的光线,池熙可以看到他眼下越来越严重的黑眼圈,手指在上面摸了摸,“谢斯年,你变丑了。”
谢斯年更紧地抱她:“你多担待。”
池熙 :“……”
过了一会儿,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哎了一声,“谢斯年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池熙说:“我其实是个黑户,黑户最后都要被驱逐出境的。”
谢斯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从头顶传来:“意思是,如果解决了户口问题,你就愿意留下来?”
池熙顿时支支吾吾:“那,那倒也不是。*s¨i¨l/u?x_s?w·./c?o\m~”
谢斯年笑了一声,“小骗子。”
又说:“今天让谢星舟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池熙从他怀里抬起头,“你终于想通了?”
意识到囚禁play是不可行的了?
谢斯年在她眉心亲了一下,声音缱绻,但说的话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就算是囚犯,偶尔也要放放风。”
池熙生气地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好不容易能走出家门,池熙看什么都新鲜,就是谢星舟有点奇怪。
跟在她身边时不时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眼神看她,然后欲言又止,池熙纳闷:“你今天有事?”
谢星舟摇头。
“你要上学?”
谢星舟说不上,今天周六。
“那你是不想陪我出来?”
“不是!”
对上池熙的眼神,他又补充:“没有不想。”
池熙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她眼里,他还只是一个不惹她讨厌的便宜继子。
套在那样的身份里,他们倒是能相处得毫无障碍,但现在,他有了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踌躇。~看¢书-屋\小_说~网` -免^费¨阅!读`
这是他生物学上的母亲,是他时隔多年终于见到的,妈妈。
“那你跟我走吧。”
池熙拉着他的胳膊往商场走去,进了一家潮牌店,挑了三件男款T恤,又挑了两套套装,一股脑塞给谢星舟,“去试吧!”
谢星舟有些不知所措,池熙己经在看其他的了,见状催他:“快去呀!”
先给他买点东西,免得他不情不愿的。
谢星舟抿嘴,最后还是进了试衣间。
他试一件,便出来让池熙看,池熙点头,他再去换下一件,试完之后池熙让人全部打包。
又拐去了旁边的球鞋店,店员立刻迎上来,池熙一口气挑了五双,“都拿过来让他试试。”
随后自己便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谢星舟还是照旧,试一双便过来问池熙怎么样,池熙都是点头,“好,不错,可以。”
她又不懂球鞋,只觉得除了颜色不同,其他都长一个样。
旁边的店员看到这一幕笑着问:“您二位是情侣吗?”
刚想说站一块儿不仅有身高差,还挺有夫妻相的,就见倚在沙发上的那位翻个白眼,“我是他妈。”
店员:“哈哈,您看起来真年轻!”
池熙煞有其事地点头,“后妈,当然年轻。”
店员:“……”
两人说着话,没注意到一旁的谢星舟身体僵硬了一瞬,同手同脚走了两步才恢复正常。
在池熙带着谢星舟大肆购物的时候,谢斯年亲自来到了研究所。
“谢先生,如果你说的这种东西是真实的,想把它从人体中取出来,需要先识别它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关于这方面谢斯年有相当储备量的知识,因此骆荣伯和他沟通时不需要特意转换成大白话,“如果它是一种物理存在,说明它具备某种具体形态,可能是用先进纳米技术或者生物芯片植入人体。”
“理论上可以通过外科手术进行物理剥离,但这种存在一般和人体组织共生,手术风险很高。”
“还有一种就是非物质的,它可能首接寄居在生物体的意识之中,或者干脆就是一段我们无法捕捉的信息流。”
这是低维在高维面前永恒存在的鸿沟。
“所以,你是说,按照现有的技术,绝对不可能抓住它。”谢斯年缓缓开口,“对吗?”
从取出,变成了抓住,饶是骆荣伯一时也有些无言,“忽略宿主的话,倒是可以尽力尝试。”
忽略宿主,意思就是不管它附身的宿主死活,成功率当然会高很多。
谢斯年立即否决:“不行!”
“谢先生,这只是一种假设。”
谢斯年没理他,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按照你的时空褶皱理论,当真实的穿越发生后,能不能根据能量波动,锁定对方宇宙的坐标?”
骆荣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谢先生,你好像对我这个理论深信不疑。”
所谓的时空褶皱理论,就是他当年被评为狂妄的猜想。
时空中存在无数个独立宇宙,它们如同气泡一样漂浮在海洋中,气泡并非静止,而是在海洋中缓慢漂移。
在极偶然的情况下,两个或多个气泡会发生碰撞,碰撞的瞬间,宇宙壁由于巨大的压力会产生褶皱,这些褶皱打通了两个宇宙间短暂的时空通道,从而为穿越提供了条件。
骆荣伯研究了这么多年,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产生过怀疑,这个理论是不是真的异想天开,但谢先生好像从来没有质疑过,数十年如一日地投钱投人。
谢斯年说:“我不是冤大头。”
“哈哈。”
骆荣伯笑了两声,“谢先生,如果你的假设前提成立的话,你的结论也是成立的。”
“我用我十八年的研究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