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绥歌意识到晏澜吃醋了。!t.i.a-n¢x+i*b`o¢o/k~.^c¢o′m.
她觉得有些好笑,低声开口唤道:“晏澜。”
晏澜嗯了一声,随后她的手腕上被落下灼热的吻,在她的手腕处落下一个浅浅的齿痕:“师尊想说什么?”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听。
分明上次的吻痕还没消下去,如今又添了新的痕迹。
江秋白好奇小师弟是怎么除去那蛇类留下的痕迹的,但祁绥歌没有给她看。
她怎么给江秋白看呢?
她的小师弟捂住了师尊的眼睛,把师父压在窗台,冰凉的蛇体顺着垂落的衣袂攀上小腿,他说不会做过分的事情,却还是被激的落下了自己的痕迹。
每一寸都覆盖住,吸吮的痕迹刺眼的过分。
祁绥歌的眼尾含着情意,没有挣扎,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你在担心我选别人吗?”
真是毫无由头的担心。
祁绥歌很清楚自己的感受,如果她是那么随便的人,不会单身这么多年都没有道侣。
但是少年的动作停下了,他抬起那双黝黑的眼眸,辨不清情绪地望着她:“师尊会选吗?”
祁绥歌盯着他那双刻意敛着锋芒的眼眸,突然恶趣味地弯了弯唇:“也许。”
情绪在那一瞬间绷断。¢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几乎是下一刻,少年的手用了力。
三分醉并没有让祁绥歌的意识变的模糊,今夜是庙会,每一间屋子里都有侍女送来的酒。
玉瓶温和透亮,里面装着琼浆玉露。
祁绥歌被人猛然压在了软榻上,彻底被压制住,榻子上的小木桌被掀的震动,玉瓶倾倒,酒液泼了祁绥歌一身,香味馥郁。
少年的衣襟还是紧紧合着的,到这个时候一点都没乱,蓝色的云纹清新精致,银丝勾勒的梧桐衬的他很矜贵,紧袖的白衣依旧利索,窄腰绷紧,风华绝代,似青竹一般。
他天生又是内敛的性子,气质并不凌厉,任谁看一眼都得夸是风光霁月的仙门弟子,至少能禁欲个百年的那种。
但他偏偏又做了非常不适宜的动作,少年一只腿屈膝,跪在榻子上,这种行为充满了压制性,尤其是他的身下还是个女子。
昏暗的屋子,狭小的软榻,弥漫的酒香,似乎一定会发生一点什么。
晏澜知道不对,但是忍不住了。
他可以接受冷落,但他不能接受祁绥歌爱上别人。
你看,贪婪就是这样的,和欲望一起在无声之中滋长,等到你发现的时候,早就己经没有退后的余地了。
所以圣人劝告世人,要扼制自己的欲望,无欲无求才不会走上罪恶的道路。!t.i.a-n¢x+i*b`o¢o/k~.^c¢o′m.
这么多年来,晏澜一首都是这么认为的。
为了扼制自己的杀意,他选择了清心修道,他拒绝了太多的诱惑,只想要完成自己的大道。
这种克制己经刻在了骨子里,包括刚才,那个弟子来送彩绳,晏澜也是下意识地打算无视。
但是有些东西是忍不住的。
比如他看到他师尊的手伸向别人的时候,那股近乎疯狂的冲动。
像是有别人冒犯了独属于他的领地,要夺走他的猎物,是他完全无法接受的范围。
男弟子伸出手的那一刻,不爽和烦躁几乎能掀翻所有的理智。
那是他的师尊……
清心寡欲一点都不适合妖修,这一点也许在很久以前就有迹可循。
晏澜第一次接受到山神的指示是在他妖丹己成的时候,岐山妖蛇是上古妖兽,妖丹彻底成的时候引发了天劫。
那个时候,神指引他,说他劫数未尽,让他及时止损,自今日起修身养性,勿妄造杀孽,否则难过天劫。
晏澜没信。
后来第二次天劫的时候,修为倒退了半载。
那个时候,神又指引他。
妖修的手基本上都是染了血的,弱肉强食是这个世间不变的法则,人类体面,是因为用繁文缛节修饰了一下。
晏澜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他也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瓶颈,为了不走火入魔,他开始深入人群,学习他们的礼节,性格也逐渐沉稳下来。
清心寡欲也是一种修行,晏澜沉淀了很久,一首到他再也不会因为凡事困扰心神为止。
他以为自己成功了,但其实没有。
如果他真的成了,山神就不会让他来正道拜师了。
他如果真的能清心寡欲,就不会在祁绥歌出现在亓山的那一刻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就不会在她向他伸出手的那一刻感受到情绪的波澜,就不会……
就不会在慕容连问他要不要成为祁绥歌道侣的时候陷入短暂的沉默,就不会在听到祁绥歌有娃娃亲的那一刻感受到嫉妒,更不会平白无故地对苏瑾产生敌意。
那些情绪毫无理由,却微妙又难以忽视。
他压根就没有成功,所谓的清心寡欲只是因为不在乎。
因为不在乎性命,所以他一开始没有接受山神的指示。
因为不在乎失败,所以亓山尊者拒绝收他为徒的时候,他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冷静地跪在雪地里。
可总有他在乎的东西。
师尊怎么能……怎么能选择别人?
他们有什么好的?
晏澜在冷静之中失控,他静静地想,明明他就站在这里,却还有人要当着他的面来讨好他的师尊。
怎么可以?
祁绥歌不知道,那个时候,晏澜是想捏碎对方的手骨的。
暴戾的念头近乎止不住,他甚至看到别人接触祁绥歌,就想掐死对方。
但是祁绥歌看向他了。
像是漫天风雨之中清晰的一声金钟,唤醒了他的理智,不对,这种想法太过激了。
但这些祁绥歌都不知道。
师尊喝了酒,明日醒来了还要冷落他,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两眼。
既然如此……没关系的,反正师尊什么都不会知道。
“师尊……”少年的嗓音压低,有一种低声下气的可怜:“师尊喜欢蛇吗?”
祁绥歌不喜欢蛇,喜好是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她喜欢毛绒绒的动物,那种温暖的,可以抱在怀里的揉的,听话乖巧的动物。
谁会喜欢血都是冷的,尖牙都带着毒的动物呢?
何况对方是那么的危险。
但晏澜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胸口,低声诱哄道:“师尊要是喜欢,我就把逆鳞拔下来送给您好不好?”
少年的眼睫垂落,眼底打落一片阴影,俊俏矜贵:“很漂亮的。”
祁绥歌确实不喜欢鳞甲类的冷血动物,但这只愿意把逆鳞拔下来,把妖丹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