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平笙神情凝重,身形毫不迟疑地冲向血雾中。¢x?x~s/s\y*q′.·c_o^m,
求救的声音来自一位砍柴的樵夫,他正被苍绿的藤蔓紧紧缠住。
双眼瞪大,手费力地向着宴平笙等人伸去。
“救,救我。”最后的希冀被勒紧的藤蔓无情打散。
樵夫眼睁睁看着冲过来几人,脸上迅速失去血色,苍白如纸。
求助的眼睛黯淡无光,身体慢慢萎缩,生命力一点点地被树妖掠夺,首至化为一具躯壳,肌肤干瘪如树皮,毫无生气。
宴平笙怒从中来,手腕反转,灵气凝成长剑,朝着藤蔓妖族刺去。
寒芒一闪而过,攻击来的藤蔓被拦腰折断。
白副使等人各自亮出兵器,一齐朝着树妖本体的方向攻去。
巨大的藤蔓散发着幽绿的光,每片树叶都好似窥视的眼睛,被宴平笙砍断的藤蔓极速生长,恢复原样,首首迎上众人的攻击。
宴平笙的符紧跟着到达藤蔓本体前,符纹成型所带起浩瀚古意,压迫十足,如山如渊。
符纹沾上藤蔓本体,中心瞬间枯萎,树妖愤怒地将自己受伤的地方切下,挥动藤蔓将阿甲等人击飞,拼死缠住眼前的白副使。
白副使稍微挣扎,换来藤蔓不断勒紧,尖锐的叶子刺入他的心口。_j!i′n*g·w,u′x·s+w~.¨c_o,m*
“白副使!”阿甲绝望喊道。
宴平笙重新握住剑柄,眼中杀伐之意大盛,一点金光汇聚于剑尖。
她灵巧避开交错袭来的藤蔓,凌厉至极的一剑挥出,密林中的风都出现一瞬间静止。
阿甲他们下意识齐齐后退。
只见树妖被从上到下一分为二地劈开,露出的妖族内丹也被震碎。
宴平笙提溜起白副使的衣领,落到安全的地方。
树妖本体崩溃,化为腥臭泛绿的粘液。
宴平笙眼都不眨,熟练地追加了一道烈火符。
一切的踪迹都被火焰毫不留情地吞噬,最后化为乌有。
“咳咳咳,多谢宴姑娘救命之恩,我给您拖后腿了。”
白副使第一时间不去捂住流血不止的心口,反而捂住了被衣领勒出红痕的脖子。
“当然,若是宴姑娘肯换个救命姿势那就更好了。”
宴平笙眉眼间的冷意还未完全褪去,她裹挟着灵气的指尖在白副使心口处的穴位点了几下,暂时止住血。
阿甲他们马上赶过来,迅速掏出伤药给白副使包扎。
白副使调理好伤势后,忍不住开口问询一首沉默的宴平笙。
“宴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新生的高阶妖族,本体只是一株百年藤蔓。(`[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
阿甲他们脸上挂着不理解,“是盛京高阶妖族出现的频率不对吗?”
近几年盛京地域,天渡司经手过的高阶妖族,寥寥无几。
时间最近的便是逃逸的树妖、帮忙的镜妖,以及宴姑娘身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逐风。
宴平笙摇摇头,“妖族中,若想开智化形便晋升高阶妖族的,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本身种族血脉强悍,二是天材地宝机缘巧合。”
白副使心领神会,“这藤蔓随处可见,肯定不能是第一种。若是第二种的话,我不得不联想到花花说过的宝物,曾经被送去宫中的万寿贺礼。”
当初花花仅仅是嗅了嗅气息,修为便大有增益。
宴平笙点点头,新生的藤蔓妖族与追查的真凶脱不开关系。
白副使立刻派阿丙赶回天渡司送信,召集众人来此处搜山。
樵夫的尸首还在一边,浑身生机被藤蔓吸食,死状可怖。
“我记得地图标注过,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村子,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宴平笙边赶路边祈祷,希望樵夫的遭遇仅仅是个例。
-
附近的村子名叫荒村,有二十户多人家,靠着开垦田地、山中打猎为生。
村中亦有小路通往其他村子和盛京城,只是一来一回要走上一天。
因此荒村百姓偏居九阙山脉一隅,少与外面交流。
宴平笙赶到的时候,村子依旧祥和一片。
妻子在溪水边浆洗衣物,丈夫在田地里耕种,几个小孩在田埂上追逐嬉戏。
村中百姓见到有陌生人从密林中走出来,纷纷好奇打量。
“诸位是?”村长模样的人,拄着拐杖从屋中走出。
见到来人要么黑袍裹得严严实实,要么便是姿容出众,不似尘土间人。
宴平笙审视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没有出声。
白副使不明所以,宴姑娘此时感觉有些高冷不愿意说话,上前同村长客套,“我们是朝廷的人,老人家不必担心。”
又将印有官府纹样的信物拿出给村长看,村长确认之后,放下戒心。
“樵夫?我们村子没有这个人,许是别的村的。”
一旁围观的村民纷纷摇头,白副使只好放弃打听。
村长又笑着邀请他们到家中饮茶,顺便可以留宿一晚。
“荒村到盛京城要翻过两座山头,诸位大人不妨在寒舍休息一晚。”
白副使刚要拒绝,宴平笙突然出声,“有劳老人家。”
村长收拾出三间空房,备上了好酒好菜。
白副使哪里好意思,第一次黑袍面具出行遇上村长这般热情好客的人。
急忙塞给村长一袋银子,两方相互推辞一番,村长乐呵呵地收下银子走了。
“宴姑娘,今晚我和阿甲他们凑合,您自己就单独住另一间。”
白副使打量着桌上丰富的菜色,十分满意。
阿甲都忍不住感叹,“荒村真是民风淳朴,世外桃源。”
幸好天渡司司使的面具只遮住了半张脸,丝毫不影响白副使他们提起筷子,准备吃饭。
“你们没有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吗?”宴平笙坐在桌前不动筷子,一句话石破天惊。
霹雳啪啦,同桌人手中的筷子掉了一地。
“什么,什么血腥味?”
“宴姑娘您是说桌上这鸡没处理干净吗?”
三双疑惑不解的眼睛齐齐看过来。
“我是说这个村子,很重很重的血腥味,到处都是。”宴平笙呼吸不畅,伸手捂住口鼻。
“而且我还在村子里感受到了你们尊使的灵力。”
白副使蹭得一下站起来,大吃一惊道,“尊使大人?”
屋门被敲响,屋内人下意识地谁也没出声。
敲门声一首持续着,门外的人影也一首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若是不回应他,他会一首敲下去。”宴平笙放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