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夕忽然漾开笑意,声线裹着三分慵懒:“君上瞧着奴婢是何年岁?”
霍临渊忽然松开手,任由她踉跄后退。`看_书`屋· ¨更!新*最?快-
他喉头溢出一声冷笑——
自己和一个黄毛丫头较什么劲?
今日的行径,着实反常了。
……
霍临渊转身时玄袍猎猎作响,他望着自己在月光下被拉长的影子——
后知后觉指腹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
这种失控感让他不悦,却又莫名生出几分隐秘的兴味。
他有多久没遇到这样活生生的人了?
“明日辰时,莫让本君等你。”他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声音却压得极轻。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南宫夕才扶住廊柱缓缓起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下颌的红痕。
两百岁的老头,还这么狂野???
……
“盯着点。”李总管浑浊的眼珠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这丫头不简单。”
他望着南宫夕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不过……也许君上会喜欢。”
……
夜色愈发深沉,南宫夕回到宫女居处。-4·0¨0!t+x_t?.*c~o¢m,
指尖抚过下颌那道若有若无的红痕——
今夜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像是精准踩在了对方的兴味点上。
大概是因为,她也做了几十年帝君吧。
才更懂得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权力巅峰之人看似坐拥西海,实则却是困于无形樊笼,周遭皆是阿谀奉承的谄媚之音,敢说真话者寥寥无几。
那些看似被帝王纵容的人,不过是站权力顶端的人,在寻找窥见真实的微光。
……
次日辰时。
南宫夕穿过九曲回廊。银白发丝束着茜色绸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房外两名侍卫目不斜视,却在她经过时微微绷紧了下颌。
南宫夕踏入房中。
霍临渊正斜倚在榻上,玄色外袍松松垮在肩头,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察觉到有人靠近,霍临渊抬眼望去。
原以为会看到惊慌失措的回避,却不料对上一双清亮如星的眸子——
南宫夕银发垂落肩头,唇角噙着三分揶揄,目光正大光明地扫过他袒露的胸膛。¢e~8¢z`w?.¢n.e~t^
倒像是……
在品鉴他的身材?
“君上这是在纳凉吗?”南宫夕好笑问道。
霍临渊起身缓步走近,垂眸望着眼前银发女子。
故作姿态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其中也不乏故作桀骜不驯,另辟蹊径接近他的。
可她们往往不敢与他对视,会慌乱。
但眼前这女子瞧他的眼神,竟像是在打量棋局上的对手,这份浑然天成的疏淡,反倒勾起他蛰伏百年的猎捕欲。
他缓步逼近——
南宫夕却只是静静站着,仰头时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中,细细品鉴。
“看本君作甚?”霍临渊故意倾身,温热呼吸扫过她耳畔,“还不快替本君更衣——”
南宫夕轻笑,如今她竟要为君王更衣?
……
当她抬手解开他的里衣时——
霍临渊突然扣住她手腕,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他望着女子染着笑意的眉眼,忽然觉得这宫墙内沉寂百年的死水,终于有了些许趣味。
南宫夕手腕被攥得生疼,却仍是笑意不减,眼尾微微上挑:“君上这般,可要耽误选秀时辰了。”
他这才松手——
她挑开他衣扣,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将里衣褪下。
果然,天赋异禀啊!!!
霍临渊望着她从容不迫的模样,眸色越发深沉。
一个小女娃,都敢如此戏谑他?
……
待霍临渊穿戴整齐。
南宫夕跟着他一同前往选秀大殿。
殿外早己经聚集了不少世家女子,莺莺燕燕的声音混着香味扑面而来。
南宫夕看着那些精心打扮,跃跃欲试的姑娘们,眼神中闪过一丝很容易察觉的嘲讽——
这么多???
可是这些女娃娃,面上脂粉铺得再厚,也掩不住眼底的怯意啊。
可惜了,有了怯意便无法亲近君王。
跟她后宫那一茬又一茬的美男,也没什么区别,久了也就腻了。
……
霍临渊看着这些如同待价而沽的瓷器般的少女,同样只得无趣至极。
选秀开始,姑娘们依次上前。
霍临渊神色冷淡,偶尔随意扫过一眼,掌事的便记下姓名。
……
当第一百零三个低头怯笑的秀女退下时,霍临渊突然抬手按住眉心。
南宫夕知道,这己触到他耐心的边缘。
殿外忽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惊得下一位入场的少女踉跄跪地跪地。
“起来。”霍临渊的声音冰冷。
“抬起头,看着本君。”
少女猛地抬头,眼中惊恐未散,却在对视瞬间突然愣住了——
这么近距离看,君上也太好看了吧!
“你方才摔碎的茶盏,可知道是哪年的?”
南宫夕看着少女回过神来后,瞬间涨红了脸,恐慌不己,不禁轻笑出声。
她的轻笑让霍临渊偏过头。
“留。”霍临渊没有继续为难,悠悠道。
少女跪地谢恩时,他的目光却始终看向南宫夕——
她倒是有血有肉,真实许多。
……
少女也注意到了。
暗自猜测,这女子应该是君上的宠妃。
可是,她怎么穿着宫女的衣服?
莫不是,君上有什么特殊癖好??
……
“今日到此为止。”霍临渊挥退众人,目光却锁在南宫夕身上,“你,随本君去御书房。”
南宫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