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看着少女姿势怪异,要蹲不能蹲,最后只能慢慢滑坐到地上,手捂着脸,肩膀一颤一颤的。·删!八/墈_书!徃. -已*发~布-蕞/薪\章·洁¢
“还好吗?”鬼灯上前,她却扭过脸去不看他。
少女脖颈纤细,背影轻薄,看上去似乎是生气了,他在原地思索了片刻,而后开口:“很抱歉,我本该先敲门的。”
阿保背对着他,哼哼了两声,仍背对着他在摇头,看上去气得不轻。
鬼灯并不是在这些事情上非常有耐心的人,但这会毕竟理亏,他选择耐着性子继续宽慰,甚至有些诱哄的意思:“下午的时候我去了趟高天原,带了些特产回来,如果不嫌弃的话请你收下。”
说着,鬼灯从怀里掏出一个缠着花布的精致包裹来,说着便走上前,然而走近几步,那头阿保突然反应激烈地阻止他前进。
“不,不要过来!”
她的声音里满是惊惧,同时有几分无措,她仍旧没有回过身来,情急之下却是伸出一只手来制止他继续靠近。
也正式如此,鬼灯看到了她掌心处小小的一抹红色。
难道……
鬼灯面色不改,道了句失礼了便走上前蹲下身来,凑过头去,阿保并未想到他会突然凑过来,一时之间并没有防备,她捂着鼻子的狼狈模样就这么被鬼灯看得一清二楚。
“……”
嘀嗒。
嘀嗒。
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流淌着,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流下几道触目惊心的暗红痕迹,最后摔落地面,晕开一个个小红花。
阿保无助极了,下意识就想逃开,这会已经手忙脚乱地捂着脸往一边躲去,然而鬼灯却伸出手去,十分严肃地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少女的眼睛、两个鼻子都红红的,脸上还有被搓开的红色痕迹,看上去既滑稽又可笑。_3\3*k~s¢w·.\c¢o¨m_
面对他不加掩饰的直白视线,阿保只觉得胸口一阵闷堵,鼻子酸涩,一股子委屈和难堪涌上心头,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为什么总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出洋相啊……
想到这,大颗大颗的眼泪往外冒,道不尽的委屈裹挟着她往绝望的深渊中去。
“不要仰头,不能让血倒流回去。”
面对情绪崩溃的阿保,鬼灯显得十分淡定冷静,甚至还伸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防止她往后仰头。
“不要吸,血吸进去呼吸道就麻烦了。”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来递给她,嗓音较之前和缓了些:“试试看擤出来。”
大概是他的态度十分友好,而且一张脸上除了认真,一点也看不到挖苦讽刺和嘲笑,她乖乖地按照他的指示,接过了手帕,大力地擤了擤。
“不要太大力,慢一点,别急。”
阿香十分乖巧,很快血不流了,鼻涕也没有了,她手里那手帕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看着鬼灯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她这才后知后觉,刚刚情绪失控有多丢人。
再看手里的手帕,她呆了几秒,十分尴尬:“要不然我洗洗……呃,我再买条新的赔给你!”
“好。”
鬼灯倒不是特别在意这些,如果她能觉得好受些,那都随她。
气氛也没一开始那么僵,鬼灯这次很主动地将她扶回床上,少女很是顺从乖巧,生怕再做出任何糟糕的事来。
鬼灯把包裹递给了她,阿保不敢看他,低着头小声问:“我可以拆开吗?”
“当然。”
男人的嗓音醇厚,就像庄严的管风琴,在弹奏轻柔温和的小曲。
阿保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拆着,绑带有些难解,鬼灯便率先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随后递还给她。¨第,一`看+书~枉- ¢追?最\鑫?章_节¢
阿保一下子就震惊了,错愕地抬头看他,鬼灯却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职业习惯罢了。”
阿保立马联想到他的身份,很快就释怀了。
虽然是不直接参与暴力管教亡者的文书工作,但毕竟是在这种性质的地方工作,没准是需要这样的职业培训的。
她刚刚有注意到,鬼灯那宽大袖子下露出的一小截手臂,那叫一个结实!
这说明了什么?
她的心上人是个文武兼备的人!她相信,如果对方穿西装的话,一定是最好看的西装暴徒!
这么想着,脑子里已经浮现起了鬼灯穿着西装的样子,她感觉鼻子又有点痒了,吓得她赶紧抽自己一巴掌好冷静下来。
二度开花的话,也不知道人家会怎么想她呢。
鬼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的小动作,少女拆开了包装,然后看着包装盒上的高天菓的字样,突然沉默了。
“你不喜欢这家的点心?”鬼灯注意到她有些过于冷漠的反应,“我路过的时候发现有很多女性在排队,以为你也喜欢……”
“毕竟给你带来了不好的体验,如果说你不喜……”
“不!”
阿保打断了他的话,再抬起头来时已然两眼泪汪汪,她将点心紧紧抱入怀中,整张脸都红扑扑的。
“我超喜欢的,我真的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感动之余,其实还有些心酸。
高天菓一直深受年轻女性的追捧,在地狱也十分有名,甚至有人专门用来追求女性。
阿保也曾幻想过收到这个,但她却是去排队买的那个。
那是她的第十八任男友,当时高天菓声名大噪,渣男说为了测试她的真心,结果她诚心诚意地为了挽回岌岌可危的感情,去排了一天一夜的队,最终换回来的是无情的嘲讽,以及——
渣男把她辛辛苦苦排队买来的糕点送给了新结识的女友。
是,她努力活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
鬼灯看着她面容愁淡地吃了一个糕点,问道:“味道怎么样?”
阿保感受着唇舌间的甜腻,这点心要说特别好吃倒也未必,至少甜得人喉头发苦,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那些情侣要送这玩意,贵得不要不要的。
想到这,阿保才想起来还没道谢,一边从自己身上摸了摸,掏出了钱包:“鬼灯大人辛苦了,这个东西很贵的,还是不劳烦您破费了。”
说完掏出好几张大钞来递了过去,鬼灯一看,钱刚好,零头也是对的。
“这个要排很久的,下次可以去后面那条街,有一家比较老的店,老板做的点心很好吃的。”阿保道。
“看来阿保小姐经常去高天原逛街。”
鬼灯没收钱,却见阿保脸色大变,明显得慌了神:“我没有经常去,我只是,我只是……”
她愧疚得低下头去。
明显是不会撒谎。
鬼灯没有戳穿她的掩饰,却说:“我对那边不甚了解,下回有空还要麻烦你带我去看看。”
阿保闻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很是郑重地点了好几下头,然后很感动地抓起盒子里那甜死人不偿命的点心疯狂往嘴里塞。
好齁!
但是心里甜滋滋的!
就是甜馒头实在难以下咽,她吃了两个就噎到了,鬼灯伸手递来一杯水,她咕噜咕噜地接过一饮而尽,然后继续往嘴里塞吃的,一边流着感动的泪,口齿不清地说好吃。
少女坐在床上,丝毫不觉自己此刻的形象,就像一只翘着尾巴小狗狗,耳朵尾巴晃啊晃的。
看到她这副样子,鬼灯竟破天荒想给她顺顺毛,但这个想法只是短暂地冒了出来,他素来自制力极强。
他揉了揉眉心。
看来之后得休息一阵子了,都产生幻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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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悲伤不适合她
虽说出师不利,但阿保仍是很顺利地在阎魔厅住了下来。
还是鬼灯给她安排的住所,就在阎魔厅后院的客房,除了少有人走动外,其他的配套是一应具有的。
阿保因为扭伤了脚,行动有些不便,所以每日三餐都会有人来送,头几天还有些不习惯,但狱卒们都十分友好,很快她就和他们混熟了。
今天来送饭的是唐瓜,后头跟着一蹦一蹦的茄子。
看到在努力做复健的阿保,唐瓜十分佩服,毕竟他亲眼见过阿保的脚是怎么肿成猪蹄的,看她要站不住,赶紧放下食盒,上去搀扶。
“阿保小姐稍微休息下吧,你太拼了。”唐瓜忍不住说。
阿保一边道谢,被他扶着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茄子蹲下身来,看着阿保那缠着绷带的右脚,惊叹道:“好像比之前要肿了一点呢。”
闻言另外两人都吓了一跳,阿保更是紧张得不行:“我感觉不疼呀,难道我的脚已经……”
唐瓜一听也怕了:“应该不会有事的,要不然我去喊鬼灯大人来看看吧?”
茄子眨巴着大眼睛:“刚刚不是才听说鬼灯大人又通宵了两个晚上吗?他现在应该在补觉吧。”
阿保听了连忙摇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惊动那个人,万一她真的残疾了一定会被嫌弃的,那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第三十九春可就要提前进入冬天了,这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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