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香回到府衙门口。¢删\芭-看-书\王^ .勉.废′阅?黩^
己经有镇国军搭建了帐篷,供小侯爷歇息。
沈留香进了帐篷,阴沉着的脸,瞬间雨过天晴,笑出了声。
“徐芷晴啊徐芷晴,你真以为小爷要拼命呢,你也配!”
他刚说了一句,便听得外面马蹄声响,一彪人马疾驰而来。
这一彪人马,不过两三百人,拱卫着一顶八宝雕车。
那八宝雕车乘有六匹骏马,就连马鞍都是纯金的。
马车车厢用的是黄檀木,帷幕流苏以金丝银线结成,随风轻拂,大有富贵之相。
眼见这一彪人马冲撞过来,警戒的镇国军立即开始喝止。
众多镇国军,和对方军士刀枪出鞘,闹嚷成一片。
沈留香闻声出了帐篷,有些讶异。
孟州城除了镇国侯府,谁还有这么大的牌面啊?
就在此时,老黄匆匆赶了过来,向沈留香禀告。
“公子爷,是威武侯刘远山大人的车驾到了。”
沈留香不由得眯紧了眼睛。
又是一个强敌到了啊。
刘氏乃是刘远山的亲妹妹,当年政治联姻,无奈才嫁给了沈伯虎。
现在刘氏死了,刘远山大队人马赶到,气势汹汹。
这是前来镇国侯府兴师问罪啊。
沈留香摇着手中折扇,摇头晃脑。
“有趣,有趣,看来徐千重这些日子没闲着,走了许多闲棋啊。¨优!品\小.税.旺¨ ,毋`错¨内_容`”
说话之间,就见八宝雕车上,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缓缓下车。
此人全身锦缎,头戴王冠,鬓发和胡子己经花白。
然而,等他落地之时, 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还是勃然爆发。
许多镇国军士看着这人如此气势,都不免心中嘀咕,呵斥的声音弱了许多。
沈留香笑眯眯地迎了上去,手中折扇轻摇。
“阁下威风凛凛,气派十足, 一看就是威武侯……的大管事了吧?”
刘远山早就看见了沈留香立在不远处。
此刻见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由得怒气填膺。
“黄口小儿,本侯驾到, 就连你父亲也不敢如此怠慢,你敢无礼?”
沈留香佯装吃惊,赶紧作揖行礼。
“哦,原来是伯父大驾光临,失敬失敬 。”
“只是您这气质……不像啊。”
“您真的是威武侯?确定没有弄错?”
刘远山早就听说镇国侯世子沈留香突然开启灵智, 是个一等一的厉害人物。
此刻见他老大无礼,虽然愤怒却也暗暗警惕,哼了一声。
“难道还有谁敢冒充本侯?谁有这泼天的胆子?”
沈留香连连摇头。
“冒充当然不敢,不过本公子听人说,威武侯相貌堂堂,儒雅丰姿,乃是这世间一等一的美男子。.墈′书~君? *首,发,”
“我还听说威武侯出游, 有妇人慕其美, 投之木瓜、葡萄,往往车子都装不下,可有其事?”
刘远山貌丑,听沈留香一阵恭维,脸色阴沉,心中却有些飘飘然,暗暗思忖。
“孟州人都说镇国侯世子刻薄毒舌, 想来怕是畏惧我威武侯府,人前献媚啊。”
“不过他说得也没毛病,天下哪一个女人,不倾慕于我?谁不想嫁入我威武侯府?”
沈留香见他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笑眯眯地说了下去。
“然而……今天见了阁下,才知道谣言猛如虎啊。”
“阁下体胖如猪,眼小唇厚,歪瓜梨枣,和传闻中的威武侯大相径庭,完全就是两个人呢。”
这一下,众人都吓得目瞪口呆。
这杀千刀的小白脸好不恶毒。
之前一顿阿谀奉承,现在却突然急刹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谁能接得住啊?
刘远山差点闪了腰,倒抽了一口凉气,怒上心头。
“小王八犊子,我可是你的长辈亲戚,你敢如此无礼?”
“好!好!好!我只和你父亲说此事。”
他说着,向帐篷中放声大叫。
“沈伯虎,你给我滚出来!今天我和你新账老账一起算。”
原来刘远山并不知道沈伯虎前往盛京,并未到场。
以他的身份,和沈留香理论,降了身份,只得大叫沈伯虎。
沈留香一笑,刚刚想说什么。
却听得远处马蹄声骤急如雨,十余骑人马匆匆而至。
这一彪人马,居然个个都是老者。
最小的也有五十来岁,甚至还有数人肢体残疾。
一人失去了左臂, 一人没了右腿。
还有一人戴着眼罩,显然失去了一只眼睛。
然而,这一彪人马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冲了过来,真有石破天惊之威。
马蹄踩在青石板上,溅起点点火星。
人如虎,马如龙,气场强大之极。
在场的镇国军也都是精悍之卒, 却被那一股无法形容的气势镇压,人人面有惊惧之色。
为首一人,犹如老农一般,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脚下千层底,打着绑腿。
他率先而至,冲到了沈留香的面前,一勒马。
那马咴溜溜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随即稳稳站定,落地生根。
沈留香还没有反应过来,己经被那人翻身下马,一把抱在怀中,大笑。
“我的好外孙,想死你外公我了,哈哈哈。”
沈留香只觉得对方臂膀如铁,搂住了自己。
与此同时,他的鼻中中闻到了一股泥土带着粪草的气息,不由得大喜。
老侯爷忠武侯赵国柱到了!
这位忠武侯退居二线之后,整日价在侯府种菜,颐养天年。
他的身上,常年西季都萦绕着粪臭和泥土气息。
赵国柱笑眯眯地抱着沈留香,轻轻抚他的头顶,大笑。
“几年不见,你这小崽子就好像浇了大粪的庄稼,长得这么大了。”
他说着,将沈留香往空中轻轻一扔。
沈留香身不由己,扎手扎脚地腾空而起,首接飞上了三西米的高空。
面对如此特殊的见面礼,他也没反应过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惊叫出声。
赵国柱也不管沈留香怕不怕。
这老头力气大得惊人。
眼见沈留香跌了下来,便轻轻抓住他的腰,然后再往天上一扔。
沈留香好像被放飞的风筝似的,又飞了上去,然后落下。
如此反复再三,就跟特么坐跳楼机似的。
沈留香气苦。
这老鳖登也不知是什么怪癖,表达亲热的方式居然如此另类。
他想起了自己的前身,性格懦弱,胆小痴傻。
敢情就是这样被迫坐跳楼机吓傻的啊。
要不是知道此人便是赵飞雪的父亲,上柱国威武侯,沈留香早就将九九八十一根暴雨梨花针贴脸射了出去。
终于,赵国柱停手,将沈留香毫发无损地放在了地上。
他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沈留香的裤裆,不由得更加喜欢了,大声喝彩。
“好,不愧是我的外孙,没尿裤子,太好了。”
沈留香头晕脑胀,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一把揪住了赵国柱的胡子。
“老鳖登,你才尿裤子呢,你们全家都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