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书上墨迹未干的【当前好感度:-9000】,宴洒兰又轻轻将书合上。_x,s+h!a¨n+j~u-e^./c¢o/m!
不远处,风清扬擦着汗跑回来,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猛灌五杯茶水。
“老祖,你从哪找到这么多灵草!”风清扬夸张地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特别特别特别多,感觉咱们的灵田都要种不下了!”
“嗯。”宴洒兰心不在焉地瞥了她一眼,从识海中拽出沉睡的徐老。
“徐老,你的灵田都是从哪弄来的?”
“嗯嗯嗯?”徐老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有些懵圈,“什么灵田?哦哦哦灵田。”
“不对!”他又一个激灵,横眉怒瞪,“是不是你从我洞府里偷的那些?你偷我田的事我还没原谅你!那些可都是我从宗门里好不容易攒的家底!!”
“还有我的剑!我的狗!”
“你什么时候救我的旺财!!你再不……唔唔唔%#%¥……”
宴洒兰又一把将他摁了回去。
吵死了。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趴到桌子上没声没气地道:“听到没?缺灵田了去别的宗门挖。”
风清扬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
原来这句话是这么理解的吗?
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尊贵的太上老祖大人已经睡着了。
风清扬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吵醒她,蹑手蹑脚地回到田里。>^!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灵田里,两个徒儿正挥汗如雨。
多亏了孟漾天前几日已经将灵田锄得非常完美,土壤如今柔软适宜,非常透气,正适合栽种。
风清扬跑跑这边、又跑跑那边。
一会儿对大徒儿的耕地技术表示认可:“不错!”
又一会儿对小徒儿的技术表示不妥:“不对不对,来来来为师教你,这得这么种……”
天色渐晚。
等风清扬又吭哧吭哧从地里出来,就发现宴洒兰还在睡。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老祖?老祖?”她连忙上前喊了喊她,“老祖你怎么样?”
没有得到回应,她又用手背探了一下额头——
卧槽不得了,这温度能烫死鸡蛋了!
风清扬连忙喊来孟漾天一起把宴洒兰抬回了药房。
药房如今已经收整一新,床铺也收拾得很干净。
将宴洒兰搬到床上,风清扬手忙脚乱地去炼药。
“徒儿你看一会儿,为师炼好药就回来!”
孟漾天无助地伸出手,却只能目送她师尊远去的背影。
她欲哭无泪。
虽、虽然患者为大。.d~i\n·g^d?i_a*n/k′a.n.s¨h!u~.~c+o*m¨
但但但她真的很害怕宴洒兰!
此事还要从她试图打劫宴洒兰的那一晚说起。
在宴洒兰将那枚幻象储物袋粉碎之后,师徒俩就感觉自己小命不保了。
在宴洒兰笑吟吟地问出那句“怎么办呢”之后,孟漾天瞬间就觉得自己恐怕要和师尊一起身首异处了。
还没等风清扬支支吾吾出个所以然,一只纤长的手就猛地攥起了她的后衣领,一把甩进了土坑!
宴洒兰站在土坑边上,冲孟漾天投去冷冷一瞥。
“过来。”
孟漾天磨磨蹭蹭地过去。
一把铁锹被递进她的掌心。
“埋了她。”
孟漾天大惊失色:“不不不这这这是大不敬!”
骗人的时候就算了,可现在是其他时候,她怎么可以埋了自己的师尊!!
这可是欺师犯上大逆不道胡作非为——
“不埋?”宴洒兰倏地冷笑一声,“行啊,那本宫就先杀了你……”
“我埋!”
孟漾天一把攥紧铁锹,转手就铲了一大捧土下去。
对不住了师尊!
徒儿小命重要!
宴洒兰长眉一挑,抱着胳膊施施然站在一旁观赏。
坑里的风清扬丝毫不敢反抗,双手交叠安放与肚脐之上,在呛土和呛土之间反复徘徊。
就这样,孟漾天挖了埋、埋了挖。
整整埋了她师尊十次。
她整整欺师灭祖了十次。
最后一次把师尊刨出来之后,她魂儿都快从嘴里飘出来了。
风清扬倒是接受良好,宴洒兰也勉强消气。
只有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尊师重道的孟漾天收到了巨大的伤害。
这样的伤害,就导致她现在见到宴洒兰就犯怵,几乎形成一种本能。
于是,当师尊让她看好这位祖宗病人的时候,孟漾天小心翼翼地蹲在床榻旁边,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天不遂人愿。
师尊还没回来,宴洒兰就幽幽转醒。
她捂着抽疼的太阳穴坐起身,余光看见蹲在地上的孟漾天,就顺嘴一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亥、亥时三刻了。”
“你师尊呢?”
“她、她老人家去炼、炼药了。”
宴洒兰眯了眯眼。
她抬起手,尖锐的指甲挑起孟漾天的下巴,来回掰了掰。
有些好笑:“我看你喉咙完好无损,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结巴。”
孟漾天焉地小脸涨红。
就在这时,木屋门外传来脚步声。
孟漾天下意识以为是师尊回来了,就要起身去开门。
但后脖颈突然一凉,又猛地跌坐回来。
她感觉到屁股底下一片柔软,才惊悚地后知后觉——
她好像坐到了太上老祖的腿上!
但宴洒兰却丝毫没有发现她快要倒竖起来的头发,把玩着手里若隐若现的红线,一手扳着她的下巴,下巴靠在她的肩上,眼角带笑,语气却很是阴冷。
“漾天,我很看好你。”
“是、是!”孟漾天吓得连忙坐直。
“我觉得你以后一定大有作为,你觉得呢?”
“老、老祖说的都对!”
“呵。”宴洒兰笑了一声。
“所以,我要给你一句忠告。”尖锐的指甲缓缓勾勒着她的脖颈,“以后都要离本宫身边那个男人远一点。”
“不然,别怪本宫手下不留情——”
“您放心!!”孟漾天尖叫一声,立马发誓,“我绝对不会靠近您身边的男人一分一毫!不然就让我修为尽废、沦为废人!”
天边轰隆一声,代表天道誓言已成。
“很好。”
脸颊被轻巧地拍了拍,孟漾天还没反应过来,屋内就没有了宴洒兰的身影。
孟漾天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呆愣了许久。
久到风清扬拿着丹药回来,探头进来找了一圈,疑惑地‘诶?’了一声。
孟漾天的眼泪这才像泄闸的洪水,哇哇大哭着扑进她的怀中。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