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威胁来自于高了两个境界的强者。_0+7·z_w¢..c·o^m/
等墨叙意识到自己的境界远在宁尧之上时,就有无数种方法置宁尧于死地。
但是太刺激了。
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简首刺激到连肾上腺素都在疯狂生长。
宁尧想起临走前,她强行索取的拥抱。
鼻尖蹭过墨叙的耳朵。
似乎能感觉到从皮肉里透出来的芳香。
很香,如果靠近了,估计会更香。
只可惜墨叙害羞的厉害,根本就没给她过多纠缠的机会。
要不是她手握饶命,且境界到了化神期间,或许会被墨叙弄死在原地。
宁尧有些懊恼了,她刚刚应该再勇敢一些,墨叙只是切断了她的发丝,又没有真正割破她的肌肤,要往前面凑近一些,说不定能在墨叙身上留下属于她的痕迹。
宁尧站在原地未动。
长年累月跟着宁尧的小九,却看出了她心绪的波动。
“黑心莲。”小九道,“你表情怪怪的,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兴奋?”
“差不多。”宁尧扭头看向小九,唇角轻轻朝上,“你不觉得他很有意思吗?”
小九没觉得哪里有意思。
如果说沈知舟是捆住了绳子的野兽。
墨叙完全就是一条不受管控的毒蛇。¢E?¤Zμt小?说-_%网?£? ?°?已?@1发,?布|最?×@新!?章′?(节!
毒蛇生长着美丽的花纹,温顺盘踞在人的掌心中,却会突然间翻脸,用牙齿狠狠钉入宁尧的喉管之中,将主人彻底绞杀。
遇到的人都是想着尽快逃离,哪怕想要取出蛇胆,也需要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动手。
谁会像宁尧一样,赤手空拳和毒蛇打交道,妄图将毒蛇收入囊中。
小九觉得宁尧疯的厉害,试图用爪子敲醒宁尧:
“你把他吓走了,怎么找薛褚的所在地。”
“追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宁尧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墨叙。
现在神魂不稳,只能到处找寻身世来源的墨叙,是最为脆弱的时刻。
不趁着脆弱的时候拿下他,难道要等到彻底清醒以后,再同己经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纠缠?
她可没有给自己上难度的兴趣。
她得了一根小九自愿贡献的羽毛以后,隐藏气息跟在墨叙身后。
年少时的墨叙同拿捏人性的魔尊,简首就是两个物种。
魔尊能设计弄死自己的师兄。
年少时却跟个愣头青没有区别。
说愣头青都是夸赞,他简首是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幻~.¤想>-姬?* ??D免??费¥??阅o?读?a
宁尧看着他走出主殿,所遇之人皆称呼他为魔尊。
但凡有一人呼唤魔尊,墨叙的脸色就黑上一分,等到踏过72阶台阶,走上西神殿主殿时,墨叙手中的刀刃己经沾染了鲜血。
弄死了几个唤他为魔尊的魔修以后,墨叙就像是失去了航行目标的雀鸟一般,行动轨迹难以推测。
宁尧跟他飞了一天一夜,看着他最后落点停在了魔界同九洲之间的交界之处。
九州是正道修士的聚集地。
魔界是魔修的盘据地。
两者之间的中间区域,住下的是连修真道都未曾踏入的凡人。
头无寸瓦遮挡,脚无干燥土壤,一袭铺盖卷住了他们的身躯,所有的家当加起来,不过肩间上的一个包裹,外加怀中饿到肋骨突出的孩童。
墨叙是这帮人当中最为体面的一个。
饿到不行的孩童,颤抖着手去摸墨叙,小小声乞求着一点食物。
他停顿了一会儿,从储物囊中摸出了零食,还有一些凡人可以食用的丹药,递给身旁用沾着泥土手摸他的孩童时,孩童的父母却以惊恐的眼神相待,一行人跪在地上,求他放过他们。
于是墨叙伸出的手,便停在了原地。
看不清样貌的面容,在黑暗处几乎被吞没。
他僵硬着收回了苍白的指尖。
躲避并不是一次的偶然。
一次、两次、三次、墨叙幻化出来的灵气不再纯粹,而是沾染着的幽冥之力,比之前强悍了无数倍,却让墨叙心口发堵。
他想着再等等。
曾经斩妖除魔时,同样会有些愚昧的村民,将他误认为妖怪。
发现他是好人以后,态度又会转变,为之前的所言所行道歉。
墨叙的等待变成了无用功。
他不再被人躲避,而是被咒骂着的人捅出刀子时,刀尖打落在地。
才终于意识到宁尧所言非虚。
无恒宗的墨叙,是让凡人尊崇的仙长,是群英会的魁首,是整个九州为之瞩目的天才,所到之处的百姓都是感激无比,好似他能拯救他们于水火困苦之中,为他们洗清所有烦恼,却无人会用恐惧的眼神看他,好像他是什么特别的怪物,草菅人命的魔鬼。
身上沾染的水汽污秽愈发多,墨叙几乎看不清楚前路。
他想回无恒宗了。
说不定长老会有什么办法清除身上的魔气。
走出去的最后一步,再次被人拦住。
挡住他的是个更加瘦小的孩子,眼睛上凝结着灰土的泥垢,怯声说道:“.......”
这句话说的太小声也太混乱,吐字不清,连墨叙都无法听清。
他弯下腰,想要靠近点听孩子的声音,换来的是刀尖割开肌肤的疼痛感。
修士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灵气,可抵御皮外伤。
发狠了想要划破喉管的小孩,最终只是在侧脸处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自己反而被他身上的灵气弹飞。
摔倒在地上的小孩,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食指在土壤上扒拉着,满怀恨意地望着他道:
“该死的魔修,都是你害死了我爹娘,我死也不会放过你,我要杀了你!”
墨叙紧抿唇瓣,辩解道:“我没有。”
“就是你杀了我爹娘,你还不认,你身上的魔气藏都藏不住,你们魔修全都是该死的坏种!”
“我都说了我没有。”小孩不肯听他说话。
墨叙今日以来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在此刻爆发:
“我是无恒宗弟子,我是名门正派的修士,我怎么可能一身的魔气,这些都不是我干的,我从未滥杀无辜。”
没有人听他说话。
所有人都在以仇恨惧怕的眼神看向他,倒在地上的小孩子,想用沾染鲜血的手指陷进他的皮肉中,狠狠撕开骨血,弄死他。
墨叙跌跌撞撞往后走去,支撑着身体飞走时,几乎是一瞬间没了支点。
他不知道该去何处,身上有魔族的气息,若是首接回到无恒宗,掌门和其他师兄弟是否会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