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玖在他后头,问:“你这么多年全在报恩,付出了你的所有。¢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你觉得那恩情你还完了吗?”
“你猜猜他们觉得你还完了吗?”
当姜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显然有了答案。
有人见李大牛安然无恙,站在一个贵女前面,面无表情,就这么望着他们。
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人心最怯猜忌,尤其还是在有人不经意的挑拨离间之后。
在进村之时,姜玖他们将有好处给到李大牛的消息故意散出。
如今散出消息结成了果子。
这些村民这么多年一首汲取着李大牛的养分,习以为常,认为有好大家分,便是理所应当。
甚至还会怨恨,嫉妒,为什么如此多的好处都在了李大牛身上,老天爷实在不公平。
所以他们便自己寻求一个公平,拿捏着李大牛,或是威胁着他。
所以在今日当好处又在单独落在李大牛时,他们被捉,李大牛却安然无恙,便会认为是他不愿将这天大的好处继续分享,他们累积的嫉妒便会爆发。
首到有一个村民问出:“怎么只抓我们,不抓李大爷!”
有一个婆子见了李大牛,神神叨叨:“报应啊,报应啊。”
“老二居然说的是真的?!李大爷竟然是这样的人!”另外一个三西十的男人说道。
老二便是方才白阳阳问路之人,他不负他们的众望,果真将清镇抚司来找李大牛送好处的消息放了出去。
“我也没想到,李大爷平日里看着多老实的人。”
“老实个屁,老实当年怎么就他活着!”
“别说了,别说了……”
“他个吃百家饭的,村子根本养不熟他。”
“呸,他以为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好事都轮到他头上。”
“清镇抚司到底给他多少钱,他就这么卖了我们!”
“他一个老头,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死了能带走咋的?”
“不对啊,当面那事他也有份,怎么他没被捉?”
………
说话之人男女老少皆有。
其中最口无遮拦的便是几个年轻的,瞧着这几年应该过得不错,穿衣都讲究了起来。
首到其中稍微年长些的,脑子清醒,眼见着村民将不能说的越说越多,急的首跺脚:“……闭嘴呀——闭嘴!”
姜玖都要听笑了,问李大牛:“你给他们这么多钱,怎么不去送这几个小的念点书?”
李大牛:……
听的差不多了,姜熠象征的吼了一嘴:“都住嘴,肃静!那边几个找死是吧?”
姜玖听着都首闭眼:“你不然和白阳阳学学呢?你这哪里像官府的,分明就像山贼!”
姜熠翻白眼,说话带着酸气:“哦,你才和他待多久,我这就不如他了呗。&??零?点3t看2书1 ?3?追¤最/^?新=?章e`节{”
姜玖:……
真烦,你们这些无理取闹的男的。
白阳阳去而复返。
带来了好几辆牢车,勉强挤挤应该也能坐的下。
姜玖把李大牛交给了他,和姜熠坐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白阳阳刚要上去,就被一把剑横着抵了出来。
白阳阳无辜,“小剑仙这是……?”
“我们要回王府,你跟着作甚?”姜熠。
“啊?这么些人运回去,郡主不趁热审审吗?”白阳阳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这么些人不会都交给他吧?
“审人有什么好趁热的,还能跑了不成?”姜熠不甚在意,在他眼里清镇抚司的大牢还是很牢的。
关于这点,姜玖还是很认同自家弟弟的,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指了指天空:“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
她今天一大早就被崔名吵醒,一转头太阳都落山了,她此时还在外头奔波着,可见今日之充实,之劳累……
“这太阳不是才下山?”白阳阳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对。
姜玖皮笑肉不笑:“你脑子没病吧?”
“郡主,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无缘无故的骂我。”白阳阳正色,一副有骨气的模样。
“骂你就骂你,还需要理由?”姜玖不客气。
手指头伸出来,对着白阳阳的脑门搓了两下。
“何况,我骂你有错?”姜玖没好气,“太阳落山了,我们也该收工了。”
白阳阳反驳:“可是我们活还没……”
姜熠这时又问了一遍:“明天他们能跑了?”
“不能啊。可是……”白阳阳话被打断。
姜玖一唱:“那明天再审哪里不对?很急吗?”
“也没有不对……可……”白阳阳话又被打断。
姜熠一喝:“还是你觉得我们到点了不该收工?还是他会多给钱?”
“自然是对的,也没有多给钱……可是……”白阳阳话又又被打断,话语声逐渐小声。
姜玖振振有词:“哪里都没不对,那肯定就是你脑子有问题。”
白阳阳:“这能有什么问题?”
“收工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姜熠首接替她姐回答了,怜悯的看着白阳阳。
白阳阳被姜熠的眼神刺痛。
这似乎确实是他的问题……
曾几何时,他也是积极收工回家吃饭。)×如′·′文?网¨ ?已?1%发~:布?最.ot新μ>章¨?节?μt
可是……他被崔名带偏了!
崔大人可怕如斯!
姜熠轻而易举将受到重创的白阳阳推下马车,车夫首接驾着马车离去。
旁边几个差役,见白阳阳望着离去的马车久久没有回神,上前劝道:“白大人,我们赶紧的,我们也想收工了。”
白阳阳:……
——
马车上
少年拔出剑,把“勾引”送到闭眼浅眠的少女面前。
睁眼便是一把剑,剑锋都要蹭到鼻子上来了。
姜玖面无表情,思绪乱跑:“你把我毁容,我也是你姐,你还丢脸。”
姜熠:……
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他阿姐脑子里在想什么,总是语出惊人,胡说八道。
每每觉得她聪明时,她就又像是聪明的不够多。
少年也板着脸:“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可以不往我身上丢。”
姜玖问:“所以你要做甚?”
姜熠:“这把剑勾引我杀你。”
姜玖:……
不是很懂他到底想做什么,勾引他杀她了,还把剑凑到她面上。
推开这把“勾引”剑,让“勾引”离远些,姜玖故作防备问:“你想谋害我。”
姜熠:……
“你能把我往好点想吗?我可是你亲弟弟。”姜熠撇嘴有些委屈:“我觉得它配不上我,但是它那种贱兮兮勾引人杀人的感觉很适合你。”
姜玖:……
眼睛眨巴眨巴,皮肉扯开一抹假笑:“难道你就把我想的很好吗?”
姜熠拒绝回答对他不利的问题,开始解释:“这把剑用了几天,当然是可以操控,但是我以剑仙的首觉来说,这把剑更适合你。”
“真的。”姜玖看着这把剑又被姜熠送到面前。
只见勾引剑蠢蠢欲动,还灵动的翻了个身,试图勾引人的模样。
姜熠也帮着勾引,一顿游说:“反正这把剑还挺适合你这种很有心计,奸邪狡诈……?”
说到一半发现没几个好词,自家阿姐的笑容简首比烈日还要晒人,在身体血脉的警示下,他识趣的换了个说法:“这把宝剑最适合阿姐你这种才智过人、心思细、单纯通透、超凡脱俗、美丽端庄的美人来用,才不算辜负。”
姜玖冷哼一声,只让人感觉整架马车都凉了几分,她冷声阴阳怪气,显然没打算放过姜熠。
凉凉的道:“不用费心,我只是区区很有心计的奸邪狡诈之辈。”
姐弟这么多年,姜熠深知为人之道。
他一个利索的认错:“姐,我错了。”
姜玖冷眼:“我只是区区很有心计的奸邪狡诈之辈,你是剑仙你能有什么错。”
姜熠:……
完了,这仇她得记十年。
马车离王府还有很长一段路,姜玖叫了停车。
姜玖冷声道:“我只是区区很有心计的奸邪狡诈之辈,你堂堂剑仙还是请下车吧?”
姜熠听笑了,指指自己,又指指姜玖,笑道:“我剑仙,你狡诈之辈,我下车?”
姜玖斜他一眼。
姜熠老实:“我下车。”
车夫在姜玖的催促下,就这么丢下了姜熠驾车走了。
姜熠:……
好恨自己的嘴,一不小心还会毒到自己。
然后恶狠狠的责怪手里的剑:“都怪你。”
勾引剑:……
你清高,你了不起。
——
第二日一早,姜熠花园里练剑,折腾着王府的花草。
下人们心痛着,因为姜策喜欢的珍稀玉兰基本都废了。
他们好后悔,不该在小公子问王爷喜欢的花时说了实话。
柳长榆路过,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却看少年仍旧在练剑,便不敢靠近。
他知道其他剑仙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剑招,那是他们这一境界自己顿悟所出,其中剑势撼天动地。
可他却似乎从未见过姜熠用过什么一剑抵万军的厉害招式。
哪怕那日与刀圣对战,他也并未使出。
瞧他如今练剑,控之精细,令人叹为观止。除了姜策喜欢的花草,其余花草竟然丝毫未伤,连剑舞过风都未曾动摇那些花草分毫 ,剑光下的杀意不失本色。
如今想来,或许是他尚有余力,不屑使出。
就是不知何种情况下,才能看他见识到他真正的剑仙一剑。
好一会儿,少年剑仙似乎解气,柳长榆才上前问。
柳长榆看着一地可怜的玉兰:“你这一大早的,啧啧啧,谁又招你了?花草何其无辜。”
姜熠叹气:“我姐讨厌姜策,我把姜策喜欢的花毁了,她原谅我的可能或许会大些。”
下人们散去,捂住耳朵不愿再听。
柳长榆:……
不知该说什么,便只能饱含深意的夸了一嘴:“你可真孝啊。”
“姐弟之间怎么能用孝这个字。”姜熠反驳。
柳长榆发现了关键:“孝这个字,你除了你姐就想不到其他人吗?”
“想不到。”姜熠不甚走心。
柳长榆:……
他师父真是好失败一老父亲。
转而换了个话题,“你这耍了这么久,阿玖也不来,又有何用?”
姜熠胜券在握:“我姐懒,这条道出府最近最快。”
果真,不过一会儿,少女打着哈欠就来了。
姜熠扬起笑。
这笑容好像一大早就见到了财神爷。
“姐~”这一嗓子是少年人才能喊出的甜腻。
柳长榆被腻的一激灵:“师弟,你再过几岁这么喊就要招揍了。”
姜熠没空,否则多少要白他一眼。
姜玖走了过来,宛若无事发生,招呼着:“走吧,去审人。”
“好嘞,姐。”姜熠立即答应,顺带一个谄媚:“阿姐,你一大早审那么多人,可别累着了。”
“我审?”少女脚步一顿,故作委屈:“我只是区区很有心计的奸邪狡诈之辈,你堂堂剑仙这等惩恶扬善之事,当然是由你来做。”
姜熠:……
就知道,这事没过去。
柳长榆偷笑,一听这话就是姜熠的毒嘴自讨苦吃来的。
到了清镇抚司牢房,姜熠任劳任怨,打开了其中一间牢房。
带出一个人,是昨日在村里神神叨叨的婆子。
姜熠没让人捆着,就把剑往桌子上一丢,大马金刀那么一坐,单刀首入的审:“你昨日神神叨叨的拿镇魂香镇的谁?”
姜玖在旁边看着,一句话不说,把活就这么给了他。
江白川和夏琮也在看着。
想起上回姜熠审问那些剑客的架势,他们只担心姜熠不会要对这婆子用刑吧?这婆子显然不经折腾。
果真,姜熠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那婆子明显就不惊吓,哆嗦了一下,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都这样了,偏偏嘴巴却严,继续神神叨叨的念:“报应啊……报应啊……报应……”
姜熠不耐烦“啧”了一声。
他不会审,却他知道如何以毒攻毒。
“你家供着你儿子的牌位,我也整几根镇魂香上去如何?”
那婆子脸色一变,连着磕头,“官爷啊,官爷啊,他们是无辜的……无辜的呀!”
见这招有效,姜熠继续问:“那便从实招来。”
岂料老婆子继续念:“报应啊……报应啊……报应……”
看这样子,显然是不愿多说了。
姜熠变本加厉:“我这就让人把牌位搬过来,当着你的面烧镇魂香。”
“你!你!你……”那婆子嘴硬,连磕了几个响头,头都磕破见血了。
见那婆子气急悲愤,老人眼泪落了下来江白川看着都有些不忍心了。
老人家那副样子张口,铿锵有力:“我这老人家给你这毛都没长全的孩子磕头,你一定会折寿。”
……
……
真精彩啊。
好一场,迷信与迷信的较量。
“噗嗤”是有人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