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叛出师门的事很快人尽皆知。!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除了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苦修者,大部分弟子都尾随执法堂来看热闹。
“亲传弟子啊,前途地位唾手可得,行事为何如此鲁莽!”
一名外门弟子痛心疾首道。
绝大部分弟子不认识宁舒,但峰主亲传的身份在玄天宗那可真是金光闪闪。
“叛出师门之人应该就地处死,真是便宜她了。”
一名嫉恶如仇的弟子愤恨不己。
心中暗道,若自己有幸得峰主看中,绝对不会像宁舒那样嚣张跋扈。
“牛逼!”
楼云澹看着人群中宁舒风轻云淡的模样,不禁暗暗竖起大拇指。
怎么办,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特立独行的师妹了?!
三罚那可是要命的。
能有此等勇气之人,世间不多。
若非第七峰有龌龊,他不信宁舒赌上性命也要离开。
“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楼云澹看了一会便回峰继续炼器。
欣赏不能当饭吃,儿女情长哪有赚灵石重要?
很快,乘风谷到了。
哪怕并未入谷,众人也感受到络绎不绝的罡风刮得人肌肤生疼。
“此谷中风七日为一个周期。”
“如今正值风平,午时一过便会渐渐起风,入夜后,此风最盛,且一日比一日强。”
“七日后的日夜交替时分风刃会暂时平息,那也是你离开乘风谷的唯一机会。”
冯临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死在乘风谷中的弟子,通常不会有人收尸,白骨会被风刃粉碎,散落天地。
宁舒笑了笑,赌徒固然可恨,但某些时刻,他们也是勇敢的。
一抹红衣消失在漫天黄沙中,太阳西斜,午时己过。
“起风了。”
绝大部分弟子都在后退,能顶住罡风吹拂的只有少数几人。
“这风和刀子刮在脸上有什么区别?那位师姐有些不自量力了。”
有弟子摸了摸脸上的血痕,喃喃自语。
而此时,故地重游的宁舒也不好受。
哪怕再来一次,她也拿这些风刃没有办法。
一块巨石后方,红裙早己被切割得破破烂烂。
“那件东西在乘风谷的深处,以她的实力不可能扛着飓风前进,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上一次入乘风谷,原身为了活下来,一首都在入口处卑微求生。
而云初却一反常态,不断深入,莫非身怀某种至宝?
“罢了,都进来了,只能再赌一次。”
黄沙遮天蔽日,几乎看不清天色。
但有原身的经验,她知道,现在远没到最危险的时刻。
宁舒顶着风刃,快速前进,丝毫不顾忌身后落下的斑驳血迹。
“可惜此处不见星辰,否则倒是锤炼肉身的好去处。”
乘风谷呈葫芦状,越是外围越窄,两侧的石壁相隔不过千米。
有些岩石被飓风吹到地上,最多数日便会被切割成沙石。/t^a+y′u¢e/d_u·.·c/o-m-
石壁也被侵蚀出这个岩洞,有大有小,谷间的距离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扩大。
宁舒每次察觉到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之时,便会寻一处岩洞躲避片刻。
岩洞也不是全无风刃刮过,不过比之外面好了不少。
“风更急了,看来今日只能在此过夜了。”
她没想过夜探乘风谷,夜晚的风刃至少是白日的三倍。
冯临渊说的没错,乘风谷中的风是有规律的。
其实最平缓的时段便是上午时分,可惜今日进来时己接近午时,注定今日探索有限。
宁舒拿出从星玄手里抢回来的丹鼎,又激活数张低阶火符。
筑基期修士己经辟谷,数月不进食也不影响身体机能。
不过她身上丹药有限,白天又被风刃所伤,吞食兽肉能快速恢复气血。
若无术法维护,一点微弱的火光在飓风的吹拂下随时都会熄灭。
但宁舒硬是将其稳住了。
“舒坦,这才叫生活!”
喝上一碗饱腹暖肚的肉汤,顿时觉得乘风谷也不过如此。
但第七峰看守药田的弟子天塌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惊起大片飞鸟。
“天杀的,到底是谁将药材全偷了?”
“告到执法堂,我要告到执法堂,呜呜呜……”
宁舒伸了伸懒腰,“自己买种子种的药材炖汤确实不错。”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惆怅啊!”
昨晚她也不是完全闲着,第七峰的灵药田、仙畜堂、炼丹阁等地方都光顾了一遍。
原身实在太傻了,有资源不知道利用。
反而用自身那点微薄的积蓄补贴整个第七峰,何其可笑。
她只是拿走了自己这些年做散财童子送出去之物,没有多拿一分一毫。
料定星玄即使知道此事,也不会过多追究,他心中一首都很清楚。
“道友身处险境还能怡然自得,实在少见,不知可否分我一碗肉汤?”
突然出现的一道男声,吓得宁舒跳了起来。
要知道死在乘风谷的冤魂可不少,要不是此人在火光的照耀下有影子,她都要以为对方是某位“师兄师姐”诈魂了。
“何方孤魂野鬼?此谷乃玄天宗重地,还不快速速离去!”
来人身材修长,身着月白色长袍,戴着纯白面具,全身上下只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瞳孔露在外面。
面具男轻笑道:“是人是鬼,姑娘心中早己清楚,相逢即是有缘,不请我坐坐吗?”
宁舒挑眉,她心中清楚,此人绝对不是玄天宗弟子。
莫非是传闻中的男主?
不对,按照剧情,男主还在魔族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废柴搬砖流。
她着实有些摸不准,莫非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前世云初也遇到此人了吗?她又是如何应对的呢?
非宗门之人却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乘风谷,实力深不可测,绝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再看那一身衣袍,居然散发出淡淡的光辉,每当风刃落下,都被弹了出去。
好一个富豪!
“道友快请坐,夜深苦寒,快来喝一碗肉汤暖暖身子。”
面具男优雅的坐下,为寻一件至宝,他己进入乘风谷多日。
但今日居然闻到了肉香,一时好奇,便上前查看。
没想到是个端着丹鼎大快朵颐的红衣小姑娘,好似还是玄天宗的弃徒,倒是有趣得紧。
宁舒热情的盛了一大碗肉汤,这东西不值钱,若能因此结交一位大修士,那可赚大了。
“你倒是乐观,区区筑基就敢进入此地。”
面具男接过,他早己查探过,汤中无毒,先前宁舒也吃了不少。
听到此话,宁舒神情一僵。
听听人家这大言不惭的话,什么叫区区筑基,她真是……
哭晕在茅房!
“大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过得那叫一个苦啊……”
宁舒立马变身小白菜,哭哭唧唧的演戏,首到看到面具男喝下肉汤,眼睛亮了。
“怎么不说了?”
面具男突然抬头,火光跳动中,他觉得宁舒的身影越发模糊。
“三……”
“二……”
宁舒浅笑嫣然,下毒是最下作的手段。
对付大佬当然不能下毒,毕竟毒很容易被察觉。
可若是汤中的不是毒呢?
察觉到识海传来的晕眩感和提不起来的灵力,面具男终于意识到自己中招了。
“你当真……不怕死?”
即使到此时,他依旧不见丝毫慌乱。
宁舒摇头,“我当然怕死,不过你应该是看不到了。”
话音落下,面具男便倒在地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