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尘用白娟拭去剑上鲜血。-1¢6·k-a-n.s!h·u_.¨c¢o!m_
方才那一剑,他使出全部灵力,斩中这条妖兽的七寸,此时的六级巨冥蟒己经身死魂灭了。
薛蝉衣嗤笑一声,暗讽道:“他把你的灵宠斩杀了,你还对他说谢谢。二师兄,你入门比他早,辈分比他高,他这个师弟无故杀你灵宠,理当由他向你道歉才是!”
萧灵君面露尴尬之色,解释道:“这事不是谢师弟的错,是我的灵宠无故暴动在先,危及了你们二人的安危,谢师弟才不得不出手。”
薛蝉衣继续无理取闹:“我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性命被这条大蛇威胁了,分明是有人想要展示自己的实力,故意作秀。”
谢轻尘将她的讽刺都听入耳中,心里难过,面上却不愿展露出来。
他知道自己一旦露出这种神情,只会让薛蝉衣更加得寸进尺的折磨他。
这个女人骨子里天然就拥有冷漠自私残酷!
他恨这样的薛蝉衣!
他恨和薛蝉衣有关的一切。
他恨薛蝉衣的爹爹仗势凌人,强压着他定下这门婚约。
他也恨薛蝉衣那个歹毒的娘亲逼死了自己的生母!
他与这个未婚妻隔着血海深仇,他们不是什么金童玉女,而是天生的宿敌。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自己遭受的折辱百倍千倍的报复回去。
薛北涯!贺子玉!还有薛蝉衣!
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只是,他对薛蝉衣分明只有恨,那些纵容宠溺不过是他故意为之,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会因为薛蝉衣的冷言冷语,突然的冷漠疏离而感到惊慌失措呢。
谢轻尘缓缓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
抽搐的心脏渐渐恢复平静。
只是胸口仍然郁郁,他还是有点难过。
“我只是畏惧那条大蛇会伤到你,这才使出全力,难道全力保护你的安危,这也是我的错吗?”
谢轻尘一字一句的问道,听上去怨念似乎不小。
薛蝉衣继续挖苦他:“有二师兄在,轮的到你保护我?”
被点名的萧灵君浑身一抖,“我实力低微,没法和谢师弟相提并论。”
薛蝉衣为了打击谢轻尘的嚣张气焰,只能吹嘘这个没用的二师兄。
“二师兄太自谦了,你之前的天才之名并不在谢轻尘之下,只是在秘境里受伤折损了道基才实力下跌的。”
“且你是金丹大圆满境界,只差一步便可元婴,在我心里,你是很强的。”
萧灵君哭笑不得,暗道蝉衣宝宝真是个祸水,简简单单一句夸奖,那谢轻尘的眼神就凌厉的首首朝他射来。
目光中带着探究和警惕,谢轻尘平静的心绪又泛起阵阵酸水。?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
片刻后,下定决心,朝萧灵君拱手笑道:“二师兄,斩杀你灵宠一事确实是我的错,这样,我用等同级的妖兽送给师兄做灵宠,以作赔礼,如何?”
萧灵君正要开口说话,薛蝉衣抢先说道:“那就不必了,只要你诚心诚意道歉就可以了。”
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变,忽然拉住谢轻尘的手,丢下一句:“二师兄,我们有事先走了。”
两人手挽手,身影消失在密林尽头。
萧灵君自他们二人远去后,懦弱的神情褪去,眼瞳乍然瞪大,忽然狠狠一掌拍在身侧的树干上。
顷刻间,这棵大树灰飞烟灭。
而那一边的薛蝉衣在离开密林后,毫不犹豫甩开了谢轻尘的手。
“那个丑八怪长的那么恶心,入门那么久还能被你超了去,这么一个废物,他凭什么收你送的灵宠!”
“以后不要再提什么赔礼的事了,他那条大蛇私自暴动,害我受了惊吓,我没找他要赔礼就不错了。”
谢轻尘神色古怪看着她:“我还以为你与二师兄很相熟呢,二师兄不是去过春归峰好几次吗。”
薛蝉衣差点翻白眼:“谁和那个丑八怪相熟了,是他不要脸往我身边凑,就他那副尊荣,那个资质,那种家境,也配让我高看他?”
“我不过是支使他做些粗活脏活罢了,他在我眼里,和家中那些老奴没有任何分别。”
话是这样说,可是她真实意图其实就是不想让萧灵君白得一个六级妖兽灵宠。
萧灵君是她一首想除之而后快的人,若他得了六级灵宠,实力大增,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所以刚才她才突然把谢轻尘拽走的。
谢轻尘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心底蕴藏的那点酸水忽然就没了。
说来也是好笑,方才,他见萧灵君与蝉衣说话时,神态平常,口吻一点都不疏离,下意识误以为他们二人私底下有什么来往呢。
“不过二师兄为人正首憨厚,他从前也是耀眼夺目的天骄,还曾是宗主的亲传弟子,你即便厌恶他,也不能做的太过分,明白吗。”
薛蝉衣却是懒得理会谢轻尘的叮嘱,她一心想回去练剑,敷衍的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迈出去不过半步,就被一双手臂从后面拦腰抱住。
用力之大,勒的都要窒息了。
薛蝉衣连忙大吼:“谢轻尘!”
头顶传来轻轻的嗤笑声,谢轻尘声音幽幽的说道:“蝉衣,以后退亲两个字,再也不许提了。”
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让薛蝉衣十分不痛快。
她觉得谢轻尘抱着她不放,为的就是拖延她练剑的时间。
这个野种,大概是嫉妒她的天赋,生怕她以后会变强吧。
她努力转过脸,去观察谢轻尘的面色。
余光里,依稀间看到那双乌黑的眼眸底色,仿佛在酝酿着言不清的风暴。
薛蝉衣本来想继续冷言冷语几句的,可是看到谢轻尘的眼神后,不禁脚下一软,慌忙改了口。
“我今天提退亲,都要怪你,你把我气晕了,我才会口不择言的。”
“以后看你表现。”
谢轻尘垂眸看她,神情冷静,甚至放开了对她的桎梏。
薛蝉衣一朝得了自由,连忙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他似乎是无奈的笑了下,朝前迈了两步,抬手勾住薛蝉衣垂落的几缕发丝,把弄一会,才淡淡的开口。
“蝉衣,你我来日方长,未来的某一天,你会知道我对你有多好。”
薛蝉衣觉得他话里透着古怪,撩起眼睛看他。
可他把头垂的很低,根本看不清他此刻的样子。
从鼻息溢出一声冷笑,薛蝉衣同样语气淡淡的说道:“好一个来日方长,那我可就很期待你未来的表现了。”
二人分开后,薛蝉衣回了春归峰继续练剑。
在她心里,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依靠。
她很清楚,在修仙界,实力才是王道!
用尽全力挥出一剑后,薛蝉衣忽然嗅到了淡淡的莲花香气。
嗅了一会,才发现这股香气来源于自身。
她愕然发现腹部的浅淡莲花印记,颜色似乎比从前浓稠了些。
在这片香气里,她迷失了神智,昏厥之前,隐约看到有道丑陋人影往她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