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砚白相识后,禹清池又同他共同完成过几次任务。?微¢趣?晓*税+网? ?庚¢芯`醉~快/二人并行久了,郎才女貌的传言甚嚣尘上,结为道侣亦是顺风顺水。
只是那时禹清池从未料到,在沈砚白心中所谓大义、争名夺利远比她重要的多,她与沈砚白屡次涉险,除魔卫道,虽为二人争出个庙宇高堂,也争出个济世之名,却也叫她伤不离身,屡次徘徊于生死边缘。
沈砚白给禹清池疗伤是家常便饭,但从未在她受伤后有过太多体恤关怀。
镇魂殿那次封印,她终究殉于沈砚白手中,当时一切发生突兀,可十五年来她细想,又觉得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殒身于镇魂殿后,沈砚白声名大噪,仅用十五年便成为玄清门新任门主。十五年前的事说是因事发突然,沈砚白迫不得已为之,如今看来却更像是他一手酝酿的阴谋。
若非如此,哪有今日她站在外门弟子之列,需得抬头仰望,才能观瞻他一二的景象。
“时辰到,闭殿候考。”一声钟鸣将禹清池的思绪拉了回来,沈砚白身侧分站的先辈以传声令宣布了考试即将开始。
禹清池随安排坐于殿中自己所在位置上,刚一坐下就见面前的桌案上突现灵光,笔墨纸砚齐放于眼前,摊开的白纸上出现了几个试题。
第一题——写出玄清门、灵驭门、掌星殿、药师谷、八卦岭五大宗门所主修术法。
禹清池看着这道题拧紧了眉头,来回数了两遍才发现题上果真只有五大宗门。显而易见这是玄清门夹带私货,私自将太极宗逐出了六大仙门之列。
眼见周围的人奋笔疾书,没有一个提出异议,她也只好叹口气继续做题。只是不动声色地改了试题,将“太极宗”加了进去,同时把“五”改为“六”,再做了解答。·墈-书/屋/ ?唔¨错.内`容_
接下来的题便都是一些仙门中的常识题,以及对修仙的理解和对自己人生规划,十分简单。禹清池三下五除二
做完,来到了最后一题——就虚渺元尊以身殉道,救黎民于水火一事为题抒发己见。
禹清池看着这道试题,再望向上首之处坐着的沈砚白,见他不动如钟,神色淡然。禹清池腹诽,题不会是沈砚白自己出的吧?这桩旧事到底还要提到什么时候?
何况,她什么时候以身殉道那般伟大,她是想回去搬救兵,结果被沈砚白献祭。她还记得当初自己有多无助,多难过,多想活下去。
她迟疑了一会儿,实在下不了笔去编写自己以前有多大义凛然,更对这种杜撰出来的故事没有半点情感。终于她撂了笔,抱着手靠在椅背上,眼眸又不自觉飘去沈砚白所在之处。
首座上的沈砚白正巡视台下,眸光流转间意外与禹清池眼神交汇,便是这一霎那,二人周身泛出一阵寒意。
禹清池寒的是昔日道侣对面不相识,而今相见物是人非,从最是亲昵的人成了死仇,回想起当年的光景觉得可悲至极。
而沈砚白这股寒意并无其他,他只是觉得禹清池的眼神很熟悉。她分明只是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可她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模样像极了旧人。
“我出去一趟。”沈砚白与身侧的人道,而后起身理了理衣服,在禹清池的目送中离开大殿。
第9章
今日算得上是清风和煦的一天。沈砚白走出大殿站在疾风台上负手而立,目光深远,清风拂过他披散在身肩的长发,将他白衣吹得鼓起,整个人显得有些孤寂。
一转眼十五年了,这些年来他其实睡得并不安稳,有多少次午夜梦回时,那日镇魂殿的场景一直侵扰着他,禹清池绝望的眼神,厉三盛与黎川泽的疯狂,以及三人身死的模样。/嗖′嗖`晓?税·徃\ \已-发+布!罪-鑫,璋,踕·
他愧疚过,也难过过,但并不曾自责。于他而言,修道就为除魔卫道,维护天下和平,为此而付出的牺牲都应当是每个修道人所应遵守的信仰。
他只是让禹清池祭魂,至于厉三盛与黎川泽的死完全是二人自找的,他们若不是想破坏阵法禁术,又如何会多出这些无谓的牺牲。
曾经的禹清池他喜欢过。喜欢她聪明,独立,强大,与他甚是匹配,可于他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天下太平,而情情爱爱皆是小爱,不足挂齿。
本来这几年,他回忆的已经少了,可刚才殿上那弟子眼神太过像她,让他竟有些莫名的心悸。
“门主,外门弟子的测试已经结束。”一弟子突然来报。
沈砚白点了点头,声音毫无波澜:“让内门弟子阅卷筛选后再给我。”
“门主,已经筛选过了,只是有一张试卷有些问题,不知如何定夺。”
沈砚白转过身:“什么问题?”
“有一叫钟寄灵的外门弟子未答最后一题,还将前面五大仙门问答给私自改成了六大仙门,将太极宗加了进去作答,这.....您看?”
沈砚白听完轻轻皱了皱眉,而后缓缓开口:“将那人带过来。”
禹清池被单独带到一内殿中时,她就知道可能是她未答那最后一题的缘故,但她没想到自己要面对的人竟是沈砚白。
当沈砚白居高临下看着她时,禹清池感到气血攻心,若不是她极力压制自己的冲动,只怕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咬死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叫钟寄灵?”沈砚白冷眼看着她,发问道。
“是。”禹清池眼也没抬的回道。
沈砚白见她态度冷漠,也未行礼。很是不悦,声音也跟着严厉了起来:“你为何不作最后一题的答?”
禹清池明白,如果这会儿说出一些不满的言论,沈砚白在上她在下,他肯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但她又不想解释什么,只好说道:“弟子才疏学浅,不能领会虚渺元尊的高义,所以作答不出来。”
沈砚白默然了片刻,他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计较这些,只是他看着眼前这个弟子,虽然五官与禹清池全然相同,但那感觉与气质太过相似,这让他浑身不舒服,于是他冷言:“既然答不出,那就说明玄清门不适合你,今日就收拾东西,下山吧。”
禹清池没有反驳,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若是今日入不了内门,又被赶下山,那她这固魂之术是不好找了,而自己这个身子若是下山又必将招来百鬼,她不一定再会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将那些鬼给唬住。
她正在想怎么挽救时,沈砚白已经离开了大殿。
禹清池看四周无人,心道方才这里只有她与沈砚白,而沈砚白作为一门之主,事务繁忙,她被逐出师门的消息一会儿半会也不会传出去。索性…她就趁此机会,豁出去一把。
毕竟,她宁愿自己去冒险,也不想去面对沈砚白,更不想去求他。
今日考试大殿位于玄清门正中心位置,而她现在所在的内殿是大殿左侧一个小配殿,藏经阁则处于玄清门后方,缙珩山脚下,再往上就是所谓镜玄圣尊的住所,一般很少人靠近。
现在众人都在专注外门弟子测试,就连沈砚白都在大殿坐镇选拔,此时正是她去藏经阁的最好机会。
想定主意后,禹清池没有从正门出来,而是溜到偏门,接着给自己画了一个隐身符,戴在身上。
这个隐身符算是比较简单的符咒,若是道行浅薄的自然看不见,道法但凡高深一点,她这个隐身符便形同虚设,可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在今日之内,她必须找到固魂术法。
玄清门中人都往大殿和演武场集中去了,整个后殿走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禹清池这一路来比较顺利。
等到了藏经阁时,禹清池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她四处张望了一番,周围很安静,于是放心大胆的进了阁中。
她刚进门,迎面一股书卷香气扑鼻而来,此阁十分宏大,上下两层,书架各处堆了满满的书本秘卷,还有很多字画道法,禹清池看着书架上的分类,一排一排找过去,或许是找的太认真,她丝毫没有感觉到从她进门开始,便有一道目光已经将她锁定了。
禹清池这个身子个子不高,她只能推着木梯走一步看一步,再爬上木梯挨个去寻。找了好一阵儿,她发现一楼并没有什么关于固魂之术的记载,只能往二楼而去。
二楼的陈设也比较复杂,堆的书卷太多,只在二楼窗台旁有一方矮几和几个布垫。禹清池注意力全在找书上,根本没有注意到窗台一侧有一人一身泛金锦边长袍似水波流淌了满地。
禹清池重复爬上木梯的动作,在一处书架最高处刚看到一本《修魂》之书时,她一喜,急忙将该书拿起:“终于找到了!”
她话刚说完,木梯突然被一阵狂风卷过,禹清池一个不稳就从高处坠下,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脖子便感觉被人捏住,但捏的也不紧,让她能够喘息,却不能动弹。
她就这样双脚玄地,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架在半空中,禹清池有些慌了,这种强劲的灵力把她束缚住了,若是以前的自己或许还能挣脱一二,但放在现在,她若是再被这样禁锢一会儿,只怕就要魂魄离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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