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宴洒兰是在风清扬的药房里醒来的。_<¨看?>:书{?君??÷ #%?更>?+新?最+×快#
她撑着双臂坐起身,发现自己的高热已经好了大半。
风清扬正好从门外走进来,没好气地用脚把门关上,将手里的托盘放到桌上:“快来吃饭吧祖宗。”
宴洒兰起身,坐到桌边,慢条斯理地品尝她端来的清粥小菜。
风清扬就坐在她对面反复瞪她。
宴洒兰轻啧一声,放下勺子:“有话就说。”
“哪敢呀!”风清扬夸张地扬声道,“我一个小小的医师,那敢跟尊贵的病患顶嘴!”
“病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病人想去哪里都可以、病人发着高热还要吓唬我的徒儿,还要逃跑出去我也管不着!”
宴洒兰闻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没错,你以后就按照这个真理来。”
“你!”
风清扬毛都快炸起来了,怒瞪她无果,只能气呼呼毛茸茸地走开。
没过多久,她又‘啪’地一下推开房门。
“还有你那个男宠……不对,男侍……不对。”
她气恼地一抓头发,“你院子里那个死男人!”
“我好心好意去把你搬过来治病,他那个眼神什么意思,阴森森的跟鬼一样。”
“看他就不爽!”风清扬叉腰怒哼。+3+5_k+a.n¨s+h+u-.′c′o!m¢
宴洒兰状似认真思考了一下:“那等我回去收拾他一顿好了。”
说罢又冲她笑了笑:“你用过饭没有?不过来一起吃点?”
“……这本来就是两个人的饭!”风清扬腾腾腾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一把将她的碗捞过来,“谅你也吃不下这么多饭。”
宴洒兰叼着勺子,弯眉笑了一下。
用过饭,两人都结伴去了后山。
两个徒儿比着耕地,效果喜人,后山的灵田里已经均匀地铺满了各种灵草。
无事可做的徒弟们只能待在灵田边上,孟漾天在练刀,秦衡就在一旁看着学。
见两人来了,孟漾天收了刀,行了个礼:“师尊,老祖。”
秦衡也跟着道:“师尊,老祖。”
看着这两小只,风清扬颇有成就感:“还是我的徒儿们乖巧。”
宴洒兰没理她,转过头去查看灵田里的灵植。
细细检查过,她又问孟漾天:“漾天,灵植应该还有剩余吧。”
孟漾天听见她的声音下意识一抖,但还是梗着脖子交上储物袋:“都在这里了。”
宴洒兰接过,笑道:“谢了,回头给你们补上。”
说罢,挥了挥手,捏着储物袋转头就走。¢搜???搜-?ˉ小ˉe说??网3#: <首3发^
山风飘过,两小只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师尊,老祖就这么走了?”
“诶,不管她。”风清扬摆摆手,又高兴地招招手,“徒儿们快来,师尊教你们练刀!”
返回到风清扬的住处,宴洒兰转头拐进了炼丹房。
作为聚星宗的掌门,风清扬不光深谙坑蒙拐骗之术,还身兼数职。
她曾是大宗的医修弟子,不知为何退出宗门后,又私下里开始琢磨着练刀。
到如今,她已经医道、刀道两手抓了。
宴洒兰站在那鼎有些残破的丹炉前,有些不忍直视。
太磕碜了,不知道风清扬对这鼎炉子到底有什么执念。
她抬手掐诀,一团夹杂着深紫色电流的火就从指尖升起。
这是从她凤族的血脉之力里引出来的凤凰圣火。
每一只凤凰的火种都各不相同,就像她母亲的火种是淡青色的,而她的是这副模样。
但无一例外,无论哪一个火种现世,都会引起当今世上的修士们疯狂争抢。
宴洒兰手心朝下,将这一团火掷入炉中。
火光流转,残破的丹炉上瞬间浮现出一圈圈金色暗纹。
按照记忆里的步骤,宴洒兰闭上双眼,随着那股直觉,开始炼丹。
日头攀高。
风清扬抹掉脑门上的汗,神采奕奕:“好了!为师今日就教到这里,你们自己多练习!”
两小只齐齐道是。
还不等她动身回家,她家的方向就传来一声巨响——
轰——!
翻腾的气浪直冲天际,巨大的爆炸声引得她们脚下的大地一阵巨颤!
风清扬急忙稳住身形,又将两个徒儿护入怀中。
一直到震动结束,她才心有余悸地松开手。
可悬起来的心却没能放下。
孟漾天焦急地拉住她的衣袖:“师尊!那是你炼丹房的方向!”
风清扬自然知道。
她双手颤抖,强行忍住心头的惊慌,“你们、你们在此地等等为师,为师去去就来……”
说罢,脚步虚浮,但步履飞快地狂奔至丹房门前。
就见她原本的住处已经沦为了一片废墟,漫天烟尘滚滚,空气中无不弥漫着呛人的气味。
风清扬捂住口鼻,往废墟中心摸去。
一结界之隔,废墟中心毫无灰烟的痕迹。
宴洒兰站在那里,掌心里停着一颗流光溢彩的丹药。
可风清扬顾不上这些。
她猛地向前扑去,一把抓住宴洒兰的胳膊,嘴唇颤抖:“……我的炉呢?”
宴洒兰见她这幅着急忙慌的样子,挑眉:“还在。”
风清扬猛地松下一口气。
“但出了点小意外。”
这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
宴洒兰让开一步,抬手摸着下巴,有些疑惑。
“不知为何,练完丹之后,你的炉子就变成了这样。”
风清扬朝她身后看去——
就见原本残破灰沉的丹炉,竟变得金光熠熠,焕然一新。
原本破损的地方,现如今变成了飞舞的凤凰图腾。
原本灰败的颜色,也被镀上一层金灿灿的表面,其上还刻着许多繁复难懂的铭文。
炉中的凤凰圣火还在燃烧,火焰接触到炉壁时,炉子的表面就会浮现出一道凤翎的虚影。
细听之下,还有凤凰的啼鸣。
风清扬扶住自己险些掉到地上的下巴。
这……
还是她的炉?
宴洒兰在一旁琢磨:“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炉子是凤族的产物?”
“你从哪得来的?”
风清扬结结巴巴:“这、这,我……”
她磕巴了一会儿,还是破罐子破摔:“这是我从我药宗的师尊那里顺来的!”
静。
天地俱静。
宴洒兰嘶了一声。
“原来你们欺师灭祖是传统啊?”
风清扬险些炸毛:“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