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耳室里的宝贝
国庆的尸体刚弄上去,薇姐就开始着急催我和东子抓紧上去,说是怕陷坑的机关快要顶不住了,再出啥意外。:¢3@%28μ=`看·?)书/3-网? ??更?e新ˉ最¤/全?
东子为人仗义,非让我先上,情急之下我也没跟他矫情,眼下不是谦让的时候,多拖一秒,我俩就多一分危险。
我两手死死的抓着绳子,双脚蹬在凹凸不平的坑壁上借力,开始奋力往上爬。
头灯的光扫过坑底密密麻麻的铁刺,那些锈尖上还挂着国庆衣服上的碎布,还有凝结的血饼子和碎肉,看的我心惊胆颤,还没爬到一半,腿肚子就开始抽筋,疼的我呲牙咧嘴,差点从绳子上滑下去。
东子眼看着我秃噜下去一段,也吓得要命,几步窜到我的正下方,伸开双臂,做出想要接住我的架势,还好关键时刻,我稳住了下滑的身子,吓得我直冒汗!
东子也擦了把汗,破天荒的冲着我骂了句脏话:
“他妈的,你倒是抓稳点啊小远,别整悬乎的,这么高掉下来,不死也得扎残废了!”
上面的薇姐他们也着了急,怕我失手掉进陷坑里,柱子直接让我抓紧登山绳,开始用力往上拉我。
我吃力的把登山绳,在手腕上缠了两圈,死死的抓紧了不松手,在柱子他们的帮助下,这才费劲巴拉爬上了地面,累的我瘫在石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滴,很是后怕。
眼看着我和东子都有惊无险的上来了,薇姐这才松了口气,又找了两个小兄弟配合她,在另外的那个左耳室门口,忙活开了。
她先是仔细观察了一阵子,然后又开始故技重施,让那两个小子,帮忙用扎子支撑着石板,再往石板缝隙里,塞进从右耳室木门上,拆下来的烂木头板子,用来当做楔子,一边塞的同时,还不忘给我们解释道:
“这边的翻板陷坑是重力触发的,比右边那座‘活扣连轴’的机关更阴,底下还埋着流沙层,人一旦不小心陷进去就废了,压根儿别想活着出来!”
费了大半天的劲儿,薇姐才把左耳室的翻板机关彻底拆掉,她又细致的检查了好几遍,直到确定左右两座耳室都没有危险之后,才让我们进耳室里拿随葬品。,w′b/s·z,.¢o*r/g_
柱子带着几个小年轻的,兴高采烈的去了右耳室,我带着几个人开始清理左耳室,薇姐让我们把值钱的东西,都集中在一起,然后分类打包,方便带出去。
我带人清理耳室随葬品的同时,有意无意的瞥了几眼东子。
只见东子无精打采的,蹲在国庆的尸体旁,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耳室里翻值钱的随葬品,这要是搁在以前,压根儿不用别人说,东子肯定是最先冲进去翻宝贝的那个人。
我知道,国庆的死,对东子打击很大,刚才听有个知道底细的小子说,东子和国庆是一个屯子里长大的,他俩关系不一般。
那小子说,东子比国庆略大两岁,很小的时候,他爸就死了,他妈狠心扔下了东子,跟镇里一个有钱的大款跑了,只留下他跟岁数大的爷爷相依为命。
他爷爷为了给东子拉扯大,东奔西走捡破烂,卖血,换那为数不多的几个钱,不舍得吃,不舍得用,最后把身体拖垮了,终于在东子10岁那年的冬天,也熬不住撒手人寰了。??小¤÷说a_~C$)M¢=_S?¨ ?&更?1新 从那之后,东子就靠吃百家饭勉强凑合着活,那么小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挣钱养活自己,全靠村里人施舍,饥一顿饱一顿。 碰上心善的,就像是国庆他妈,恨不得有点好吃的,自己少吃两口,也要帮衬着东子,紧着东子先吃,怕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坏了。 碰到那种心眼子坏的,别说不给东子吃的,就算是给,也是给些吃不了的,狗都嫌弃的剩菜剩饭。 人心都是肉长的,东子年纪虽小,可是他并不傻,谁对他是真心的好,他心里有数呢!久而久之,东子对待国庆和他妈,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 后来,东子十五六岁就出去打工混社会了,直到遇上了七叔,就一直跟着七叔混,这不最近几年他也算是混出名堂了,就把国庆安排在了自己身边,报答当年国庆他妈的餐饭之恩。 眼下国庆就这么惨死在墓里,别说他怎么跟国庆的老妈交代了,就是他自己心里,肯定也过不了这道坎! 薇姐心细,跟东子关系也好,肯定也看出来东子状态不对劲儿了,只见她走到东子旁边坐下来,掏出华子恭恭敬敬点了3根,插在国庆的尸体旁,算是以烟代香了。 紧接着,她又给自己和东子各点了一根,也不开口说话,就那么静静的陪着东子,让他安安静静的待着。 刚才那个小子跟我们讲东子的身世时,薇姐也在旁边听着呢。 东子是十五六岁的时候,跟我们认识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只知道他独来独往一个人,没什么亲戚,没想到他还有如此悲惨的身世,心酸的让人落泪…… 可眼下国庆出了事,除了经济上我们能帮衬一点,别的方面也起不了啥作用,对东子来说也好,对国庆他妈也好,这种丧失亲人的感觉,谁也无法替代,只能让时间慢慢治愈。 ………… 人手多了速度就是快,差不多能有一根烟的功夫吧,我这边就已经把左边的耳室,清理的差不多了。 耳室里的珠光宝气,在手电光的照耀下,晃得人眼晕。 毫不夸张的说,这他么压根儿就不是耳室,简直是个小型的藏宝库! 柱子那边啥情况,暂时我还不清楚,单是我们所处的左耳室,清理出来的宝贝,差不多得有一百多件! “远哥远哥,你快来看这个!” 一个小子举着个梅瓶,冲着我惊呼道。 难怪他大喊大叫,这件梅瓶确实好看,我双手小心的接过梅瓶,仔细看了看,白釉底上着黑彩,画着狩猎图,奔鹿的后腿上还恍惚带着飞白,鹿角上的枝丫根根分明。 “这是件磁州窑的精品,很不错,能卖个好价。” 我摸着瓶身上的釉面爱不释手,跟那个小子解释道。 毫不夸张的说,单是这件梅瓶,就够我们大赚一笔了。 我有印象,类似的梅瓶,2000年左右在香港拍过三百万,这个狩猎图更完整,最少能多卖个五十万。 “这个呢远哥?你给看看这个值钱不?” 旁边有个小子,抱着个白釉褐彩的牡丹瓶,眼睛里直放光,急着给我看。 “我靠,大哥你轻点拿,千万别碰坏了,要不你东哥能扒了你的皮!” 我看着那小子手里拿着的牡丹瓶,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辽宁省博也有一件类似的,就是那件釉色能更亮一些。 即便是这件白釉牡丹瓶,比省博那件藏品稍微差点,估价也不会低于二三百万,碰到对口的,没准还能再高一点。 除了几件品质不错的瓷器外,这间耳室出的金银器也不少! 像是“双龙纹金手镯”,做工特别精细,龙鳞上的錾刻比头发丝还细,甚至龙头嘴里的宝珠还能转动; 银鎏金面具上的眉毛,竟然是用金丝盘成的,眼角的纹路里都透着股贵气,谁见过这种东西? 还有形态各异的组玉佩,龙形佩的龙须是透雕的,凤鸟佩的尾羽能活动,鱼形佩上的鳞片,比鱼鳞还要细密。 这种成套的组玉佩,2000年黑市能卖到一百二十万,玉带饰更贵,一套能卖到一百五十万,还是有价无市。 除了这些宝贝,耳室里还出了几件波斯玻璃器,泛着淡绿色的光,在手电筒的透光下,还能看见里面的气泡。 等我们把东西分类打包好,柱子那边也差不多了,不用说,光是看着他笑得满脸都是褶子,就知道他那边的右耳室,也出了不少好东西。 我们两边的耳室出货加在一起,足足塞满了十几个大背包,几乎每个背包都是鼓鼓囊囊的,收获满满! 看我们都收拾好了,东子从国庆尸体旁猛的站了起来,用手指捻灭了烟头,突然抬头盯着主墓室的方向,语气冰冷的说了句: “接下来,咱们该去主墓室了!” 从东子的语气中,我听出了浓浓的恨意,他肯定还没从国庆的惨死中走出来,他之前就说过要给国庆报仇,他把国庆的死,归结在墓主人设置的陷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