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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他,明厘心说,没几句话,又呛起来。~s,h!u·b`x!s`.?c.o-m?
游灿悄咪咪凑近说:“我给你出个主意,年级前几名我都认识,我告诉你他们住哪儿,你趁着月黑风高去把他们几个都杀了,咱俩稳坐年级前二,咋样?”
杀手小明冷哼一声,“谢谢你啊,擒贼先擒王,我觉得杀了你比较快。”
公园空气清新,吃完一整个冰淇淋后,明厘闭上眼睛,仰头说:“这个公园绿化真好,好多小鸟。”
游灿看她一眼,也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是啊。”
他们安安静静待了将近半个小时,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明厘给他讲讲班级里发生的事,当然她在班里默默无闻,都是些道听途说的八卦,甚至还不如他知道的多。
游灿就时不时应她两句,偶尔胡扯帮她纠正回来。
比如她说最近喜欢一位悲观主义哲学家叫叔本华,小众高级,以后抄几个句子用在作文上。
游灿笑得海沸山崩,说还悲观主义哲学,那你知道叔本华家里有矿是个靠爹的十足富二代不?
“谁规定富二代不能研究悲观哲学了?”
游灿说:“给我一座矿我保证比他还悲观,到时候你研究我多快?”
明厘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踢得痛叫。
直到天色朦朦胧变黑,游灿看了眼手表。
他站起身,忽然冒出来一句:“我期末考会回来。”
明厘仰头看他,好像意识到什么。
“你的意思是,最近都不在吗?”
“嗯,教练说今年的考题范围有点变动,加了不少新内容,最近忙着赶课。”
明厘哦了一声,站起身试探问道:“那……你现在要走吗?”
“对,我就一个下午的空。′衫?叶/屋. \更′辛!醉`筷/”
明厘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这不是才刚待了一会儿,怎么又要走?
她看了眼手机。其实也不是一会儿,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她只觉得吃了个冰淇淋,和他互呛几句,怎么就过得这么快。
“你就一个下午的时间?还花在和我一起吃冰淇淋上,早知道……”
他挑了下眉,“早知道干嘛?”
“早知道不吃冰淇淋了,应该去吃顿大餐的。”
她觉得忿忿不平。
光阴流水一去不返,他们居然浪费在斗嘴和发呆上。
游灿笑了下:“吃
不吃的时间都一样过啊,冰淇淋挺好吃的,真的。”
她微微皱眉,被这突如其来的分离迎头痛击似的,空落落的。
但又转变一想,没关系,反正高中三年,日子还长。
慢慢来,不着急。
他们往前走了一截,明厘把他送到小区门口。
他说:“你别往前走了,下午降温有点冷,回去休息吧。”
明厘:“路口那边路况不太好,容易迷路,我还是——”
“小厘?”
前面有人叫她,明厘一抬头,看到妈妈挎着包朝他们走过来。
明厘心脏骤然一惊,头脑霎时空白,她微微张着嘴,半截话还没说出口。
直到明岚走近,看到她站在游灿旁边。
明岚似乎想起什么,盯着游灿的脸,“你是那个……”
游灿脑子转得快,立刻换成一副笑脸,温和一笑,“阿姨您好,我是明厘的同学,她这几天请假没去上课,班主任让我过来给她送作业。”
就在走出小区之前,游灿给了她几本不错的资料书。
“噢。”明岚似乎没有怀疑,“那行,谢谢你啊,去家里坐坐吧。*y_d¢d,x~s^w?./c_o?m.”
游灿说:“不了阿姨,我还得回去写作业,得赶紧走了。”
明厘也说:“妈,现在都在准备期末考,哪有闲空吃饭聊天。”
明岚也没再要求,“好,那你路上小心啊。”
游灿装得有模有样,“明厘同学,你别忘了查看群消息里面的答案,自己订正一下。”
明厘说:“知道了。”
“那阿姨再见。”
游灿说完后,趁着明岚回头的工夫,还跟明厘眨了眨眼。
他骑着车飞速离开,带起一阵风,几秒就隐入车流人群。
明岚用探究的目光看了眼明厘。
她坦然对上妈妈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怎么了?”
“走吧,回家。”
直到明岚走出去几步,她才跟上,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似的长舒一口气。
回到家里后,她把门反锁,仰躺在床上,不安的情绪还没过去。
慌什么?
她不过是送他到门口而已,同学之间,很正常对不对?
就算比同学多一点,看在邻居的份上。
看在前邻居的份上,他大老远骑车跑来,浪费仅有的一个下午,跟她一起吃冰淇淋聊天,也是正常的——
吧?
可如果正常的话,他干嘛要撒谎骗明岚?
咚咚咚——
突然有人敲门。
明厘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从床上跃起,拉开门。
明岚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地扫过女儿略显慌乱的神情。她什么也没问,只是淡淡地说:“出来吃饭了。”
声音像一杯温开水,不冷不热。
“知道了。”
明厘低头应着,快步走向餐桌。丝毫没有注意,明岚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打量。
没等明厘把事情想清楚,她早早回了学校上课。
学校成了最好的避风港。
踏入教室后,所有的烦心事都被锁住一般,看见满桌子试卷,看见前后左右奋笔疾书的影子,她心里奋斗的火苗也旺盛燃烧起来。
有压力就有动力。
期末考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考进年级前三名。
看几句心灵鸡汤就鼓起拼劲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她有专门的笔记本存着高考励志小故事,班里传遍了贺舒婷的《你凭什么上北大》。
但她需要的不是一鼓作气,一鼓作气后必然伴随着衰竭。
有了月考一次教训,明厘懂得了身体健康的重要性。她保持平稳的学习状态,尽量不熬夜不通宵,每天在固定的时间背诵语文诗词,复习数学错题,不激进不浮躁,安安稳稳地慢慢来。
她总算感受到游灿的年级第一多么来之不易。
这里每个人都竭尽全力。
你有梦想,别人也有梦想,没有谁的梦想比谁的更加高贵。
学校像一所巨大的梦想批发城,她心里那点抱负被摆在统一的货架上,和琳琅满目的商品放在一起。
哪怕是金条,供过于求的时候也会贬值到一块五毛。
只是被明岚撞见她和游灿之后,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有过几次偷偷去办公室打探情报——如果明岚察觉不对,一定会找老师盯着她。
可惜,巫老师的办公室风平浪静,她每次带着数学卷子去,带着棒棒糖回来。
收获了老师暖心的指导,反倒显得她鬼鬼祟祟的小心思站不住脚。
白天越来越长,卷子越来越多,这事也渐渐被埋没在做不完的题目下。
比起文理分科,明厘忧心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闻棠选了文科。
她并不惊讶,闻棠语文成绩好,作文经常拿高分,还被贴出来当优秀范文,数学差点,但学文足够。
扬长避短,学文科是最聪明的选择。
“但这样我们就不能做同桌了。”闻棠叹了口气。
明厘安慰她:“不过依然可以一起吃饭。”
“真的吗?”闻棠的眼睛亮了起来,但随即又说:“可是我们下课时间可能有早有晚……”
“没事,我们又不做第一波抢饭的人。”
她语气平静而笃定,让闻棠有些感动。
明厘的确是这样想的,她一个人转学来到新城市,比谁都清楚融入新集体的不易。
临近期末,一班的氛围和夏日午后一样焦灼,窗外蝉鸣又给焦躁按下了1.5倍速,乱哄哄的,不成体统。
大部分人都选了理科,坚守在一班的阵地。
学文的同学一定要离开。
有玩得好的男生一到下课就抱着篮球跑,赶着临上课前一分钟才回来。
像是要把高中三年的篮球全都打完。
还没等期末考,凌越早早就开始张罗着,要么给学文的同学搞个欢送会,要么大家就一起去搓顿烧烤。
明厘对离别这件事始终没什么实感,她安静地待在教室的角落,像透明人一样默默配合着所有安排。
面对这样大规模的分别,她反而显得格外平静。
她只替闻棠担心,怕她性格内向,去了新班级会不会觉得孤单。
期末考结束后就能直接回家,从考场回到教室后,所有人乱作一团,忙着搬桌子搬书,教室里充斥着对答案和没考好的哀嚎。
凌越站在讲台上指挥千军万马:“这几个桌子要搬到对面教室去,等会别忘了打扫卫生,值日生呢?值日生不够就搭把手……贺鸣飞!你给我从桌子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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