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心蛊——能将中蛊者心底对下蛊者的一缕关切放大成痴恋,一声叹息扭曲为相思。′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中蛊者会受蛊印诱使,主动靠近下蛊者,无知无觉,只以为是情之所起。
翌日清晨,段消融起身,走向镜台,动作带着近乎刻板的韵律,百年如一日。
抬手捻起素白的外袍,系带。
第一根丝绦穿过衣襟的环扣,本该严丝合缝。然而,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第二根带子竟鬼使神差地压在了第一根之上。
段消融的动作顿了顿。
铜镜映照出颈间那片突兀的微敞。
她面无表情,迅速扯开那错乱的结扣,重新系好。
小厅内,段消融端坐主位,安静用膳。
萧无痕垂着眼睫,专注布菜,故意开口,“师尊昨夜可安眠?”声音温驯、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段消融捏着瓷勺的指节泛白了一瞬,她抬眸,目光探究地掠过徒弟。
晨光勾勒着他年轻俊朗的轮廓,温驯无害,与她昨夜梦中那带着侵略性的身躯,判若两人。
“尚可。”声音依旧是清冷的调子,听不出任何异样。~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
用完粥,段消融起身,“今日早课,不可懈怠。”
“是,弟子谨记。”萧无痕应声,声音温顺依旧。
段消融不再停留,转身向外走去。
萧无痕缓缓首起身,目光幽深地追随着那道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不管师尊表面如何平静,那句询问终究乱了她的心绪。
心口处的灼烧,就是最好的证明。
早膳后,
段消融在竹林练剑,心神不似往日凝练。剑锋掠过一片竹叶时,她动作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
萧无痕适时出现,捧着一盏温热的清心茶,姿态恭敬,“师尊,弟子见您练剑多时,恐伤神思。”
他垂眸奉茶,不再多言,只是在师尊接过茶盏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
段消融接茶的动作微顿,那触感让她莫名想起梦中纠缠的灼热。她蹙眉,将这荒谬的联想压下,归于练剑后气血浮动。
然而,当萧无痕安静地侍立一旁,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他刻意熏染的),竟让她感到一丝奇异的……安定?
这陌生的依赖令段消融警觉,她拂袖转身,语气比平日更冷:“无事便退下。.三?叶-屋? ^更-新?最,全,”
“是,弟子告退。”萧无痕躬身退下。
此后数月,那灼热的梦境偶尔还会出现,而且愈发清晰、缠绵。
梦中那年轻男子的气息、体温、以及那带着绝对占有意味的、无处不在的亲近感,如同藤蔓般缠绕着段消融的感官。
她会在午夜惊醒,亵衣微湿,心口空落得发慌。
白日里,段消融发现自己会不自觉地留意萧无痕的动向。
他在书房整理典籍时专注的侧影,他在庭院练剑时矫健的身姿,甚至他低声回话时喉结的微动……
这些以往被她忽略的细节,如今都像被放大镜聚焦,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她如今要耗费比以往更多的心力,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萧无痕敏锐地察觉到师尊的变化。他精心编织着“孝顺”的网:
她深夜批阅卷宗时,他会“恰好”送来一盏安神却不含任何催情成分的灵茶。
她眉宇间流露一丝疲惫时,他会以“弟子略通推拿之术,愿为师尊解乏”为由,请求为她按压太阳穴。
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和微凉,每一次触碰都像投入干柴的火星,在段消融刻意压抑的感官上点燃细微的、令她不安的舒适感。
段消融起初拒绝,但某次心神恍惚下默许了,
那瞬间萧无痕指尖的微颤(是狂喜也是剧痛)被他完美掩饰,只留下恭敬温顺的表象。
萧无痕会在师尊常去的静室焚一种能宁心静气、却暗含一丝能放大感官敏锐度的特殊香料。
段消融置身其中,只觉心神宁静,却不知这份宁静下,她对周围一切,尤其是萧无痕的存在,的感知被悄然放大。
段消融并非毫无所觉。她开始怀疑自身状态。是练功出了岔子?还是心魔作祟?她尝试闭关清修,试图驱散那恼人的幻象和莫名的悸动。
然而,在绝对的寂静中,感官反而变得更加敏锐,梦中残留的触感和萧无痕白日里那些“无意”的靠近,在脑海中交织回放,扰得她心绪不宁。
萧无痕表面愈发恭顺克制,内心却在疯狂叫嚣:师尊在看他!师尊在为他困惑!师尊的冰心正在为他融化!他享受着这份隐秘的、用痛苦换来的“甜蜜”,如同在刀尖上舞蹈。
一次门派试炼,萧无痕为保护同门(实则精心计算角度),被一道凌厉的剑气余波擦伤手臂。鲜血瞬间染红衣袍。
段消融在远处目睹,心脏猛地一缩,那瞬间的悸动远超对一个受伤弟子的关切。
她飞身而来,亲自查看。当她的手指隔着衣料触碰到他手臂的温热和湿濡的血时,两人俱是一震。
段消融指尖微颤,强行压下那股想要更靠近、更真切感知他伤势的冲动,只冷声道:“随我回去疗伤。”
萧无痕低眉顺目,任由她搀扶,感受着她冰冷气息下那极力压抑的紊乱心跳,嘴角在无人看见处勾起一抹得逞的、饱含痛楚与狂喜的弧度。
师尊的“主动”靠近,是毒药,也是他此生唯一的解药。
静室中,段消融亲自为萧无痕处理伤口,以她清冷的性格,这己是破例。
清洗、上药、包扎……每一个动作都在两人间营造出一种微妙的、紧绷的亲密氛围。
萧无痕的目光看似温顺地低垂,实则贪婪地描摹着她专注的眉眼、微抿的唇线,感受着她指尖不可避免的触碰带来的、如同电流般的颤栗。
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抑制住反手握住师尊手腕、将她拉入怀中的疯狂念头。
心口的蛊印痛得他指尖发白,额角渗出冷汗,却被他伪装成伤痛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