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男修们对视一眼,放声大笑。′s~o,u¢s,o.u_x*s\w*.?c?o.m!
“师兄你这话真狠!我都不敢想象,要是小师妹听到会多梨花带雨地哭出来!”
“你别说,若是小师妹真的哭了,我说不定还会上去安慰一番!”
“得了吧你小子,就不能吃点好的!”
“哎呀这不是开玩笑嘛,要吃也是大师兄先吃啊,哈哈哈!”
几人的笑声异常猥琐刺耳,正要勾肩搭背地离开此地。
忽然。
一阵呜咽的风声吹过,众人笑声一滞,脊背发寒。
阴凉刺骨的阴风爬上他们的脊背,一路蜿蜒到后脖颈,随后猛地攥紧!
几个男修纷纷面容扭曲,双脚不受控制地离地,双手无助地扒在脖子上又抓又挠,却只能换来愈发重的窒息感。
为首的大师兄更是憋得面红耳赤,使出灵力也无法挣脱,挣扎间,袖中的饰品哗啦啦掉落在地上。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将中间那枚木簪轻轻捡起。
宴洒兰一袭火红绸缎,指尖木簪一转,尖端狠狠扎进他的脖颈!
鲜血喷溅!
身后几人被吓得大气不敢出,还没等挣扎求饶,脖颈间的阴风横切一刀!
咚咚咚,几个圆润的脑袋掉落在地上。
紧随其后,失去头颅的身躯,也软绵绵地倒在地上。·y,p/x?s+w\.,n\e_t~
宴洒兰指尖荧光一闪,木簪就变得洁净如洗。
她的身后,谢君玑默默观战了她出手利落的全过程,随后俯身将地上的饰品一一捡起,递到她手中。
血海中,宴洒兰面不改色地跨过几道尸身,将手中的饰品全部丢到摊位上。
碰撞声玎珰,原本在摊位后,瘫在椅子上熟睡的老板掀开了挡在面上的斗笠。
他捡起那根木簪,捏在指尖晃了晃。
“一根簪子,五块灵石。”他面具之下的嗓音沙哑难听。
宴洒兰不为所动,双手环胸,眸光微冷:“那几个死人随意拿走你摊上的东西,你可没有报价。”
嘶哑的笑声响起。
摊主低低地笑了两声,随意将簪子抛到她手中。
“你说得对。”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整个人仿佛灌醉了酒一般,东倒西歪了一会儿,又蹲了回去。
他蹲在那里醒了醒神,抬手囫囵将摊上的东西一打包,跨在肩上,口齿不清地道:“……送你了。”
宴洒兰没有听清,本能地蹙了蹙眉:“什么?”
一眨眼,那个摊主已经站起身走出很远的距离,背对着她,还冲她摆了摆手。
“你杀了我的徒弟,这枚簪子,就当做是我给你的回礼。”
嘶哑的声音顺着风飘到她面前,又倏地被下一阵风吹散。(?;求′,′书|?帮?′ =))最£1)新¨#章?>¢节3更?|新;快?_|
宴洒兰心中警铃大作,就要将手中的木簪甩出去。
忽的,一声玉碎般的回响。
手中的木簪突然发出巨大的吸力,宴洒兰一不留神,眼前天旋地转。
失重感席卷全身,剧烈的撞击声响起,她捂着仿佛快要碎裂的膝盖骨,艰难地站起身。
眼前,是一片虚无。
她眯起双眼,尝试运起体内的灵力。
可灵力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一般,无法接受她的召唤。
宴洒兰缓过神来,开始在这个空间里漫无目的地走。
入目之处且是一片灰雾蒙蒙,脚虽然在行走,可向下望去,却感觉不到丝毫接触在地面的实感。
整个人仿佛被失重感裹挟着,她虽然在走,可慢慢地,却感觉自己只不过是在无意识地漂流。
她……是谁?
为什么走在这里?
又为什么,要走在这里呢……
双腿渐渐灌了铅一样沉重,宴洒兰疲累地弓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息。
可慢慢的,她又惶恐地捂住自己的喉咙。
她开始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手掌置于胸腔,却很快连心跳声都变得遥远。
意识逐渐昏沉。
滴答——
不知过了多久,宴洒兰倏地睁开眼。
她的胸腔剧烈地起伏,耳边全是后怕的嗡鸣声。
突然,一只手覆住了她的眼睛。
“别动。”
清冷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嗡鸣声逐渐消散,宴洒兰喘了一口气,拔下他的手。
四周一片昏暗,仿佛置于一个幽闭的空间内,暗无天日的恐惧感会将人撕碎。
她并不适应这种环境,扒住他的那只手也忍不住越收越紧。
忽而,他反握住了她。
“怕了?”清冷的声线里,不知为何,宴洒兰总觉得他好像在笑。
“……怕又怎样?”她恶声恶气地给了他一手肘,“这是哪?”
谢君玑闷哼一声,默默捂住腹部离她远了点。
“还是黑市。”他声音放得很轻,“你听,外面有人在找你。”
这处空间过于安静窄小,宴洒兰自然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灵力引动的声音,御剑飞行的风声,以及无数人躲避逃窜的脚步声。
还有一声怒喝:“何人杀我玉虚宗门徒?!!”
极具威慑力的怒吼声震天动地,透过薄薄的墙板,恨不得将宴洒兰的耳膜震碎。
她揉了揉耳朵,索性开始闭目养神。
谢君玑垂首瞥了她一眼:“你不害怕被找到?”
“……”宴洒兰倏然回眸。
她狭长的眼眸狐疑地上下打量他,讽道:“谢君玑,你今天很吵。”
谢君玑神色一顿,默默将视线移开。
宴洒兰也收回了视线。
窄小的空间里,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外面震天的动静将墙板震得颤动,宴洒兰靠在墙上,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边又抬起手,把玩着手中的发簪。
明明是最普遍的流云款式,甚至其上还有凹凸不平的雕琢痕迹。
这种木簪放到外面,哪怕是在凡人面前,也卖不上价。
没人会想到,这里面有一个多么广阔的空间。
宴洒兰心神一动,反手将木簪收进储物镯。
方才她在木簪的内部空间里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
直到入眼接触到一片光亮,她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并没有原地踏步。
随着光芒的愈来愈亮,她走过了平原、越过了山丘、谷地、溪流,越走越是心惊。
这里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没有人烟,可万物生机勃勃,放眼望去江河湖海、穷山峻岭,应有尽有。
甚至这只是一小部分,走出这片绿洲,还有浩瀚无边的虚无空间,可以自由造物。
在感应到自己与木簪神魂绑定之后,宴洒兰几乎可以确信,这方空间不受任何天道法则束缚。
在这里,她,才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