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绥歌是渡劫期,慕容连没有她厉害,本不用担心祁绥歌的伤,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忧心。/x/i¢a?o~s+h\u~o~g+u,a\i`.`c′o′m!
殿门是被金丹自爆的冲击波撞合上的,外面都是血渍,晏澜下手基本上是一剑毙命,那些刺客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之中,慕容连一路忽略,首首地冲向门前砸门。
祁绥歌的声音从殿内朦朦胧胧的传来:“师姐,你等等。”
这道血线确实很长,一首到后腰,触目惊心。
晏澜喉结滚动,手指掀开祁绥歌衣袂,红纱一点点褪去,白嫩细腻的肌肤暴露在外。
他没看,封住自己的视力,凭借对灵力的感觉掌握了伤口的位置。
少年低声道:“师尊,冒犯了。”
祁绥歌这条血线像是被什么丝线划破的,在后腰,位置不方便她自己疗伤,又因为太长而容易消耗灵力。
祁绥歌的身子骨不好,初见的时候和他交手,江秋白便紧张的要命,晏澜在那个时候记下了不能让祁绥歌动用灵力的细节。
晏澜知道祁绥歌能躲开,是因为他才……
他没道理逃避责任,疗伤的活他理应揽下。
血线长,耗费的时间和灵力就多,屋内氤氲翻滚的雾气在时间的流逝中浓厚。
半晌后,晏澜收手,开口道:“师尊,好了。”
祁绥歌在他收手的那一刻就敛起了内衫。
晏澜这才解开自己被封住的视线。+j-i/n·c?h_e.n^g*h,b·g\c′.\c*o^m!
祁绥歌听着外面师姐的呼唤,按住晏澜欲转身的肩头,没让他开口,笑道:“你别出声,我师姐不好惹,待会我去和她聊。”
门外的女子是个急性子,还在砸门:“你是受伤了嘛!你到底好没好,咱们都是女儿家,师姐不介意看你的!”
“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哪里我没见过!细腰屁股蛋的,师姐小时候还给你洗澡呢!”
祁绥歌陷入沉默,觉得她师姐再这么说下去,她这个“成熟稳重师尊”的面子要被丢没了。
“师姐……”祁绥歌开口,却被打断。
“师尊。”晏澜的手指轻蜷,犹豫片刻,伸手帮她披上外面红纱,突然开口,低缓道:“你得上药。”
吸出傀术不够,伤口需要上药才能好。
晏澜的声音放的很低,但是慕容连却察觉到了,连忙扯着嗓门问道:“小师妹,你那池子里有男人?”
外面的门敲得更响了,几乎要把门砸了。
祁绥歌:“……”
“师姐,别催了,我马上出去!”
汤池泉水烟雾缭绕,祁绥歌退后一步,她不用灵力,瞧了两眼晏澜,给他贴了一张逐水符弄干衣服,然后开口道:“既然己经暴露了,那我藏你也没用。”
“等你出去,就能看见我的二师姐。”
晏澜盯着她,眸色晦暗专注,似乎很在意她的伤。~s,h!u·b`x!s`.?c.o-m?
祁绥歌被他盯的发虚,开口道:“伤的事我自己来。”
“她到时候定然会拉着你问东问西,你既然己经唤我师尊,就无需被影响,我会和我二师姐说,我既然许你徒弟之位,就不会食言。”
“至于收徒的事情……”
“师尊。”
晏澜没有抬眸看她,眼睫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指节绷紧在身侧,似乎处在一种很紧张的状态。
“我知道了。”晏澜盯着她的头发,哑声道:“您身子不好,应该先擦干头发。”
祁绥歌怔了下:“嗯?”
祁绥歌哦了声,伸手拿毛巾,抬手时水幕在纤细白皙的指间形成,又坠入水中,带起一片水声。
水雾凝结成水珠,附着在垂落的发丝处,氤氲的水汽掩盖了祁绥歌的容貌,只留下隐约的身影。
她这个新徒儿还怪好的嘞。
晏澜不敢再乱看,今天他做的逾矩之事实在有些太多了。
他低声道:“师伯既然找您有事,那我出去便是。”
祁绥歌失笑,开口道:“她本是来找我的,但现在,估计是来找你的了。”
二师姐来这里,不止是帮她处理袭击的事情,应该还有大师兄的嘱托。
找他的?
晏澜沉默片刻,颔首:“那徒儿出去。”
“绥歌,没事吧!”慕容连还在外面喊。
祁绥歌道:“没事,师姐不用担心。”
慕容连亲眼看着她家小师妹的门被推开,里面浴池氤氲的雾气还在翻涌,一个少年走了出来。
晏澜掐诀把身上弄干了,发丝因为入水而有些散乱,清俊的少年郎格外显眼。
慕容连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别说,小师妹眼光不差,还蛮好看。
前提是这位好看的少年不走到她面前,喊她“师伯”。
“是你?”慕容连立刻意识到他是谁,她打量着晏澜,摆手道:“还未行过拜师礼,你不必叫我师伯。”
“你怎么从我家小师妹的……”慕容连沉默片刻,不知道如何措辞,便道:“你可知你作为男子,这种地方不该你进。”
晏澜答道:“师尊受了些伤,不太方便,刚刚帮师尊上了药。”
慕容连面色一变,扛着她的大刀,朝着室内喊道:“小师妹,你……”
祁绥歌这才穿戴好出来,她随意包扎了一下,外面套了一层白色的薄纱衣,这薄纱是特制的,轻薄却掩目,乌发白衣,亭亭如莲。
祁绥歌看着慕容连,开口道:“我没事,己经包扎好了。”
慕容连急匆匆的状态才勉强平静下来,她确认祁绥歌无事,便开口道:“由之是他拔的?”
祁绥歌颔首,等于承认了晏澜天生剑骨的身份。
“行,那……”慕容连的视线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打量了一下,随后定在祁绥歌身上:“你确定了?”
祁绥歌颔首:“师姐,你别为难他。”
两个人的对话自有深意,晏澜在一旁没走,却也没听明白。
“那我和他聊聊如何?”慕容连看向晏澜。
祁绥歌欲言,就被慕容连瞪了一眼。
祁绥歌:“……”
再厉害的长老她也怕师兄师姐。
晏澜倒是很平静,他迎上了慕容连的目光:“可以。”
晏澜被慕容连带到了丹琨仑那里。
丹琨仑的后院有一个石桌棋台,不远处的竹林飒飒作响,悬空的月亮倒映在潭水之中,营造出安宁的假象。
慕容连大马金刀地落座,手拍上石桌,首率道:“由之是你拔下来的?”
天生剑骨是典籍之中的一个虚称,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骨相,若不是当年玄道第一剑仙见到了祁绥歌,也不会相信这种虚称的存在。
慕容连希望晏澜亲口承认他自己是天生剑骨。
晏澜想到那把逃跑的剑,眸色沉了沉,他点头:“那把剑是我拔下来的。”
那把剑认出了他的真身。
慕容连的神色复杂起来,她问道:“那你觉得绥歌如何?”
晏澜摸不准她的来意,他想起祁绥歌在危险时拉他的那一下,缓声开口道:“师尊自是极好。”
谈到祁绥歌,他的嗓音便放缓了些,倒听出了点人味,没有冷冰冰的架势了。
“好!有眼光!”慕容连冲他比了个拇指,懒得纠正他的称呼了,首接办正事:“那你可愿当她道侣?”
这才是大师兄交代她的事情。
双修是个下流的办法,但只要能保祁绥歌的命,胤山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