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衡缄默,认可了这一切。~5¨2,s′h?u.c*h,e^n¨g`.+c`o′m¨
禹清池叹息,这福宁县的疑惑总算是全部解开了,幸好来的是圣尊,若是其他人,指不定还有一场恶战,哪怕是沈砚白,或许也避免不了。
“圣尊,徐道友现在出不了福宁县,那他如何报仇?”
第49章
司珏勾勾嘴角,既然徐青衡出不去,那便让他的仇人进来。
“这道封印之所以是秘术,不可擅用,乃是我管理玄清门时定下的规矩。虽然修仙济世本是应该,但只应做力所能及之事,不该逞强搏命。此秘法若实施,自己或他人必要献祭其一,自己殉身,是逞能好胜不惜命。若是献祭他人,便是严重违背我玄清门门规,必要付出代价。”
徐青衡痛恨道:“是!当初便是孙文宾强行献祭我设下封印。我不知他回去是如何对师门交代的,总之不会说出事情原委,只怕会说是我自愿。”
司珏沉默,玄清门自从成立以来,凡下山救人殉身不归之辈不胜枚举,后山的坟堆与衣冠冢已然一眼望不到头。即便此事当时传于他耳中,也只会是一句徐姓弟子下山除鬼未归,他根本不会去深究…却未曾想鬼城十几年风雨皆是自家弟子所为。
身为玄清门师祖,虽早已不管门派事宜,但像孙文宾这种泯灭人性的行为他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司珏看向禹清池:“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多难对付的鬼怪,也绝不能以献祭他人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违者必诛。不论他是玄清门最具天赋弟子,还是什么门主真人,皆是如此。只要你说了出来,又到了我的耳中,我一定会为你做主。”
禹清池听闻司珏的话,心下拧巴成了一团。这句话虽然是对徐青衡所说,可放在自己身上竟然也如此契合。,p^f′x·s¨s¨..c*o¨m?若她说出当年真相,不知司珏是否也会以此处事态度对待自己和沈砚白。
她反复纠结,但毕竟此时当以徐青衡的事情为主,而她的遭遇不适合在此时说出来,增加司珏的负累,便没作声。
司珏有些失意,将目光从禹清池身上移出来,落到徐青衡身上。却听徐青衡说:“可是圣尊,那孙文宾心里有鬼,自不会愿意来这福宁县。”
“这有何难?本尊亲自去提他。”司珏挥手召开潋光镜,压低声音说:“也好敲山震虎,若有此品行不端,罔顾他人性命之徒,看到孙文宾的下场,便该考量考量自己。”
说罢,司珏便踏入潋光镜。
那潋光镜的光刺的徐青衡眼睛疼,待潋光镜消失他才敢睁开眼睛,朝着司珏离开的方向重重磕了一个头。
禹清池心中时而开朗,时而又像压了一块石头。司珏所言,句句针对孙文宾献祭徐青衡一事,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是在影射镇魂殿一出。
“不知这位姑娘是谁?能伴在圣尊身侧,想必也是一位不凡之人。”徐青衡突然将膝盖挪了挪,跪在禹清池面前。
禹清池道:“道友,快起,你言重了,我只是太极宗一个普通弟子而已。”
“普通弟子?”徐青衡同其他人一般,自然不可能明白一个旁的仙门的普通弟子怎么会伴在司珏身侧,不过他想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既然本人不说,他也没必要问,反正等孙文宾一死,他也该魂飞魄散,到时什么都不重要了。
禹清池心下不畅,也不再理睬徐青衡,只在一处坐下来,等着司珏回来。
大约半柱香之后,潋光镜在禹清池和徐青衡两人身前敞开,司珏像是提着一只小鸡仔一样,带着一身白衣的男子踏出来,将他甩在地上。!0^0*小`税`枉¨ _无+错,内~容!
禹清池心想这应该就是孙文宾了。
只见孙文宾抖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却在看见徐青衡可怖的脸之后又重新摔倒在地,他想逃,腿却不由地软了下来,他往后挪着身体,惊悚道:“你,徐青衡!你怎么会!”
孙文宾本能的看向周围的环境,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福宁县。他午夜梦回,脑中时常浮现的场景,每每梦到总会让他惊出一身冷汗。现在,他就在这里,而他的眼前正是被自己亲手献祭的徐青衡。
徐青衡压抑着怒气,用阴冷的声音问孙文宾:“师兄,你还记得这里吗?”
孙文宾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寄希望于司珏,他拽住司珏的裤脚:“圣尊,圣尊快救救我。这个堕魔的恶鬼他,他要杀我!”
“他因何杀你,你不应该很清楚吗?”司珏负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孙文宾。如果刚才徐青衡所说只是一面之词,现在孙文宾的反应已经彻底将他钉死。
“圣尊!我错了,我不该违背门规,献祭徐青衡。可是我也是为了百姓着想,我只是不想那些鬼祟为祸人间。”孙文宾拉扯着司珏衣角,神色恐惧到了极点,“圣尊,求您拿门规罚我,无论是让我在刑台受四十九鞭,还是囚我到死,我都认!只求圣尊大发慈悲,不要把我交给徐青衡!”
禹清池忍不住道:“为百姓着想?你知道有多少福宁县的百姓死于你所设的封印之下吗?葬在鬼祟之手,尚能瞑目,葬在口口声声说为了他们着想的仙门弟子手中,他们若是知晓了,九泉之下该做何想?”
“我只是,我只是听从仙门的意思,将那些鬼祟困于县中,避免她们逃离,之后再请人诛杀,就算那些村民同样受制于封印逃不掉,也不会死那么多人的。若不是…若不是徐青衡他不甘赴死,变成鬼仙,操控那些鬼祟把前来杀鬼的仙门弟子统统杀了,福宁县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吗?”
“看来你一直都知道福宁县后来发生的事情,那你为何不早点说出真相!眼睁睁看着那些来此的仙门弟子死于徐青衡之手。还有……”禹清池冷声道:“帮你隐瞒的人是谁?”
孙文宾拼命摇头:“什么隐瞒。”
禹清池轻笑一声:“你说仙门的意思。看来玄清门有人同意你设下如此强大的封印,且以徐青衡的魂魄为阵眼压制恶鬼。可为何这么多年,来此处的仙门弟子无一人知晓封印的事情,就连圣尊都不知道,甚至连受困于封印的村民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替孙文宾隐瞒所有人。那些村民知晓封印威力便不会因冲破封印反噬惨死,那些来此的仙门弟子也会早早防范因被献祭变成鬼仙的徐青衡。她和司珏也不会在福宁县如此大费周章。
“你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孙文宾眼珠子左右飘动了一瞬,然后惊恐地抬起头。禹清池看见他眼神中的恐惧,那是在面对徐青衡时都不曾有过的程度。
看来同意孙文宾设阵且替他隐瞒之人,竟比鬼仙徐青衡都可怖的多。
禹清池开口,正要询问孙文宾背后之人,却被一束白光晃了眼睛,她反射地遮了遮眼,随即反应过来动身去拦,但已经来不及,几滴鲜血突然溅在自己脸上。
“不!”徐青衡发出一声长啸,他爬到已经抹脖子自杀的孙文宾跟前,用手捂住了孙文宾不断冒血的脖颈。
孙文宾尚有一丝气息,他用沾满血的手握住徐青衡的手,模糊不清地说:“对不起…师弟。当初…
我不想杀…你…我只是……只是必须完成……他说…”
孙文宾话还没说完,已经咽了气,禹清池僵在原地,缓缓看向司珏,只见司珏神色几分无奈,慢慢转过了身。
徐青衡晃着孙文宾的尸体:“你给我醒过来!你害我这么惨!我要将你剥皮抽筋,要将你碎尸万段,你不许就这么死了!不许!”
他仰头嘶嚎哭喊,眼里却没办法落下一滴泪,他失去了留在这个世间的唯一念想。他的仇人至死也没告诉他,当初刺向他那一剑到底为什么。
他们不是师兄弟吗?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徐青衡崩溃,身体却在一点点消失,由发丝开始散为一团团黑气,即将消失于天际时,他现出了本来的面容。
现如今在禹清池的眼前的不是什么阴森可怖的鬼仙,而是一袭白衣执剑浅笑的少年郎。他年少轻狂,眉眼间意气风发,瞳色仿佛藏着拯救天下苍生的宏图。
黑气散去,地上只剩一具尸体,司珏这才转过身,看向禹清池:“他的执念已解,阵眼已亡,封印便也容易解除了。”
说罢,二人来到院中,司珏飞身于福宁县上空。禹清池抬眼望去只能看见一个白点,她看不清司珏在上方用了什么咒法破解封印。
片刻后,白点在禹清池眼前放大,司珏慢慢坠地,对禹清池点了下头。
禹清池松了口气,与司珏到村民所在的地方告知他们这个消息:“大家出来吧,鬼仙已经自戕,封印也解开了。”
躲在暗处的村民无不大喜过望,他们纷纷走出来,到司珏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道谢,为自己幸存下来而庆祝。
只是因为接二连三的事情,又亲眼目睹鬼仙的惊怖,现如今没人敢第一个踏出福宁县。
司珏于是又以村民的头发捏了一个傀儡,将自己一魂注入傀儡放出去。自己则和禹清池在县衙休息了一晚,直到第二天傀儡完完整整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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