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杳跟着温聿,一同乘坐马车出了宫。`鸿^特¨暁!税*枉· ?勉,费`阅¢黩_
路上,她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山径小路,树木茂盛。
想起来,这还是她进宫这么久,头一次出去。
季西杳放下帘子,看向温聿,“大人就不问我要干什么,就同我出宫?”
温聿黑眸瞧着她,说:“那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季西杳低着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闷闷开口:“我母亲去世了,今天是她下葬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
“等会到了地方,大人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么?”
“什么事?”
“大人先找个地方暂避一下,我很快就出来了。”
“就这个事?”
“嗯。”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说,同时她也有私心,她怕季冬齐会对温聿做些什么。
毕竟他也帮了她不少忙,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在这个时候使他陷入险境。
“我在茶楼等你。”
“谢大人体谅。”
季家离得不远,马车跑上三个时辰就到了。
车夫将季西杳放下后,她便马不停蹄地跑了回去。
府里人见了季西杳,皆是大惊。
她顾不上那么多,径直奔向灵堂。
一眼便看见了正中间那口棺材。
旁边还跪着不少人,皆是披着麻衣,悲恸大哭。
季西杳缓缓走过去,叫了声父亲。
声音戛然而止,大家全都转过身,见到她面露惊色。
“西杳?你怎么回来了。”
第60章 你在哭?
她没有说话,一步步慢慢走过去,脸上满是无措。
大概是她拥有原主的记忆,连带着也有了原主的情感,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刀,她开口道:“我娘……走了?”
季冬齐叹了口气,点点头,“你娘走之前还在念叨你,你去看看她吧。¨我¨的/书`城` !免!废¢越~毒+”
灵堂里挂着白色的帷布,寒风冰冷刺骨,周围还有微微的啜泣声,那口黑色的棺材就立在正中间,她还是有些怕。
手指覆上棺木,冰的刺骨,季西杳缓缓推开,看到了里面躺着的季夫人。
没有想象中的腐朽不堪,她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面容慈善,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即使没和她接触过,季西杳还是感受了久违的柔情,也算是帮原主完成了一个愿望。
上一世,直到惨死宫里,原主也没能见到季夫人最后一面,现在总归是如愿的。
季冬齐这时走了上来,他拍了拍季西杳的肩膀,轻声说:“该送你母亲走了,别误了时辰。”
她敛眸,缓缓放开抓着棺木的手,走到一边。
因为她是偷溜回来的,所以不能亲自为季夫人送行,也不能看着她入土,只有在灵堂前磕了三个头以表孝义。
一切安置妥当后,季冬齐将她叫到书房。
他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杳儿,你告诉我,今日是如何回来的?宫中戒备森严,万一被人发现,那可是要砍头的!”
季西杳抓着手帕,低头不敢出声。她其实有点私心,怕季冬齐知晓她和温聿的关系。
“你实话实说,我知道你母亲去世你难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不会归罪于你的。”他开始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降低了音量。
季西杳知道,她要是随便编个理由,他肯定不会相信的,这才不得不开口:“是首辅大人帮我出宫的。”
“温聿?!”季冬齐出声道,“你何时已经和他走得如此之近了,上次来信你可是说还没什么进展呐。^精+武¢小′税-旺^ ?已-发+布-醉?鑫!漳\劫,”
“也就是这段时日的事,还没来得及向父亲汇报。”
“原来如此,”他突然笑了,“做得很好,既然他都愿意帮助你出宫,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拿到名单了。”
她冷笑一声,轻声道:“父亲关心的只有名单么?”
原来在季冬齐眼中,什么都比不上一张纸重要。从她踏入府中那刻到现在,他没问过她一句在宫中过得好么,有没有被人欺负,还不如从小照顾她到大的奶娘。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也该回去了,要是让人抓到把柄,那就帮不到父亲了。”
“那你快些回去吧,莫要让人发现。”
季西杳这次没在停留,头也不回地走了,突然又听到身后传来声音:“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要抓紧了。”
她顿了下脚步,出了房间。
温聿说过,在茶楼等她。
还没等她到地方,便在一家点心铺子前见了他的马车。
她迟疑了下,还是上了车。
“你怎么停这了?”
“闲着无聊,就出来转了转。”温聿抿了口茶,缓缓看向她,“事情办完了?”
季西杳低着头,恹恹道:“办完了。”
“买多了。”
“什么?”
眼前突然多了盘白玉糕,季西杳愕然看向他,眼里满是疑惑。
“怎么?怕有毒?”
季西杳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还喜欢吃这些。”
“那你以为我的嗜好是什么,喝人血?吃人肉?”
“没!”季西杳赶紧接过糕点,冲他讨好地笑笑:“我吃我吃,大人给的肯定特别美味。”
温聿看着她低着头,一点点咀嚼,乖巧的紧,又开口道:“那我们回宫了。”
她停顿了下,慢慢点点头。
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让她作呕。出来透了口气,便不想再回去。
季西杳一直在往嘴里塞着东西,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脸颊就鼓起来了。
温聿挑挑眉,有些无奈:“我没逼你全吃掉,不用逞强。”
“哦。”她又乖乖放下。
“对了,还没谢大人送我出宫。往后大人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来找我。”
温聿没吭声,掀开帘子看了眼外面,今天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天色渐晚,约莫着他们到宫里也是后半夜了。
他正思考着等会怎么应付守门的侍卫,耳边突然响起抽泣声。
怔了一下,温聿蹙眉望向缩在一旁的季西杳,她双手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里,身体微微颤抖。
“你在哭?”
季西杳心想你这不是废话么,她还能是在笑?
她抬起脸,闷闷道:“大人,你看着我这么难过的份上,就不能抱抱我么?”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又给自己找台阶下:“算了,我自己也能——”
倏地,她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捞起,连人一起被她抱到了腿上。
季西杳睁大眼睛看向他,脸上还挂着泪痕,这种姿势坐在他腿上,简直要羞死人了。
温聿看着她气急败坏又满脸羞红的样子,显得饶有兴趣,修长的手指为她将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怎么,不是你说的要我抱你么?”
“你……我不是……”她羞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将脑袋埋进他的胸口处,赌气似的将眼泪全都抹到他身上。
讨厌死了,全都讨厌死了!
季西杳抓着他的衣服,小声地哭着。他的胸膛宽大坚实,衣服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很有安全感。
她好像,真的离不开温聿了。
不知为何,自从那夜后,她就有些别扭,不太敢去找他,也不敢想起温聿。如果不是这次事情太过紧急,她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肯见他呢。
季西杳不敢再抬眼看他,就这么窝在他怀里,一直到回了宫中。
宫里人多眼杂,季西杳不好让温聿送她回去。
离琳琅轩还有段距离时,季西杳就让他把她放下了。
现在已是深夜,应该没什么人会见到她,趁这个机会,她走回去就行。
路上一切顺利,就当她一颗心终于落定,以为顺利到达琳琅轩时,一推开门,便见整个院子灯火通明,里面站了乌泱泱的一片,皇后娘娘站在正中间,旁边是幸灾乐祸的施嫔。
季西杳心里咯噔一下,这下糟了。
她被押入了地牢。
因为一直不肯说出自己为何夜不归宿,就算皇后娘娘想保她也无能为力。
她坐在稻草垛上,双臂抱着自己取暖。
地牢阴冷潮湿,她只穿了一件素纱衣裙,身子骨又弱,没待上几个时辰身子就开始出现不适。
这时,外面传出声响,季西杳抬眼看去,竟是施嫔。
她满脸笑意,静静欣赏着季西杳狼狈的样子。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冷冷道。
“当然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啊,妹妹。”她轻笑下,自顾自道:“没想到吧,昨夜要不是我去请了皇后娘娘过来,还真抓不住你这条漏网之鱼呢。”
“是你?”季西杳一直都不明白,施嫔为什么会对她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她明明没有威胁到她任何的利益。
现在她倒是想通了,有些人天生就见不得别人好。
施嫔又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这是为你好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夜不归宿是去干什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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