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日,一行人来到水泊边,都是芦苇荡,高一丈五六,密密麻麻,遮蔽眼目。/0^0·小_说`网_ ¢更?新¢最?快`
“你们几人可以回去了,在济州城里等候你家太尉消息。”俺要遣那几个护卫高手回去,高俅也无奈,只能命令几人听令回转。
俺在岸边仰天长啸,声音直上云霄,然后闷雷一样炸开。
不一会儿,阮小七亲自撑船驾了小船从芦苇荡里出来,满脸笑容道:“武松哥哥,你何时又出去了?”
俺笑道:“小七哥,那日大家在济州城外听那招安诏令,俺却听到济州有几条好汉说要来梁山入伙,就半道回去济州把他们接来了,请宋公明哥哥看看他们是否合格。”
阮小七看看那些车马,惊讶的问道;“是哪些好汉?”
俺哈哈笑道:“乃是钻天猴子高俅、铁手判官张叔夜、夺命书生闻焕章、剜心王王瑾、抖乱山河丘岳、打碎乾坤周昂七条好汉。”
阮小七听了高俅名字,表情一愣,又猛然哈哈大笑,跳下船来,挨个掀开马车门帘看了里面几人,狂笑不止,好一阵才止住笑声,夸赞俺道:“史进说哥哥你在东京城上如何掠了高俅,俺还将信将疑。这一回,俺亲眼见了,却是深信不疑了。”
阮小七打声唿哨,唤出手下,准备大船,装了车马,一路上锣鼓喧天,吹吹打打,歌声嘹亮的行至金沙滩。
山上似乎也得了消息,宋江一人在栈桥上候着,卢俊义、吴用带着一众好汉在岸上。
阮小七在船上高声大叫:“钻天猴子高俅、铁手判官张叔夜、夺命书生闻焕章、剜心王王瑾、抖乱山河丘岳、打碎乾坤周昂七条好汉来投梁山,说要一同替天行道、匡扶天下!请宋江哥哥判验真伪!”
他手下的喽啰们更是齐声迎合,一起呼喊。
宋江听了,猛地一怔。
俺从船上下来,对宋江说道:“哥哥,俺把高俅、济州太守张叔夜,还有两个新来增援高俅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擒来,助你招安。招安哪天下来,他们就哪天自由;若不能招安,他们就在梁山改正归邪,落草为寇。你看如何?”
宋江愣是尴尬,开口道:“兄弟你这是,这是。+d\u,a¢n`q.i-n-g\s·i_.~o?r!g·。。”
俺继续说道:“哥哥你一直要归正。受招安,为国家臣子,认为那样方成正果。俺助你达成愿望!”
这是高俅几人已经被喽啰们拽上栈桥来。宋江见了,就撇了俺,急忙上前,对高俅来了个一揖到地,口中连道;“罪过罪过,得罪得罪,死罪死罪!”
俺不想继续听下去,就对阮小七一拱手,转身去往岸上,来到杨志身边,把腰中宝刀连鞘拽出递给他道:“高俅手里的宝刀,看看是不是你家的那把?”
杨志接了,沧浪一声抽出刀身,连声赞到:“好刀!好刀!却不是俺的那把。”
俺道:“不管是与不是,都送你了!”
杨志大笑道:“如此就多谢兄弟了。”
林冲在一边见了,眼珠瞪大,转头去看高俅,又眼见的布满血丝。
俺也没理会周围看俺的好汉们,跟老鲁打声招呼,说要回屋子洗漱。老鲁连说一起一起,杨志、史进、施恩、曹正几人也跟俺一起回了。
高俅几人被俺点了穴道,动作僵硬,不能言语。宋江着急,命令孔明孔亮赶紧用轿子抬了几人去往忠义堂,令安道全诊治。
安道全自然是没有办法的,宋江只好让柴进再来找俺。
于是大家又一起去到忠义堂上,此时好汉们都聚齐了,连山下四个酒店的好汉也都回来了。
宋江朝俺笑道;“兄弟,你看。。。”
俺对宋江说道:“哥哥先勿要急躁,俺先给大家伙介绍介绍这几人的情况,除了高俅、张叔夜,好汉们或许认的,其他四位认识的就少,尤其是王瑾,几乎没人认识。”
俺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没想到闻焕章还真是东京城有名的文士,梁山上有很有几个文化人知道他的大名。
丘岳、周泰也真是林冲、徐宁的上级,是高俅上任后提拔起来的禁军教头里的老大、老二,乃是皇帝的亲军指挥使,护驾将军、车骑将军;算是武将里的红人!不仅林冲、徐宁认的,不少降将系的好汉都知道这两人。
俺说完就上前一人戳了一指头,给他们解开了穴道。¢w′o,d!e*s¨h^u-c′h¢e.n`g?._c?o?m′
宋江见了,慌忙扶住高俅,便让人取过罗缎新鲜衣服,与高太尉从新换了,扶上堂来,请在正面而坐。宋江纳头便拜,口称:“死罪!”
高俅慌忙答礼。宋江叫吴用、公孙胜扶住,拜罢,就请上坐。又招呼张叔夜几人入席,请柴进陪张叔夜、李应陪闻焕章、林冲、徐宁陪好丘岳、周昂,一一入席。
那王瑾却让蔡福、蔡庆绑在忠义堂外柱子上。
当时宋江便教曹正杀牛宰马,宋清大设筵宴,众头领们都来与高太尉相见。
各施礼毕,宋江持盏擎杯,吴用、公孙胜执瓶捧案,卢俊义等侍立相待。
宋江开口道:“宋江区区文面小吏,安敢叛逆圣朝,奈缘积累罪尤,逼得如此。虽两次违逆天恩诏令,但中间委曲奸弊,难以缕陈。太尉能为招安宋江及众弟兄亲自上山,宋江幸甚!梁山幸甚!万望太尉慈悯,救拔吾等深陷之人,得瞻天日,宋江刻骨铭心,誓图死报!”
高俅估计这路上早已经想好措辞,说道:“宋义士,你等放心!高某这次来前,已经重奏,请皇上降宽恩大赦,再派人前来招安。必重赏加官,大小义士,尽食天禄,都为良臣。”
宋江听了大喜,拜谢太尉。
当日筵会,菜系准备的甚是整齐,降将一系轮番把盏,殷勤相劝。酒到半酣,宋江命人在堂前烧好炭炉、削好竹签子,吩咐让剐了王瑾,一片片肉烤炙了下酒。
燕顺、郑天寿闻言,就跑出去抢了蔡福、蔡庆手里刀子,说是好久没有动手了,怕自己手艺生疏,要再练练。
好汉们不少喜欢这一口的,就纷纷上前讨上几片,自己烤炙。
最后,燕顺剜了“剜心王”的心,做了一大碗酸辣醒酒汤,捧给宋江、高俅那张桌上。。。
高俅几人先是感觉小命有保,就多吃了几杯;半醉了又被大吃活人吓的酒醒,却又被好汉们硬灌了几大盅,都是大醉。
高俅本是个无赖子,酒后不觉放荡,便口出狂言道:“我自小学得一身相扑,那真是,天下无对。”
卢俊义这次估计是看剐人,又想起了那日的贾氏,猛灌了几碗,也是醉了,怪高俅自夸天下无对,便指着燕青道:“我这个小兄弟,也会相扑,三番上岱岳争交,那才是天下无对。”
高俅听了,嚷道:“两个都特么天下无对?燕青是哪位?来来来,比一比。”
说罢,便站起身来,脱了衣裳,要与燕青厮扑。
张叔夜、闻焕章皱眉,丘岳、周昂蹬目。
那些不想招安的好汉们见宋江敬他护他,没奈何处,只得随顺听他胡说八道。不想这人自己找揍,要勒燕青相扑,都起身来道:“好,好!且看相扑!”
众人都哄下堂去。宋江这次没装醉,却是真醉了,黑脸紫胀,眯缝着眼嘿嘿直笑,嘴里吩咐,让就在厅阶上,把软褥铺在下面,上面再铺两层剪绒羊毛毯子,就用此做相扑香台。
两人都脱得只剩下兜裆犊鼻裤,撅着屁股,一手触地,一手前举,吐个门户。
高俅嘴里大叫一声,抢将入来。燕青眼急手到,把高俅扭捽得定,两臂把人环住,一个后仰,把高俅摔过背后,攧翻在地褥上。高俅被摔的咯喽一声,蜷身团做一块,半晌挣不起来。
宋江、卢俊义吓得酒醒一半,慌忙抢过去扶起高俅,再穿了衣服,都笑道:“太尉醉了,如何相扑得成功,切乞恕罪!”
高俅龇牙咧嘴,却再入席,饮至夜深,扶入后堂歇了。
次日又排筵会,与高太尉压惊,宋江先道:“某等留大贵人在山上,并无异心,若有瞒昧,天地诛戮!”
高俅向俺撇了一眼,咬牙道:“若是宋义士肯放高某回京,必去天子前保奏义士,定来招安,国家重用。若更翻变,天所不盖,地所不载,死于枪箭之下!”宋江听罢,叩首拜谢,却也不说要放他走。
第三日,高俅定是私下里见了宋江谈了什么。宋江就召集好汉们设筵宴给高俅几人送行,宴前,把高俅的财物和他们的马匹、器械都归还了,还让人抬出金银彩缎之类,价值约数千两金子,专送给高太尉,为折席之礼;张叔夜、闻焕章、丘岳、周昂四人,宋江也有金银馈送。
高俅人前再三推却不得,只得都受了。这人甚是光棍,皮厚的很,口里出声道:“高某那刀,可否归还?”
宋江诧异问道:“什么刀?”吴用附耳过去说了几句。宋江一脸憋闷尴尬,半响不语。
“还要还你什么?钻天兄,你再说一遍。”俺在堂下酒桌边站起身来对高俅说道,本来就猜想宋江、林冲几人会胆小纠结,果不其然才把这货弄来三天就又要放高俅回去!这胆子都特么小的如此了!还有这高俅不知死活,居然在宋江面前想压迫于俺。
“没有没有没有,是高某想差了,高某的刀还在东京家里未曾带来。”高俅赶紧改口。
“看来是把好刀啊,值得你如此惦记!等我哪天我单独去你东京家里赏鉴一番,到时候若见不到那刀,哼。”俺边说边坐下。
“不值当英雄独自跋涉啊,不值当。等招安,义士们都去东京时候,高某做东,请义士们畅饮,到时再把玩赏鉴。”高俅头上冒汗,赶紧找补。
“武松兄弟,不可与高太尉玩笑!”宋江也急忙打圆场,在他眼里,俺已经是个刺头,软硬不吃了。
俺就不再言语,与同桌的老鲁、杨志、史进几人举杯喝酒。杨志神色淡然,却跟俺眉飞色舞,丝毫没有拿了宝刀的压力,更没有还刀的意思。嗯,不错,不枉俺拿他当老二。
饮酒中间,宋江又说起招安一事。高俅沉吟后说道:“义士可叫一个精细之人,跟随某去,某直引他面见天子,奏知你梁山泊衷曲之事,随即好降诏敕。”
宋江一心只要招安,便立即与吴用说,要教圣手书生萧让跟随高太尉前去。
吴用思量一下便道:“再教铁叫子乐和作伴,两个同去。”
宋江就招萧让、乐和两人近前来,对高俅说道:“烦劳太尉了。这两人随太尉回京。”
高俅上下打量两人一眼,说道:“既然义士相托,某便留闻参谋在此为信。我回到朝廷,亲引萧让、乐和面见天子,便当力奏,亲自保举,火速差人就便前来招安。”
宋江听了大喜。
至第四日,宋江与吴用带二十余好汉,送高俅几人下山,此时已经十月,今年水枯,过金沙滩二十里外直到岸边皆是干地和浅水,马车能行,就骑行到岸边,高俅的护卫一直等候在那里。
三盏老酒饯别,自回济州、山寨,专等招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