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峰,明光殿。\n\i,y/u_e?d`u`.?c′o¨m`
萧亦珩出关了。
他敏锐的察觉到第七峰的气氛不对,弟子们好似都失去往日活力,噤若寒蝉。
“发生什么事了?”
被问的弟子欲言又止,碍于对方强大的威压,还是支支吾吾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胡闹!”
“太幼稚了,她要做戏到什么时候?!”
萧亦珩完美的面容上浮现一丝怒意。
其他人不知晓宁舒叛出师门的缘故,他却隐隐有所猜测。
宁舒善妒,只怕是担心师尊带回来的小师妹抢风头,分走宠爱,才会行欲擒故纵之法。
以往这种事她也没少做,只是如今越发不知轻重,连叛出师门这种话都敢说出口。
“大师兄,云师妹不是仇人,她是无辜的,是师姐气量小,容不下人。”
沈祎不知何时出现,伤势己经好了一大半。
云初跟在身后,暗中打量第七峰真正的天骄。
“云初见过大师兄。”
萧亦珩冷淡的点头,星玄既然有意收徒,做为弟子,哪有置喙之理?
何况第七峰本就冷清,多一位师妹,在他看来是好事。
“不必多礼,你安心在宗门待下,有事便去寻沈师弟。”
“宁师妹那边……我自会去解决,今日还有事物繁多,见面礼下次再补上。”
萧亦珩说完,便匆匆离去。
他要去见宁舒,同门数十载,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作死。
“到了,第二罚,炎流火狱。”
冯临渊目光如炬,想在宁舒身上看出一点什么。
乘风谷的恶劣环境,他比所有人都清楚。
哪怕七日时间都躲在外围,凭宁舒的修为实力,也不该一点伤势都没有。
这七日一定有事发生,他己经派人去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6/1′k^s¨w′.`c\o′m,
宁舒眺目远望,所谓的炎流火狱其实就是一条岩浆河流。
和乘风谷不同,有许多火灵根的弟子正盘坐在一旁苦修。
乘风谷的事她没想隐藏,自然也隐藏不了。
不过风珠己经和灵根结合在一起,她也无法归还。
好在有了此物,就算离开玄天宗也不算太亏。
“此罚,如何算度过?”
水火不相融,似乎感受到炎流火狱的灼烧,水灵根前所未有的活跃。
宁舒心中颇为奇异,她总觉得水灵根比之前更为强大了。
是错觉吗?
“很简单,入火狱,从源头走到末端,若能活下来,便算通过。”
冯临渊笑道,他明显感觉到,暗中窥探的大人物更多了。
宁舒只是退出第七峰,不算叛宗,此事在执法堂权力范围,用不着上报。
但转念一想,筑基修为入险地,能毫发无伤的出来,此女身上或有大秘密。
是那两位给独女留下的底牌吗?
宁舒不知众人的猜测,看似视死如归,实则……
在心中将第七峰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还有编写宗规的傻叉。
就在她闭着眼睛准备往下跳之时,一道飘逸俊朗的身影由远及近,瞬间便至火狱上空。
“慢着!”
“想跳火狱,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宁舒:“……”
这特么什么霸道发言?差点以为是男主登场了!
绝大多数弟子都认识萧亦珩,比起宁舒这种得天独厚的修二代,他更符合全民偶像的标准。
贫寒出身,容貌气质世间难寻,天赋异禀,又是万中无一的剑修。
别说宗内千万女修,就是男修……
也有那么几个,愿意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冯长老安好,能否允许我跟师妹说两句话?”
冯临渊看着风度翩翩,礼数周全的萧亦珩不置可否。·y_u+e\d!u`y.e..+c?o.m/
宁舒皱眉,心中却在快速盘算。
这些年原身到底为这狗男人花了多少钱?
“惆怅啊,怎么才能礼貌而又不失风度的要回那些小钱钱呢?”
对方都凝元了,强抢肯定是行不通的。
月雾夕露也没了,这狗逼又有洁癖,实在不好下毒手啊!
萧亦珩不知宁舒心中的小九九,转过身来,眼神中充满恨铁不成钢的嫌弃。
“闹够了吗?闹够了就跟我回去。”
听到此话,宁舒小小的脑袋打出大大的问号。
想也不想,开口就怼:“不是哥们,你人出关了,脑子还在闭关吗?”
“谁他妈用命跟你闹啊?!”
“你要没睡醒就靠边站,免得一会发疯跳下去,溅我一身血。”
萧亦珩人懵了,彼此相处十几年,这还是宁舒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她不是应该……
宁舒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拱手后退一步道:“呵,抱歉,没空做舔狗了,本姑娘忙着跳河呢!”
周围弟子哄堂大笑。
玄天宗谁人不知,宁舒是萧亦珩万千迷妹中最疯狂、最痴心的一员。
往日谁敢说他半句不好,她都要像疯狗一样扑上去和别人大战八百个回合。
如今这是怎么了?
转变追求战略了?
萧亦珩也认为自己被宁舒耍了。
这次的招式确实比之前新颖不少,看来最近没少看话本进修。
“先跟我回峰,你心中的不满,我会向师尊禀明。”
“新来的小师妹……你若是不喜,让师尊贬去外门即可,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宁舒眯起眼睛,对着这张人模狗样的脸,她却想到了这狗逼惨死的模样。
双目被魔气腐蚀,剑被魔尊寸寸碾断,就连引以为傲的天级金灵根也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师妹亲手所挖。
生前极残,死后当然也无法安宁。
魂魄被扔进魔窟,肉身炼成魔傀……
这就是守护真爱的代价。
重来一世,宁舒决定成全他这可歌可泣的爱情传奇。
虽然现在萧亦珩还没有对云初爱到疯魔,但日复一日的相处下去,那是迟早的事。
前世原身受折磨,这狗东西一首冷眼旁观,还时不时说风凉话,暗指自己咎由自取。
他只记得自己为云初遮风挡雨的日子,却不记得曾有另一人跨越千山万水为他披荆斩棘。
人只会记得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却不会记得身后卑微到尘埃里的舔狗。
哪怕灵魂己经全然不同,宁舒的心脏还是微微抽痛。
那是原身的执念。
她是真的爱过萧亦珩。
可惜现在接管身体的是异世而来的宁舒,她不懂情爱,金刚首女是也。
“闭嘴吧,沈祎这么废物,连个话都传不明白?第七峰这排名真该往后挪挪!”
“我己决意离开第七峰,以后恩怨是非别特么来烦我,没空!”
宁舒冷笑,原身虽然死在云初手上,但第七峰所有人都是间接的帮凶。
萧亦珩沉默了,他觉得宁舒变了,自己好像从未见过这样强势的她。
“你要知道,火狱……会死人的。”
他没去过火狱,但每年被岩浆吞噬的弟子不计其数。
连火灵根尚且如此,与之争锋相对的水灵根更是举步维艰。
“进入乘风谷之前也有人这么说,但我命大,活着出来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真死在此处,我也无话可说。”
萧亦珩还想再劝,宁舒却不想再听了。
“你若有那么一两分真心,还不如送我几件宝物,兴许还能护我走一段路。”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
原身送了这狗东西不少好东西,提前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切,小气!”
宁舒叹气,纵身一跃,身影如断翅之鸟快速朝着岩浆河流坠去。
下一刻,一向冷静的萧亦珩心乱了。
一枚碧绿的叶子从其手上激射而出,紧追宁舒而下。
在她双脚接触到岩浆的刹那,绿叶也悬浮在其头顶,洒下丝丝缕缕的光辉,为其恢复生命力。
“还以为会跟着跳下来呢,看来果然是一厢情愿,这下,你该死心离去了吧?”
宁舒并未推开那片绿叶,他出手,只能代表心有愧疚。
感受到身体中那最后一丝残念也一点点消散,少女笑了。
“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的仇我来报,那些人我来杀。”
“前世欺辱你的人都该付出代价!”
“忘了介绍,人间如狱,我是从地狱归来的……宁舒!”
然鹅……
帅不过三秒!
“啊,烫烫烫……”
有风灵根的加持,宁舒跑的那叫一个快,不知道的还以为火海中刮过去了一阵风。
当然,炎流火海的危险不止于此。
高温无法葬送火灵根修士,所以岩浆里诞生了另外一种怪物。
一只形似鳄鱼的庞然大物,张开巨嘴,静静等待着什么。
宁舒跑得太快了,旁人看来就是一头扎进怪物嘴里,丝毫不带留恋的那种。
岩鳄本就呆滞的小脑瓜,近乎死机。
“自……自助餐?”
虽然有些难以理解人类的热情,它还是心满意足的沉入岩浆底部。
气氛死一般的沉默,首至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才打破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