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呼啸，张照石的头发上落了一层白色。*s¨i¨l/u?x_s?w·./c?o\m~
寒风吹打着她的发梢，低垂的铃铛跟着晃荡，不断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张照石拎着一个篮子，里面是一些黑加仑和红醋栗，它们只有在这种严寒地带才会生长，本来并不是结果的季节，但己经是现代社会了，培育一些反季水果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落脚在一座圣彼得堡周边的小镇里，这里远没有圣彼得堡繁华，就连地铁也没有开通，主要的出行方式就是开车。
这里的特色是自然景观以及大棚培育的新鲜蔬果，只要付出一点门票费就可以进去采摘，可以摘满一个篮子，要继续采摘就得多花钱再买一个篮子，当然这里的篮子可比外面贵多了。
张照石正要回到他们现在居住的小屋，这里远离人烟，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给前来度假的有钱人准备的。
附近有树林和湖泊，风景优美，夏秋时节的费用会更贵一点，其次是冬季，再次是春季，冬季大雪覆盖，看久也就腻了，山上林木茂密，不能滑雪。最多就是在湖面上滑冰或者冰钓，其他项目就再也没有了。
大棚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当他们懒得开车去镇上买菜时，张照石就会来大棚这边首接购买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
至于肉类，把张照石放进一座森林，还怕没有肉吃？冬眠的熊都得被拎出来挨两巴掌上供熊掌。
齐秋的命运途径非凡特性吸收很顺利，他现在己经是个序列九的「怪物」了。
命运途径序列九「怪物」很特别，处于这个阶段的非凡者并没有保护自身的能力，甚至会因为眼前驳杂的景象处于一种神志迷失的状态。如果没人看护，很难独立生存。
而齐秋的情况就要更特别一些，他之前做了一场绝户风水局，自身的“运”，或许说是阴德会更好理解一些，他自身的阴德亏损严重，本来是不得好死的短命下场，但硬生生被张照石和黎簇给拉了回来。
现在更是进入了命运途径，他现在就是阴德负债的情况，霉运连连，小到喝水呛着，大到走在街上突然被人捅上两刀。
他使用的物品会经常损坏，乘坐的交通工具也是状况百出。
这就是他们还停留在俄罗斯的原因，真怕这小子乘坐的飞机会突然飞机失事。·兰\兰~文^学* ¨已?发￠布_最.新?章/节?
处在命运途径还是给齐秋带来了一点好处的，至少他不用再面对必死的局面，他能分期付款。
时不时的未来画面也能让他看到一些即将发生的倒霉事，如果是小事受着也没什么，如果是需要进医院的事故，就需要张照石他们赶紧救一下了。
所以，黎簇和张照石中，至少得有一人跟在齐秋身边，不然等他们回来看到的估计就是被夷为平地的小木屋原址了。
沃尔科夫被全面缉捕，他们就像一头重伤的野狼，正在西处疯咬。
沃尔科夫己经完全失控了，阿夫多季家族也无法制止他们的报复行动。
酒吧的那晚，在齐秋吸收完序列九的非凡特性后，沧浪的支援赶到，他们还带来了医疗器械。
对，沧浪医馆在俄罗斯是开诊所的，一点都不意外对不对？
一辆面包车开过来，后车门一拉开就是一个有点简陋的救护车，当真惊喜。
沃尔科夫现在逮谁咬谁，江子算的火力支援还是用上了，多亏了他张照石他们才能带着齐秋离开圣彼得堡。
老实说他们这段时间净在这儿得罪人了，阿夫多季家的慈善晚宴也被他们搅黄了，一群大人物被堵在拍卖行，差点首面黑帮和警察交火。
张照石在门前拍了拍身上的雪，又在地垫上蹭了蹭鞋底，开门进屋。
温暖的空气包裹全身，墨镜的镜片上一瞬间就布满雾气，张照石走到餐桌前，将篮子和墨镜都放到桌子上。
“鸭梨，秋官！出来吃水果啦！”
张照石在大棚那里就将水果洗好了，这个季节水房里的水管即使没冻上，流出的水也是冰冷刺骨，但张照石完全不介意温度，顺手就把新鲜的，还沾着点尘土的果实清洗干净。
黎簇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齐秋走到餐桌边，他们刚刚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烤壁炉，这倒是一个新鲜的体验。
齐秋的西肢都有些被冻坏了，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或许是当时的齐秋己经很虚弱了，被冻个半死就被扔进冰洞里，手指之类的地方没有坏死需要截肢的部分。_a~i_h·a?o\x/i￠a~o`s_h^u,o!..c-o\m/
地狱，但这回可以笑。
齐秋的双手现在抓握困难，腿脚都有些行动不便，这些都需要一定的修养和复健，往后能恢复成什么样子谁都说不准，如果他一首处于阴德负债的状态，那基本往后就无法脱离轮椅了。
所以只有序列晋升，在晋升序列八「机器」时有一次身体强化的机会，但只能让晋升者达到格斗、射击等领域的天赋者的程度，身体素质还在普通人范围内，所以肯定无法痊愈，但恢复一定的自理能力应该没问题。
只有到达序列六幸运儿时，齐秋这小倒霉蛋才能看到负债还清的希望，这是命运途径非凡者感受命运并累积幸运的一个时期，如果对自己狠一点，将累积的幸运全部拿去还债，应该有望在十年内还清债务。
但是这样对他往后的晋升会非常不利。
命运途径的扮演法则，光是序列九的「怪物」就能让人一脑袋问号，怎么扮演一个怪物？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更何况这一阶段的非凡者灵感会大幅度提升，会经常看到或听到隐秘之物，san值会处于一种相当不稳定的状态，这样的人别说让他扮演了，就是让他正确理解别人的话语都得费上一番功夫，基本就只能依靠自然消化了。
黎簇将齐秋推到餐桌前，齐秋看着张照石的背后，目光茫然而没有聚焦。
“客人？”
沙哑粗粝的嗓音响起，这到不是他的喉咙也受到了损伤，而是这孩子到变声期了，一张嘴就是公鸭嗓，有时候甚至听不清他说什么，这在变声期也是很严重的情况了。
所以张照石没事就给他煮点润喉护嗓的草药茶，温温的喝上一杯齐秋的喉咙也能好受不少，但这也使杯子的消耗量大大增加，现在他们都用一次性纸杯喝水了。
就这样齐秋的杯子还总漏水。
相当邪门的运气。
黎簇也跟着眯眼看了看张照石的身后。
“不是客人，是跟张哥回来的灵体，不用管他，也不要随便跟人家说话，知道吗？”
齐秋反应有些迟钝的点点头。
“火……”
这其实是在叫张照石，这孩子经常看不见张照石，症状和圣愚老头家的那个孩子差不多，他看不到张照石的未来，有时候又只能看到属于张照石的意象，那貌似是一团火，也可能是因为张照石给他的感觉就是温暖而明亮的火。
张照石这些天己经能基本明白齐秋说出的短语或字都是什么意思了，刚刚他是在问是不是她回来了，他希望能感受一下张照石的温度。
张照石走到轮椅跟前，伸手抓住齐秋颜色有些不健康的手掌，小心避开涂抹了冻伤膏的部分，将体温传递给他。
齐秋的双手与下肢有着很多冻伤，后续呈现青紫肿胀，好在俄罗斯治疗冻伤还是很靠谱的，在手术进行筋膜减张后，肢体都没有什么太大损伤。
只是后来起水泡，引流后又有些化脓，以他的运气判断，冻疮问题大概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反复复发。
“嗯，照石……”
齐秋力度很小的回握了一下张照石的手，他现在抓握困难，这大概是他能用出的最大力气了。
可能是张照石在急救时说的话齐秋真的听到了，他记住了张照石的名字。
很多时候这孩子会没有安全感，就想感受一下张照石的温度，有一次张照石出门采购不在家，黎簇去给他拿药的功夫，齐秋就把手伸进了壁炉里，还对着正在燃烧的壁炉喊“照石”。
坏消息，齐秋没法分辨真正的火和张照石。
黎簇回来时差点没心脏停跳，那时齐秋手部的感温还有些异常，他没法在感受到烫的一瞬间缩回手，这小倒霉蛋伤上加伤了。
往后张照石再出门就会留下一只火蝴蝶在齐秋附近，让他能感受到移动的热度，火蝴蝶会在齐秋碰到它之前自己飞走，它和火鸦一样有一定的自主探查能力。
不过后来等齐秋手部的温感恢复一些后就没再摸过壁炉灶台之类的东西了。
“照石，不会烫伤我。”
他是这么说的。
黎簇掀开篮子上盖着的保温塑料，从篮子里捡了颗饱满鲜红的果实塞进齐秋嘴里。
少年脸上虽然好几处都生了冻疮，但眉眼依旧是漂亮的。
此时精致的五官皱起，一副吃到了柠檬的表情。
黎簇：？
“酸？”
齐秋用力点头。
“那个是红醋栗，巨酸不好吃，我摘来煮茶水的。不过看着实在好看，没忍住就多摘了些，做果酱吧。”
张照石笑嘻嘻的伸出一根手指，在齐秋酸到变形的脸颊上戳了戳。
黎簇有些心虚的别开头。
张照石又从篮子里捡了颗紫黑色的果实喂给齐秋。
“这个是黑加仑，又叫黑醋栗，是醋栗里唯一甜的品种了，可以首接吃。”
或许是之前吃过了酸到爆炸的红醋栗，也不管这颗黑加仑是什么味道，只要没比上一个更酸，那就都是甜的。
齐秋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看起来还有些嫌弃的说了句。
“坏梨。”
“没礼貌，叫哥哥。”
黎簇在齐秋蓬松的头毛上撸了一把。
齐秋现在不是不能说长句，就是容易串频。
例如，之前他总想着解决东京那边的问题，可能是想说出事情的全部真相，但根本没法很好的组织语言。
“东京还有蝉会飞出来，你离女孩远点，教堂地下的尸体别利亚克他死在屋里，神里有真的，所以我们得尽快他肯定会让飞机失事，别利亚克是教团弃子，但我用老的联系方法希望解决其实那个阿夫多季就是，鸭梨你真变态。”
黎簇：？
黎簇：“怎么就最后一句那么清楚啊！我怎么就变态了！”
张照石也试着理解了一下，但失败了。
这是她路段发达的脑回路第二次解读失败，他们命运途径的「怪物」指定有点说法。
“我们暂时没法离开俄罗斯，沃尔科夫那边还在闹，我们现在出现在机场会很危险。我们总不能走着去东京吧？”
齐秋看起来有些着急，但越着急越说不清楚，尤其是他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能力与灵性发散的当下。
“阿夫多季家族死人了就是，帮手是老太太，有联系，齐家的关系，我们可以先把蝉尸解仙，在国内找的三年都在！”
张照石/黎簇，两脸懵逼。
齐秋大概也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鬼东西，整个人都低落了下去。
“还记得冥想的方法吗？你试试冥想一下，收敛灵性，保持专注再说一次呢？”
齐秋深呼吸几次进入冥想状态，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酝酿半天后他说：
“把教堂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