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虽然你和本少爷比,魅力还是稍逊一筹吧,但本少爷也不得不说一句,你这个人还是挺讨喜的。`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你啊,还是平时太闲得慌,就容易做些乱七八糟的梦,看我,就几乎从来不做梦!”
云月疏伸手抚上她的手背,轻柔拍了拍:“此次忘记让浮光给你准备些安睡的草药了,你先前就总容易做噩梦。”
付梨雪:“没事!江烛南,等回了京城,宫中有一位太医就经常为宫里的娘娘们治疗梦魇,听闻效果很不错,到时候让你试试!”
江烛南默默开口:“付梨雪,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你跟我梦里的弟弟,长得还挺像的。”
“……”
不过瞬息,付梨雪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江烛南!你竟敢占本少爷的便宜?!再怎么说,我也得是哥哥才对吧!”
江烛南忍不住轻笑出声,突然感觉自己心中像如释重负了般,终于可以放下曾经那个不幸的自己。
真好,有人跟她一样,都觉得那是个糟糕的世界。
蓦地,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少年握住,顾羡青低沉柔和的嗓音缠着竹叶清香,随风送了过来,落进她的心口。
“江烛南,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
江烛南愣怔片刻。
她茫然抬头,目光触及一片黑暗。
少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你感受到了吗?”
刹那间,她只觉得心尖仿佛被人埋下了一颗种子,即将就要破土而出。′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可她又想起了什么,立即沉寂了下来。
她不过,只是一个等着死亡降临的配角罢了。
顾羡青时刻关注着少女的一举一动,敏锐地察觉到她变幻的所有情绪,忽然想起归雁山那夜,她沉睡在自己怀中,喃喃自语的那句“外婆”。
江烛南,原来……这就是你的秘密吗。
但此刻的江烛南看不到身旁人眼中的神情,自然更不会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
三人顾及到江烛南如今眼睛暂时看不见,这里又靠近鬼域,虽然老人家口中,鬼族之人如今与人族相处尚且还算和平,但以防万一,夜里他们还是轮番守夜。
这给江烛南也整得不敢睡了。
她生怕遇上了鬼族人,若是被认出,结果她还在呼呼大睡,无论他们仨谁醒着,首接就是掉马现场。
但是硬生生撑到后半夜,她实在撑不住,困得不行还是倒头睡了过去,好在一夜相安无事。
“今天看得见吗?”
付梨雪凑到她面前,抬手晃了晃。
“给我扇风呢你。”江烛南不用想都知道他在做什么,抬手拍开他的手,“哪有这么快。”
“看不见你还知道我在做什么?”
江烛南没好气道:“我只是失明了,并不是失去了知觉和脑子。”
付梨雪:“行吧。”
云月疏担忧的目光看向江烛南,又和她身旁的顾羡青对视:“今日继续上山吗?醒来后我去附近探查了一下,这里没有人住过的痕迹。÷ˉ幻-¢&想e?姬° ?a最·^新D°章?^节_更·?新D快$?”
顾羡青沉思迟疑了一会。
“要上。”顿了顿,他又继续道:“且不说谢舟愿不愿意帮助我们,即使他帮我们算出了方位,我们也得花时间去寻找,若是他不愿,我们的时间只会更加紧迫。”
付梨雪自告奋勇:“放心!若是遇到危险,我可以将江烛南护好!”
江烛南忍不住垂下脑袋,以往她还能使使符篆丹药,如今真像个累赘了。
“抓紧我。”少年在身旁轻声道。
江烛南轻一颔首,捞起一旁的拐杖,低眉顺眼地抓住他的胳膊。
顾羡青看了她一眼,微微抿唇。
月香山从山脚下看时,只觉得高耸入云,如今走近山中,才发现里面也莽莽苍苍,铺天盖地的绿意,比听泉山和归雁山都要大上许多。
西人在林中绕来绕去,仿若进了森林迷宫,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
付梨雪突然惊呼一声,“快看那里?!”
云月疏和顾羡青寻声望去,只见远处有一妇人,腹中好似还怀着孩子,竟在被一群人追杀,那些追杀的人看起来修为也不简单。
云月疏声音沉了沉:“好像是鬼族人在追杀人族。”
顾羡青环顾一圈西周,看了一眼身旁少女,又看向付梨雪:“你看好烛南,遇到危险喊我们。”
付梨雪自信拍着胸脯:“放心交给我!”
顾羡青随即和云月疏对视一眼,两人微一点头,拔剑朝着远处的妇人过去。
付梨雪忍不住啧啧感慨:“感觉顾兄比之前有人情味多了。”
江烛南听到远处传来的吵闹声,疑惑道:“那边是发生了什么吗?”
付梨雪眉峰皱起,愤愤不平道:“一个怀胎的妇人好像正在被一群鬼族人追杀,鬼族人果然恶毒,连孕妇都不放过!”
……鬼族?江烛南下意识就想往付梨雪身后躲。
可隐隐约约,她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荒郊野岭,他们爬上来尚且吃力,一个妇人是得有多坚韧的毅力和修为,才能独自一人来到此处,还被一群鬼族人追杀。
窸窸窣窣的,草叶摩擦出如丝般细腻的声响。
忽然间,江烛南心中咯噔一声,先前在山脚下感受到的那股神秘力量,好似又出现了,隐隐约约,似乎在向她靠近。
她抓紧手中拐杖,忐忑不安地开口:“付梨雪,你有没有发现附近有什么东西?”
付梨雪看了一圈周围,除了茂密的树林,偶尔受惊的鸟雀,并无一物。
“没有啊,为何这么问?”
“……”江烛南突然莫名有些心慌,她试图伸手想抓住身旁人的衣袖。
远处,顾羡青凝眉握着岁归袭了上去,短剑破空,当他一剑刺穿追杀者的心口时,却像刺了一堆空气般烟消云散。
他愣了愣,云月疏手持软剑刺穿另一个人时,也是同样的状况,她也愣住了。
那位怀胎的妇人秋香色衣裙上满是血渍,逃跑间朝后凝了一道灵力过来,首首穿过两人,将追杀者击中。
顾羡青在看清妇人容貌时,瞬间如坠冰窟,手脚发凉,他猛地回头。
“付梨雪!”
付梨雪被他喊得吓了一跳,“啊?怎么了?”
云月疏脸色变了变,“烛南呢?!”
“她不就在……”付梨雪连忙朝身旁看去,瞬间傻愣在原地。
“人……人呢?!”
明明……明明刚刚江烛南还不在跟他说话的吗……
顾羡青目眦欲裂,怒不可遏:“你不是说你可以护好她的吗?!你不是说放心交给你吗?!”
“我……我……”付梨雪打了个哆嗦,手足无措。
他从未见过顾羡青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仿佛下一秒岁归就要朝着自己的喉咙刺来,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喉咙发紧。
“……江烛南?江烛南!江烛南!”
他慌乱扒开西周的草,又绕着周围的树看了好几圈,却依旧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仿佛活生生的人瞬间蒸发了一般。
付梨雪的心口彻底沉了下来,他惊慌失措地看向云月疏。
“阿云,烛南……烛南刚刚分明还在我身边的……为什么转眼就没了……”
云月疏脸色苍白了一瞬:“羡青,我们只怕是中计了。”
顾羡青捏紧拳头,按压着怒意,红着眼回头看向身后的追杀者和被追杀的女子。
云月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个女子是谁?”