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住在这里时有过某种设想,自己也不是什么思想保守的人,但眼下他一身伤,军医还说他有脱力之症,实在不是什么大动干戈的好时机。?E-Z_小*说*网+ +首+发^
怎么也要顾着他的身体。
于是沄雾出言劝谏:“陛下有伤在身,现下还是要安心养好身体才是,我在这儿,会扰了陛下安眠。”
戮黎故意沉了脸色:“要我亲自下去请你吗?”
不是?他听不懂她的暗示还是怎么的?干脆明示吧。
“陛下有伤在身,不能……”
“只是休息而己,你在想什么?”沄雾的话被打断。
“……”
是她想多了吗?
沄雾老脸一红。
“过来!”戮黎催促道。
在做了无数心理思想工作后,沄雾踟蹰着走到榻前,被戮黎一把拽到了榻上。
她惊呼出声,下一秒声音便淹没在男人微促的呼吸里。
沄雾的大脑再次空白,唇上的触觉被暴风雨般的炽热席卷,她急忙伸手推他,不慎触到了他腰间的伤。
“嘶——”
戮黎微微抬头,目光灼热而迷离,沄雾登时警铃大作。
不可以不可以!
她双手推在他的胸膛上,极力劝解:“戮黎!你还有伤在身,军医说你有脱力之症,你才刚醒,不能这样!你先冷静点!”
浑身酸痛感袭来,戮黎吃痛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中一片清明。-2^8-看`书`网. ^追\最·新¢章\节!
“扯到伤口了是不是?”沄雾担忧地看他,扶着他翻了个身躺到自己身侧。
“我去找军医!”
她起身正要下床,被戮黎抓住:“不必!你陪我躺着就好。”
沄雾看着他,掌中唤起灵力,作势要往戮黎体内灌去。
“你做什么?!”戮黎抓住她的手拦下,“你的伤还未大好,身体元气大伤尚未恢复,还要给我渡灵力?”
沄雾讪讪道:“我只是想为你缓解一些不适。”
“我没事,别担心了,你陪我躺着便可。”戮黎拉着她躺下。
沄雾不放心地看看他,在他满含期待的眼神中又躺了回去。
她的心仍在狂跳着,这样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即使什么都不做,也紧张无比。
“你不是说好几日都未休息了?快睡吧!”
戮黎的手伸过来,与她十指紧扣,他的手也变得灼热起来,烫得沄雾心头一颤。
这谁能睡得着啊?
沄雾逼迫自己闭上眼,尽量不去看戮黎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
戮黎刚醒,哪里还有睡意,况且心心念念却又无法吞进肚子里的珍馐就在眼前,谁还有心思睡觉?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废物,却也庆幸,因此换来她不再躲避自己心意的敞开心扉。
她说愿意自己护她周全,还说会因他钻了牛角尖而陷入极端,又说两个人在一起应该让彼此变得更好。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两个人在一起……
她说了两个人在一起呢!
“阿雾。”他轻唤,却发现她己经呼吸均匀,睡了过去。
看来这几日,她真的没休息好。
戮黎抬手,轻柔地拨开她鬓边的碎发,后又拿指腹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
“阿雾,我的王后……”
夜色似有蛊惑人心底欲念的魔力,戮黎握着沄雾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撒开,轻轻摩挲。
他一双眼饿狼一样盯着沄雾,内心的灼热烤得他口干舌燥。
若不是浑身不时传来的痛感,令他无法活动自如,他此刻真的会忍不住去要她。
无奈,他合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后悔硬拉着她留下。
她倒是睡得香,反而折磨得他抓耳挠腮,煎熬难耐。
戮黎瞪着眼熬到天亮才睡着。
沄雾醒来时,见他正背对自己蜷缩成一团,还以为他是因为浑身肌肉疼痛,难以忍耐才会有这样的姿势,便取下头上的祥云玉簪插在了他的发间。
之所以昨晚没把簪子给他,是怕他没了痛感后便开始胡作非为,再把自己一身的伤整裂开,她就真成罪人了。
见得他紧蹙的眉舒展开,沄雾这才起身梳洗吃早饭。
不多时,驰禹和几个将领还有军医都来看望戮黎的情况,见他仍沉睡着,众人都不敢去叫。
军医诊着脉,神情严肃,眉头拧了又拧,看得人提心吊胆。
“陛下如何了?”驰禹低声问。
军医诊完脉,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将驰禹带至帐外答话,沄雾也跟了过去。
“回护法大人,臣下方才为陛下请脉,发现陛下肝气郁结之证候有所缓解,却又忽生肝火炽盛之证候,此象于陛下恢复御体极其不利,待臣下再回去调整方剂,添些清肝泻火之药。”
驰禹对他点头:“有劳了。”
军医又对沄雾交代:“沄侍掌,陛下膳食上,也要以清淡为主,可以多用些清热降火之食。”
“是。”沄雾应下。
肝火炽盛?
不会是昨晚压抑克制导致的吧?
啧!看来他伤好之前,不能再由着他胡闹。
戮黎还在睡着,驰禹等人也只好离开。
沄雾送他们离开,正要扭身回大帐时,却听得身后传来玏宜的声音。
“姐姐!”
只这一声,床上的戮黎骤然睁开眼睛。
“玏宜。”沄雾回过身去看他,“有事吗?”
玏宜走上台阶,立在沄雾面前,脸上漾出阳光的笑容:“好几日未见到姐姐了,知道你忙,却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
沄雾也对他报以浅笑:“我没什么大碍了。”
“是吗?给我看看你的伤。”说着,玏宜抓起沄雾的手腕,掀开她的衣袖,看了看她胳膊上泛着红印的伤口。
“伤口恢复得倒还可以。”他拿手指轻戳了下伤处,沄雾立即瑟缩下胳膊“嘶”了一声。
“很疼吗?”玏宜疑惑,继而望向她的发髻,“你的玉簪呢?”
“奥,还没来得及戴。”沄雾没说她把玉簪插戮黎头上了。
接着玏宜又给她搭了脉:“姐姐如今仍是阴血不足,阳气虚衰,以致脏腑虚损、正气孱弱,千万别再妄动灵力了,也不可操劳受累,费力劳心。”
“嗯,我知道了。”沄雾点头轻笑。
“若是可以,姐姐不妨向陛下告假些时日,安心休养好身体再……”
“阿雾!”戮黎唤着沄雾的名字走出来,打断了玏宜的话。
玏宜急忙下跪行礼:“小民拜见陛下。”
“陛下醒了?你怎么下床了?”沄雾急忙去扶着他。
戮黎并未去看玏宜,而是紧握住沄雾扶上来的手,对她温和一笑:“不碍事。”
“起来吧!”他睨向玏宜。
“谢陛下。”
玏宜站起身,局促地看着戮黎,见他从手中拿出那支玉簪,温柔地插在沄雾发间。
“你的簪子昨夜散落在榻上了。”
他面带暧昧,看得沄雾一怔。
她想解释:“这簪子是我……”
“外面风大,回帐子里吧!”戮黎打断她未说完的话。
经他提醒,沄雾也担心他的身体,于是扭头道:“玏宜,你说的话我记下了,你先回去吧,等得空我去看你。”
言罢,便扶着戮黎回了大帐。
“姐姐……”
独留玏宜黯然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